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朝堂之上,今日也爆發了激烈的爭執。


    駙馬趙有誌從南齊歸來之後,說明了南齊聯姻之事。


    元善和閔觀爆發了激烈衝突,元善認為昭陽公主金枝玉葉,乃皇室貴胄,嫁給南朝已然委屈,還要下嫁給楚王,簡直是對大秦的莫大恥辱。


    而閔觀則認為南朝陸苛本身就想扶持楚王,昭陽公主下嫁楚王日後有更大機會成為南齊皇後,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時,趙有誌一句話結束了這場辯論。


    “陸苛暗中對臣承諾,隻要公主嫁與楚王,並且我朝願意日後為蕭巒稱帝的外援。他可以將合肥城拱手相讓。”趙有誌的話如同驚濤駭浪,拍擊在北秦眾臣的心口。


    秦帝元稹也坐不住了,從龍椅上站起身說道:“駙馬此話當真?陸苛有那麽大能量?”


    “陛下,臣在建康幾日。這建康南方士族根本無心北征,整日沉迷神色犬馬,醉心於玄學。清談日久。陸苛此人胸無大誌,隻想苟且於江南之地,對兩淮根本不看重,在其看來有長江天險足以。”趙有誌高聲說道,


    “如依駙馬所言,那麽本王也認為這聯姻之事也不是不行。”元善此時也沉聲說道,但見這元善身穿蟒袍,有鷹視狼顧之相,一看就絕非善類。


    元稹聽聞急忙說道:“既然皇叔和丞相都有此意,那就派人通報南朝,擇日送昭陽公主入建康。”


    “且慢,”這時忠勇侯李泰出言製止:“啟奏陛下,公主是去建康聯姻的。是為南北兩朝交好。那麽這合肥之諾何時兌現?,先將公主送去南朝,隨後我們派兵強取豈不為世人所恥笑。還是要等蕭巒小兒上位之後,才能得這合肥城。駙馬可有問清楚?”


    趙有誌聽後微微一笑,隨後便將陸苛所言合盤拖出,北朝眾臣聽後皆不在言語。


    大事已定,昭陽公主不日入建康。


    趙有誌迴到府中,長清公主已經焦急等待,看見趙有誌忍不住問道:“此去可有見到鈺婉妹妹?”


    趙有誌屏退左右,隨後便事無巨細告知了長清公主,長清公主幽幽一歎:“從此南北兩隔,今生不複相見。”


    趙有誌思慮再三,還是選擇將明月公主之事告知長清公主,


    長清公主聽後忙用手捂嘴,驚訝之情溢於言表:“最近宮內找元淑都要找瘋了,竟跑到了南朝。”


    長清公主左右踱步,冥思苦想。似是看出長清所想,趙有誌拿出了兩件首飾,長清看清楚後說道:“這是明月之物。你待如何?”


    趙有誌說道:“我從建康返迴之時,花百金購買了一個女子。身材年齡都與元淑相仿。”


    是夜,長安城郊外一民房突發大火,民房中有一女子,年方十五上下,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但是身上遺留的首飾均是宮中之物。經辨認,乃是明月公主貼身之物。


    隨後北秦舉國哀悼,明月公主元淑突發惡疾,不幸病故。


    南齊太子府中,馨園之內熱鬧非凡。


    太子攜側妃以及胞妹會同韋然家人在此宴飲。


    主角本應是蕭炬和韋然,但是不知怎的,卻變成了元淑和蕭嫣然的主場。雙殊鬥豔,蕭嫣然自幼對自己的品貌學識十分自信,見到元淑之後也驚訝的合不攏嘴。


    待聽到李鈺婉說元淑和韋然曾有父母之命時,蕭嫣然更是有點落寞。


    反而元淑主動開口說道:“嫣然姐姐當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妹妹敬姐姐一杯。”


    看到元淑如此熱情,蕭嫣然也不好拒絕,迴讚道:“李妹妹才是真正的美人。”


    太子見狀,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便打趣道:“你們兩位,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妹妹。日後怕是想做一家人吧。”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大笑。唯有韋然等三人臉紅不已。蕭炬又道:“李妹妹曆經萬難來到建康,此等情意也讓本宮佩服不已。韋弟如今是郡公,雖然還未有正妻,但是也可先將李妹妹取進門。依本宮看來,待我和韋弟從浙東歸來,就由本宮親自為兩位操辦婚禮。不知意下如何?”


