拉著戰利品的貨船,順利到達金州碼頭。


    張月如提前得到消息。她命人將消息傳播出去。


    金州府雖然贏得了戰爭,也收獲了很多戰船。


    但戰爭還是給金州府的百姓,留下了一點陰影。


    而撫慰戰爭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戰爭的勝利,還有這些戰利品。


    金州府百姓自發來到碼頭。他們看見一箱箱寶物被從船上搬下來,就開始沸騰起來。


    這可真是打贏了。這可真是實實在在的外國貨。


    他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們知道,這些寶物也有他們一份。


    張月如站在碼頭的高台上,向金州府百姓宣布。


    因為有了這些戰利品,金州府下半年的稅收將會被全部免除。


    金州府的百姓,歡唿雀躍,奔走相告。


    同時,這也點燃了他們向外擴張的心。


    家家戶戶派人參軍。家家戶戶把積攢下的銀子,投入到船廠的賬戶裏。


    他們都是戰爭的參與者,他們也是戰爭勝利的受益者。


    從這個時候起,金州府的造船技術一日千裏。


    這裏既有外國造船技術的引入融合,也有源源不斷的金銀可用。


    很多金州府的商船,開始駛入新羅國。他們要在這塊土地上,尋找商機。


    這些情況,都是潘小安沒有料到的。


    孔宰相與一群大臣再次來到雞林州。


    這一次,他們的態度變得恭敬。他們時刻謹記戰敗國禮儀。


    他們跪服在潘小安麵前,乞求他的寬恕。


    這一次他們帶著誠意而來。他們列出了賠償條款。隻希望潘小安能網開一麵。


    一:賠償金州府五百萬兩白銀。為期五年付清。


    二:賠償金州府五十萬石白米。為期五年付清。


    三:賠償金州府參戰的士兵,每人十兩銀子,即可付清。


    “小安大人,這次我們可是帶著誠意撲麵而來。懇請你答應我們的請求。”


    潘小安沒有說話。


    莫前川拿著協議,對孔宰相說:“宰輔大人,你不覺得這協議上,還少了一點什麽嗎?”


    孔宰相冷汗從脖子後流下來。他當然知道少了什麽?


    這上麵少了土地與權貴。


    “我隻是個宰相,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賠償。”


    “那你就去找皇太後,找皇後。”莫前川給他出主意。


    “夏季很快就會過去,我們沒有那麽多耐心,等在這裏。”


    孔宰相明白莫前川話裏的意思。夏季之前沒有結果,他們還會在動武。


    孔宰相歎息一聲。他低著頭,倒退著走出船艙。


    “不能將後背,對著帝王。”孔宰相果然是懂禮儀的。


    孔宰相來到禦聖宮。


    這後宮之內,倒是沒有得到滋擾。便是守門的兵丁,都是由內侍來做。


    皇太後與孔皇後,柳貴妃聚在一起。她們一起接見了孔宰相。


    一道珍珠垂簾擋住了男女之間的界限,也堅定了尊卑有別的禮教。


    “微臣拜見皇太後,恭祝皇太後聖安。”


    “微臣拜見皇後,恭祝皇後金安。”


    “微臣拜見貞妃,恭祝貞妃金安。”


    孔宰相確實懂禮儀。卻又不懂禮儀。貴妃隻能是安康。


    但貞妃不一樣。她懷了韓辰的骨肉。若此次不能將韓辰救迴來,這個孩子將會是新羅國新王。


    母憑子貴,貞妃就會成為皇太後。


    孔宰相的恭敬與禮儀,隻是為了他的後人,永遠得享這份富貴。


    “孔大人不必多禮。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


    孔宰相抹抹眼淚,“臣子無能,讓皇室蒙羞。此次事過,微臣便以死謝罪。”


    皇太後搖搖頭,“孔卿家莫要如此說話。我們韓氏一族,豈是寡恩刻薄之主?


    你的功勞,哀家都一一記在心裏。你家幺兒也已成年,明日便讓他來宮裏當差吧。”


    孔宰相趕忙謝恩。


    “孔大人,你談判的怎麽樣?那張大…敵將領,怎麽說?”


    孔宰相歎了口氣,“潘小安那小西瓜,不當人子。小崽子貪婪無度,想要咱們的土地。”


    “啊”幾個女人吃驚。


    “唉”皇太後歎氣,“他舍了如此代價,不得到迴報,怎肯退兵?


    也怪韓辰我兒,誰不好招惹,偏去招惹這個煞星。


    為了一個唱戲的戲子,讓新羅國遭了如此大難。”


    “皇太後,陛下隻是愛玩。他並不知道那戲子乃是潘小安的相好。


    這一點,皇帝陛下並沒有錯。”


    “說這些都太遲了。”皇太後問道:“他想要什麽?”


    “他想要雞林州,他想要摘去咱們皇帝的稱號…”


    “罷了。那雞林州在咱們手裏沒有一點作用。他想要就給他吧。


    至於皇帝的稱號,本就沒什麽用。還是盡早把皇兒救迴來的好。”


    孔宰相表示明白。他退出皇宮。


    “皇後你先下去吧。”皇太後吩咐。


    劉三順等著皇太後的問話。


    “三順我兒。你實話告訴哀家,你與那潘小安可是舊相識,外麵的風言風語可是真的?”


    “皇額娘,我與那潘小安並不認識。”


    “可別人都說,那潘小安就是張大郎。”


    “張大郎是我從夏荷那裏得來的奴仆。可他已經死在山裏了。”


    皇太後搖搖頭,“他並沒有死。這人就是張大郎。”


    “皇額娘的意思是?”


    “哀家想讓你去求求他。能不能網開一麵。”


    “額娘,那以後兒媳還怎麽做人?”


    皇太後歎息,“咱們女人不就是男人的附屬嗎?若這潘小安是惡人,咱們的清白還能保全嗎?”


    皇太後倒是明白的很。


    柳三順低頭哭泣。


    “唉”皇太後又歎息。“哀家聽說皇兒在那裏,吃了很多苦。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一頓飯吃兩個菜,豈不是要把他的身體給吃壞?”


    柳三順抽泣,“皇帝真是受苦了。兒臣便走一趟好了。”


    “好好好,我的兒真是深明大義。”


    柳三順便要求見潘小安。


    潘小安接到消息,思考了一會,便命人帶她來見。


    柳三順沒有打扮,她就要這副模樣,去見潘小安。


    連日來的幽禁,讓她憔悴很多。但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又有一種別樣的美。


    柳三順來到船艙。她看見潘小安的背影。


    這個男人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身影,時時刻刻縈繞在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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