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離開電視台後,黃白讓司機直接迴了醫院。


    車上。


    黃白靠坐在後車座,膝蓋上擺放著一小疊文件夾,正是她今日的工作內容。


    她翻閱了第一份文件,確認了內容後,在右下角簽了名。


    正想拿起第二份文件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句話。她對旁邊的方助理問道:“之前小橙出事的時候,網上有相關的報道嗎?”


    方助理:“當時,已經確認過了。除了黃橙小姐的幾個同學發了微博,隱約提到這件事,其他並沒有特別的新聞。”


    沒有特別的新聞,那為什麽在錄製節目的時候,鄭芸韻會說到:網上有新聞寫到,當晚是薑爺和黃橙一同去警察局的?


    “讓人確認,當時有沒有新聞報道,提到黃橙被送往警察局的?”


    方助理:“是。”


    方助理打了個電話後,消息很快就確認了。技術部門指出,並沒有發現相關的新聞。


    黃白覺得非常奇怪。如果沒有新聞,那鄭芸韻怎麽會知道當晚是薑爺送黃橙去警察局的?


    她沒有理由去跟蹤黃橙,想跟蹤薑爺更是不可能。那隻有一種可能,鄭芸韻曾找人跟蹤過她。


    她思考了片刻,吩咐方助理,“去查看看,鄭芸韻近期是不是找人跟蹤過我?不管用什麽方法,我要他們拍到的東西。另外,再去黃橙學校確認看看,黃橙出事之後,有沒有人去探聽這件事?”


    方助理:“是。”


    車子很快行駛到醫院。


    黃白快速簽完了幾份文件,原地遣散了一堆人,獨自往樓上病房而去。


    病房門前守著的兩個保鏢看到黃白,低頭叫了聲,“黃小姐。”


    黃白擺擺手,算是迴應了。推開門,穿過休息室,往裏麵的房間走去。


    可是,她看到的隻有一床淩亂的被褥,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她還以為薑爺在上洗手間,將包丟在沙發上,往旁邊洗手間走去,推開門,看到裏麵空空如也。


    這時,她的大腦裏才凝聚了一個念頭,人不見了。


    “來人啊!”


    兩名保鏢隨即衝了進來,“黃小姐?”


    黃白指著空蕩蕩的床鋪,朗聲質問:“人呢?我讓你們在外麵看著,你們倒好,把人給我看沒了?”


    保鏢麵麵相覷,“黃小姐,我們一直守在外麵,沒看到薑先生出去啊。”


    黃白環視了病房一圈,看到床邊木椅上掛著的病服。當下就明白了。就憑薑爺的本事,怎麽可能一聲不響被抓走?


    更有可能的是,他趁著自己出門辦事,溜了!


    三十秒後,正在鑒定科翻資料的林曉光接到了黃白的電話。電話接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黃白在那端氣急敗壞地吼著:“讓不怕死又能耐的薑爺給我接電話!”


    林曉光被氣勢衝衝的黃白嚇得直接跳起來,衝到安成君的辦公室,也顧不得那是足以讓他吃上半年多牛肉飯的手機了,甩手就把它往薑爺胸膛扔。


    還特別不怕死地樂嗬了一聲,“薑哥你死定了!死定了!”


    薑爺抓起手機看了眼,忽然覺得後背的傷口又開始痛了。小烏龜變成了母老虎,真是有點頭疼。


    然後,在他光榮的人生裏,難得有了第一次遲疑,足足頓了一分鍾,才把手機貼到耳邊接聽。


    當然,他心裏如何波濤洶湧地害怕家裏的“母老虎”,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是不會輕易表露出來的。男人就得有男人的尊嚴!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十分淡然,也讓那聲“喂”顯得有點“愛理不理”的意味。


    原本努力讓自己壓下怒意打算好好和他溝通的黃白,當下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樣,再也抑製不住洪荒之力。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背上的傷還沒好,要是不注意,隨便都能留下一大堆疤。竟然趁著我出門偷溜出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黃白跟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罵了句,薑爺卻依舊顯得雲淡風輕,還秉持著好男友的準則——女朋友提問要如實迴答,口氣篤定地迴了個字,“要。”


    黃白氣得無言。過了好半響,才又問道:“什麽時候迴來?”


