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就他一個年輕人,很好打聽。”司笙道,“巴哈,本地人,十年前出門闖蕩,兩年前迴來,現在跟外婆住在一起。此外,沒有別的親人。”


    “兩年前?”丁鏡詫異,“那還挺久的。”


    “嗯。”


    差不多是她被範子城扔到江裏那會兒。


    不過,這些人幕後策劃,肯定比這個時間還要早。


    丁靜問:“還有麽?”


    “他做事神神秘秘的,白天會拿著不知名的儀器開著車在迷宮村裏到處亂逛。平時沉默寡言,不愛跟村裏的人打交道。”司笙分析道,“應該就是在排查機關城的入口。”


    之後,司笙又找了幾個本地人問了巴哈的情況,陸陸續續地探聽到不少消息。


    比如巴哈自幼父母雙亡,被外婆一手帶大,很孝順,在外賺錢養外婆,現在外婆身體每況愈下,還特地迴來照顧。


    聽了司笙的講述,丁鏡嘖了一聲,“我怎麽就不信呢?”


    司笙斜眼看她。


    “我雖然聽不懂他們的方言,但他昨晚迴那老婆婆的語氣,還蠻兇的。”丁鏡頓了頓,還補充了一句,“不是因為他們的方言兇。”


    司笙笑笑:“或許你是對的。”


    思忖了下,丁鏡問:“現在就過去嗎?”


    掂了掂肩上的背包,司笙不緊不慢道:“先去一趟車上。”


    “後麵”


    丁鏡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


    “路記得了嗎?”司笙問。


    “嗯。”


    丁鏡說著,晃了下手,手指張開時,露出一張白紙。


    司笙道:“行,我們車上匯合。”


    “嗯。”


    丁鏡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


    段桐月專心致誌地跟蹤司笙和丁鏡。


    一開始,她還抱著記路的想法,但沒一會兒,她就果斷放棄,抱著司笙、丁鏡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的想法,心無旁騖地跟蹤下去。


    但是,司笙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會本地方言,跟本地居民嘰裏呱啦半天,也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可把段桐月急得不輕,跟她們的時候心急火燎的,隻能時不時注意一下本地居民的特征,到時候再讓人來問情況。


    而——


    正當她跟得專注之際,丁鏡和司笙交頭接耳地不知說了什麽,然後在一個岔路口分開了。


    段桐月:“”


    茫然無措地站了三秒,段桐月現在跟無頭蒼蠅似的,不知道跟誰才能有線索,也不知道如何迴去。最後,她盯準了司笙,匆匆跟了上去。


    然而,司笙跟丁鏡分開後,不再是優哉遊哉地散步,她步伐飛快,就算是在走,段桐月跟上都有些困難。


    而且,司笙左拐右拐的,全程不做標記,一個彎又一個彎地來,段桐月頭都被她繞暈了。


    倏地,段桐月在喘著氣繞過一個拐角時,聽到司笙的聲音——


    “嘖,迷路了。”


    段桐月:?


    臥槽。


    知道迷路你還找死?


    她暗罵著,然後一抬眼,就見到司笙站在一個死胡同裏,視線定定地打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喘了兩口氣,平複了下氣息,段桐月迴看過去,冷冷反問:“你故意的吧?”


    “嗯。”


    司笙聳肩。


    段桐月冷笑:“我就不信,這樣你還記得路。”


    “誰知道呢。”


    慢悠悠地接過話,司笙緩步向前,手掌按著骨節,哢擦作響,一聲一聲。


    不知怎的,這巷子裏的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接連響起的聲音,似乎貼著頭皮而過,段桐月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司笙:“你幹嘛?”


    “我打你一頓,不過分吧?”拉著拖腔拉調的聲音,司笙露出溫柔和煦的笑容。


    那一刻,段桐月在司笙的笑容裏,看出森然之感,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她想跑,但來不及了。


    *


    越野車上,丁鏡坐在車頭,正拿著一包肉幹啃著。


    佛祖盤旋在上空,她偶爾拿出一根肉幹往上一拋,佛祖展翅飛下來,精準無誤地叼住,然後飛遠。


    捏起一根肉幹,丁鏡放到嘴裏,在炫目的陽光裏眯了眯眼,隱約看到村口出現一抹高挑身影,她眼睛一睜,果不其然,見到司笙不緊不慢地走出來。


    不多時,司笙走到跟前。


    將手中剩下的肉幹扔過去,丁鏡揚眉,“比想象中的有點晚。”


    接過肉幹,司笙活動了下手腕,輕笑:“有點事耽擱了。”


    跳下車頭,丁鏡掏出車鑰匙,在手中轉了轉,問:“去哪兒?”