    元淑臉紅不已,並未說話。倒是韋然坦然道:“一切聽憑太子做主。”


    坐在蕭炬邊上的蕭嫣然聽後神色略顯落寞,蕭炬見狀輕聲說道:“妹妹若真想嫁給廣陵郡公,就要懂得成人之美。韋氏一門被北秦屠戮殆盡。韋弟也需要開枝散葉,這等事情光靠一人是做不來的。”


    此話說的蕭嫣然臉色通紅,忍不住輕輕拍打蕭炬,隨後端起酒杯說道:“李妹妹真是好福氣,姐姐用此薄酒先敬妹妹一杯。”


    蕭炬隨後對著李鈺婉說道:“我和韋弟不在這幾日,伯母可多帶李姑娘去定國公府拜訪。定國公乃是我舅舅的府上,雖然目前定國公府並無實權。但是爵位還在,我已差人告知舅舅,由我舅舅收李姑娘為義女,這樣也可更加登對。”


    李鈺婉一聽,對蕭炬感情之情更甚,忍不住就要跪下謝恩。蕭炬連忙勸阻道:“韋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既為兄長,自然要顧應周全。”


    “太子和然兒既然明日就要出征,還就帶著韋伯隨行吧。韋伯曾跟隨先父和公公征戰過,對用兵之事也略有所通。而且李姑娘的奶娘趙姑姑也對管家之事甚為應手,搬至廣陵郡公府的事情由她代為操持即可。”李鈺婉接下了太子的好意,不禁投桃報李。


    “如此甚好。有先生幫忙,此番必然凱旋。”蕭炬聽罷,連聲叫好。


    翌日一早,韋然便和太子帶著小部分太子衛,到了大司馬府,接上了恆玄,直奔京口太子衛駐所而去。


    太子衛,太子親軍。一衛為三千人,共有四衛,合計一萬兩千人。


    之前太子失勢之時,太子衛人數不過萬。且大多由士族子弟所帶,蕭炬真正能指揮動的唯有親信王烈所部三千人。日常城內太子府防衛也是隻從這三千人中挑選,剩餘太子衛盡皆懶散,疏於操練。


    韋然任太子衛率後,先剔除了部分懶散之徒,隨後從廣陵淮陰兩淮前線招納流民擴充太子衛。在結合王烈所部,用原北秦定南候韋智的操練方法進行操練,已近月餘。


    太子衛駐所也呈兩派之勢。韋然和蕭炬趕至京口,令傳令官通知全軍集合,士族子弟所部效率最慢,懶懶散散。聽聞要前去浙東剿匪,士族子弟盡皆不願。


    “太子殿下,我們太子衛的職責是保護太子安全,並非剿匪。剿匪自有郡兵和正規軍負責。”士族子弟中為首之人說道。


    “陸康,這是陛下詔命,你竟敢不尊?”韋然看向此人,厲聲喝道


    陸康一聽,正欲分辯,但是韋然已經不會給他機會了,:“來人,將此子拉下去,重打三十軍棍,逐出太子衛。”


    剩餘士族子弟一聽,紛紛求情,韋然見狀說道:“再有求情者,和陸康一並治罪。”


    陸康喊道:“我乃陸相之侄,你敢?”


    “聽你所言,你的身份竟要比太子還要尊貴?陸相所言竟然比陛下還要重要?來人,再加二十軍棍,將此人言行記下,目無君長,隻知陸相。恆公子,此人所言你也聽到了,他日可要為我等作證。”韋然立刻拉恆玄下水。


    蕭炬也是被韋然的操作震驚了,隨後同情的看向恆玄。


    但是恆玄也是麵露憤憤之色:“郡公所言甚是,此人隻尊陸相不尊太子和陛下,不知道軍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將領。我會如實告知家父。”


    陸康目瞪口呆的看著台上三人:“你們這是誣陷!”


    隨後便被重重的拉出營外,其餘士族將領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韋然此刻說道:“我們如今奉陛下令,前往浙東剿匪。本公事先把話說明,此去乃是真正的戰場,生死未知。若有不願去的,現在即可離去。但是離去之人,往後朝廷概不錄用。”


    頓時部分人交頭接耳,有人問道:“郡公所言,隻是概不錄用,不會禍及我等性命和家人吧”


    蕭炬冷冷一笑,:‘廣陵郡公所言也是本宮的意思,現在離開,既往不咎。日後不會牽連。’


    頓時有部分士族將領離隊而去,但是在門口卻被王烈攔住,眾人不解。


    王烈冷冷說道:“廣陵郡公說了,永不錄用。請各位在這簽下自己的名字,你們都是自願離開的,休要趁我等不在顛倒黑白。”


    “郡公你這是何意?”有人焦急的問道。


    “簽字,離開軍營,不用隨軍,不簽,就迴到軍中當一小卒。爾等自己評判。一炷香時間後大軍出發。”韋然冷冷說道,


    隨後眾人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出身,恨恨的看著韋然,隨後轉身離去。


    韋然看著剩餘之人說道:“太子衛雖是太子親軍,但更要懂得為國分憂。之前離去的都是世家子弟,本公知道有不少人在這群世家子弟的帶領之下已然鬆散。各位本身要麽出身寒門,要麽就是為了一口飯來參軍。本公承諾,不論是何人。隻要此次用心剿匪,待剿匪歸來,本公和太子自然論功行賞。”


    隨後韋然話鋒一轉:“但是如若有人上陣之後貪生怕死,貽誤軍機。那就一律軍法處置。各位可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台下眾人盡皆響應。


    隨後韋然令道;“陳大眼率所部一千人為先鋒,王烈將軍率所部3000人為後軍,俞楷率三千人拱衛太子,剩餘原本士族所帶的衛隊暫由本公親自調配,和俞將軍一起為中軍。”


    韋然看著遠方,高聲喝到:“全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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