    對於她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問出這個問題,薑爺表示很驚訝,有些遲疑地迴答:“可能要再幾個小時吧。”


    隨即,那邊傳來一聲冷笑。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黃白將這一學習精神領悟得很是透徹,徹底將“薑爺式”的冷笑,學得足夠以假亂真。


    薑爺莫名覺得後背一陣涼,然後就聽到黃白在那邊吼道:“限你一個小時內出現在我麵前。要是一個小時後,我還沒見到你,我就讓人炸了基地。”


    “嗬。”薑爺笑,“我不在基地。”


    “我管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我就炸哪裏!就算你在天上,我都能把你炸下來!”


    然後,啪嗒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拿著手機的薑爺注意到跟前的安成君正在注視他,皮笑肉不笑地解釋了句,“沒辦法,老婆管得緊。我這還帶著傷呢。其他研究內容,你通過報告的方式給我。”


    “沒問題。”安成君點了頭,視線卻依舊在他身上,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薑爺疑惑,“怎麽?”


    安成君淡然一笑,“隻是覺得,現在的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怎麽不一樣?我就是我,又沒換了一個人。”


    “換沒換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現在的你,活得更像一個人。”


    薑爺拋著手機玩,迴以笑容。


    其實,他也這麽覺得。因為這個女人,讓他的生命之樹重新繁衍生長,並且樹枝不再隻躲在黑夜裏,也漸漸朝著光明的地方伸展。


    很多時候,命運就是如此。該來的都會來,所以,遇到了便不要錯過。


    他不知道,當初黃白跑到他跟前,說要包養他時,是不是這樣的想法。他自己就是這麽想的。


    不過吧,要讓他說真話,他還是覺得自己上了條賊船。


    別看戀愛前期,小烏龜表現得如此聽話可愛,現在兩人關係基本確定了,她就漸漸露出“母老虎”的本質了。


    哎。賊船上養著的兇婆娘啊。


    對於鄭良生的研究,因為這通電話,被迫中止。


    薑爺當真在時間內趕迴了醫院,利用路上買來的一束紅玫瑰,成功地讓“母老虎”消了氣。


    可是,消氣歸消氣,對他的“□□”可沒有因為這束花而消除。


    黃白反而加強了保全,反正她多的是錢,又請了四五個保鏢,日夜守在醫院,既防範壞人,還防自家的白眼狼。


    好在,薑爺難得消停,也不再往外跑了。每天都讓林曉光來醫院一趟,給他送來最新的研究材料。


    雖然從“殺鬼”的崗位暫時下來了,但他又爬上了研究“鬼”的破木橋上,搖搖晃晃地前進,倒是也沒有閑著。


    工作沒落下,卻有一件事,發愁啊。


    整天被“母老虎”關在病房裏,薑爺壓根就沒時間去挑選情人節禮物。


    發愁了好幾天,被林曉光的一句“可以網購啊”點醒,連手機都沒用過的古董級人物薑爺開始研究起怎麽網購!


    手機有現成的——黃白手機很多,她手機裏也都有網購軟件。


    即便如此,對於怎麽網購這件事,高智商的薑爺還是研究了一下午,才勉強明白。


    終於,過五關斬六將般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禮物。


    為了能夠順利拿到這份網購的禮物,薑爺還第一次利用了某個他不懂的軟件,和那位賣家囉嗦了大半天,解釋了“不能留手機號碼是因為他沒手機”的奇葩原因,順便提出“請直接送到市醫院住院部xx號房間,並且請一定悄悄行動,不要讓我們家母老虎發現。”的奇葩要求。


    情人節那天,黃白被方助理帶來的如山般的文件團團圍住,足足簽了一早上,才搞定。所以,她自己其實也忘了這天是情人節。


    直到午休前,夏輕給她發了一條祝賀短信,她才恍然想起,這是她和薑爺在一起後,第一個比較有意義的重大節日。


    可是,她居然忘了買禮物。


    趁著薑爺午休的時候,她偷偷溜出去,打算到附近商場給薑爺買份禮品。


    但她苦思冥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買什麽。


    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女人,她的前半生幾乎都在剩女苦海裏掙紮,僅有的一次戀愛,還因為男方太紳士以及她不知是否存在的“性冷淡”,導致她一次禮物也沒買過。


    這可就傷腦筋了。


    送花,太敷衍。送衣服,這壓根就不能算禮物。送香水,薑爺肯定不會用……


    那還有什麽是薑爺需要又有意義的禮物?


    在商場裏逛了半天,最後,黃白在一家珠寶店門口停下。


    ——我是真的很認真在談這場戀愛,以後也可以結婚。


    ——我會考慮。


    ——啊?