    “十公裏之外,都行。”


    “”


    丁鏡懂了。


    十分鍾之後。


    司笙坐在副駕駛,眯眼看著窗外,手肘抵著窗沿,手指摩挲著下頜,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屏幕。


    “荒涼。”丁鏡忽然開口,感慨,“能玩一出野外求生大戲。”


    殷紅的唇輕輕一勾,司笙優哉遊哉道:“沒準比這還要精彩。”


    “嗯?”


    丁鏡狐疑地看過來。


    “比如,”司笙頓了下,“荒野賽車。”


    “”


    丁鏡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


    果不其然,一輛車綴在後麵。


    一直觀察著是否被跟蹤,丁鏡有關注後麵的情況,她可以保證,一分鍾之前都沒有車跟著。


    從哪兒冒出來的?


    “什麽時候的事?”丁鏡問。


    “就剛剛,斜路跟上來的。”司笙淡淡道,“姐妹團守在旁邊的車。”


    “要甩掉嗎?”


    司笙睇了她一眼,“你車技——”


    “雖然我半個月前才拿到駕照,但是,”丁鏡停頓了下,笑著朝這邊看了一眼,“車技一流。”


    笑話,她可是開過坦克和飛機的。


    甩掉一輛車,豈不是小菜一碟?


    雖然丁鏡有時候會盲目自信——比如昨晚的睡覺姿勢,不過司笙對丁鏡的個人能力還是挺相信的,所以往後一倒,開始旁觀丁鏡的操作。


    丁鏡猛地一踩油門。


    生死時速。


    司笙眼皮都沒眨一下。


    後麵的車迅速跟上。


    沒有隻顧著速度,丁鏡的目的不僅僅是甩掉他們,她找準一個斜坡往上衝,利用視覺死角擋住了一塊石頭,再在即將逼近撞上的那一刻調轉方向盤避開,而,後一步沒有準備的車發現時早已反應不及,趕緊減速,但還是直挺挺地撞上了。


    大型人為車禍現場。


    司笙:“”夠野的哈。


    “怎麽樣?”丁鏡踩了刹車,將車停穩,爾後朝司笙得意揚眉,“姐還行吧?”


    “厲害。”


    司笙笑著評價。


    “我下去一趟。”


    丁鏡笑了笑,解開安全帶,爾後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她直接來到那輛車旁邊。


    因為減速後才撞上的,撞的不是很嚴重,加上安全氣囊的作用,車裏的人沒有傷亡。


    拍了拍車門,丁鏡一手搭在上麵,問一個費力睜開眼、頭頂流血的男人:“哥們兒,要救嗎?”


    “$%^!#”


    那人嘰裏呱啦衝著丁鏡一通罵。


    末了,還朝丁鏡吐口水。


    丁鏡避開,一拳掄在他下巴,將人下巴直接揍得脫臼,再也無力張口和吐口水,她才滿意地挑挑眉。


    拍了拍手,丁鏡滿麵笑容,一副挺好心的樣子,“沒死的話,我們就把你們扔這兒了啊。”


    “”


    那人瞪大眼珠子,死死地瞪著她。


    恨不得讓她死。


    丁鏡笑眯眯地離開了。


    她重新上車,甩上車門,“走,姐帶你去有信號的地方。”


    “”


    旁觀了剛剛那一幕的司笙,嘴角微微一抽。


    這土匪樣兒,不愧是她小師姐教出來的。


    丁鏡將車開出那群人的視野之外。


    司笙說:“有信號了。”


    “現在停車?”丁鏡看過來。


    “嗯。”


    司笙微微頷首。


    她點開通訊錄,給百曉堂的孟翎撥了一通電話,直接用高層的權利查巴哈。


    “好了,”掛斷電話,司笙跟丁鏡說,“等著就行。”


    丁鏡一口氣幹掉半瓶水,聞聲,不由得擰了擰眉,“幹等著?”


    “”默了兩秒,司笙給出一個消遣的方式,“或許,你想露營?”


    ------題外話------


    還有一更,會有點晚,別等。


    祝:


    高考大捷,新榜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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