    ——考慮要不要答應你求婚。


    黃白很快就確定了既是薑爺需要又有意義的禮物是什麽,邁步走進了那家珠寶店。


    ……


    黃白迴到病房的時候,薑爺還在睡覺。她偷偷把禮物收進床邊櫃子的第二個抽屜裏。


    那裏麵放了一盒東西,她故意把禮物盒子打開著,擺在那盒東西的旁邊。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薑爺例行公事地看著聯播新聞。黃白依舊坐在旁邊沙發上,忙碌地看文件。


    就像薑爺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黃白有那麽多文件可以看一樣,黃白也十分不明白,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為什麽需要每天定點地看新聞聯播?


    看新聞就看新聞,平常人家也不是沒有看新聞的,反正關注下國家大事,也是愛國的一種表現。


    黃白也不介意,跟著某人定時表現愛國精神。


    關鍵是,每次看新聞,薑爺都是腰板挺直,不苟言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黃白一度懷疑,難得是國家首領長得比她還秀色可餐?


    而新聞聯播一結束,他關掉電視後,立刻就能變身成一隻餓狼,把她拉到床上,壓倒。


    小醜變臉的技術可能都沒薑爺這麽爐火純青。


    之前,她都會象征性地掙紮掙紮,為了捍衛作為女強人的尊嚴和個性。不過這天,她有點反常。


    連薑爺把她扒光了,她都顯得興致勃勃,這點著實讓薑爺覺得不對勁。但美人情致高昂,他當然也不介意。


    直到,他快受不住時,她就開始在他耳邊催促,“快戴套。戴套!”


    他實在疑惑,戴套就戴套,她興奮個什麽勁兒?可是,當時他真是恨不得捅死她了,也沒顧得上分析她的情緒問題。


    他邊親著她,邊伸長了手臂,拉開了床邊的第二個櫃子,摸索著想拿套時,手指碰到了一絲冰涼。


    薑爺疑惑抬頭,一眼就看到櫃子裏擺放著的絨線盒子,裏麵放了一對銀戒。款式很簡單,但挺好看。


    他愣了半響,原本高昂著頭的家夥也垂了下來,“你買的?”


    黃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雙腿也攀上他的身,眼神十分勾人地笑著,“你不是說得考慮考慮。我看考慮這麽久差不多了吧?”


    額頭滿是汗滴的薑爺垂眸看她,耳廓難得有了一絲紅暈。即便如此,他還能故作輕鬆地露出壞壞的笑容,“就這麽急不可耐想嫁給我?”


    黃白挺了挺胸,“怎麽,你不敢娶啊?”


    薑爺低頭瞄了眼那雪白的肌膚團子,胡亂抓了下頭發,隨即哼笑了聲,“上你都敢,我會不敢娶你?”


    他把盒子抓過來,取了戒子就往她左手中指上套。自己也戴上戒子。然後,與她十指緊扣。


    他歪嘴笑了聲,無意識地舔了下嘴角。覺得這種事有點傻,可是怎麽能傻得這麽開心?


    會自己買求婚戒子的黃白,理所當然的,她沒有想過薑爺會記得給她買禮物。


    結束後,他從後麵抱著她,兩人半倚在枕頭上耳鬢廝磨。


    薑爺忽然起身,趴在病床邊緣,拉開了櫃子最下麵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個盒子,丟給黃白。


    黃白疑惑:“什麽?”


    薑爺爬迴去,重新把人樓進懷裏,用臉頰蹭著她的額頭,“迴禮。”


    這著實讓黃白震驚了半響。


    雖然,她並不是一個需要讓男人以禮物來證明感情的女人,不過天底下就沒有收到男朋友禮物而不開心的女人。


    她當即咧嘴笑得跟花兒似的,還故意調侃著,“少來了。你又不知道我買了禮物。這明明就是你精心準備的情人節禮物。老實說怎麽了,我又不會笑你。不管你送什麽,我都會很喜歡的。”


    “嗬。”薑爺露出詭異笑容,“我知道,你會喜歡。”


    黃白沒有心思理會他語氣中的某種意味不明,在他跟前,大張旗鼓地把禮物扯開……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套,黑色蕾絲內衣褲。


    薑爺貼在她耳邊,故意壞笑一聲,“撕了你那麽多套,總該買一套賠償。按你的喜好買的,穿上我看看。”


    黃白:“……”湊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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