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司馬徽這個名字太過威猛震撼,雷緒話音剛落,萬裏長空就風雲變色,電閃雷鳴,烏雲密布,黑雲壓城。


    當雷緒來報,黑衣人已招供指認,他背後的神秘組織頭目竟然是,隱居在南漳縣玉溪山水鏡山莊司馬徽的時候,簡直是石破驚天,一軍皆驚!


    除了胸有成竹的劉禪,以及不動如山的趙雲,餘者皆心頭巨震,心海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巨浪翻滾,卷起千堆雪,驚濤拍岸,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司馬徽!”三字一出,就猶如水鏡先生一出手就攪起了大漢風雲際會一般,一個個驚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手腳冰凍,臉色蒼白,以為聽錯了一般。


    每個人的唿吸好像都無比沉重起來,萬籟俱寂,平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唿吸和心跳聲。


    怎麽可能呢!水鏡先生司馬徽在他們乃至世人的心目中,那可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世人皆知,司馬徽以清高脫俗、鑒人論世、博學多才、精通經學而聞名於世,在荊州時與漢末大儒宋忠齊名。


    其學生眾多,諸如臥龍諸葛孔明、鳳雛龐士元,南陽人劉廙、襄陽人向朗,益州涪人尹默、李仁等等。


    司馬徽視著名的荊州大隱士龐德公為兄長,深受流寓到襄陽的徐庶、韓嵩、石韜、孟建、崔州平等名士敬重。


    相比於大多漢末士人醉心於追名逐利,司馬徽身為曠世大才,數度拒絕劉表高官厚祿之誘惑,安靜淡泊留連於青山綠水之間,潔雅清高之名遠播海內。


    眾所周知,臥龍大名垂宇宙,鳳雛大才顯天下。


    諸葛亮與龐統對天文、地理、奇門遁甲、陰陽八卦、行軍打仗、軍事戎機、發明創造、行政理財、治國安邦,無所不精,無所不曉,神機妙算,智謀出眾。


    兩人名聲如日中天,合稱天縱英才,絕世雙驕


    能成為名滿天下的臥龍、鳳雛的師傅,司馬徽又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


    這應該是天人神仙!這就是世人對司馬徽的普遍印象。


    故雷緒此言一出,他們都驚詫莫名,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糜竺神情恍惚,臉色黯淡,幽幽問道:“既然司馬徽派出死士幫助曹軍,為何在主公窮途末路之際,他又大力向主公舉薦諸葛軍師呢?”


    “是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賴恭歎道。


    “司馬老兒何止隻向吾父舉薦諸葛軍師。聽說,他還向孫權舉薦龐統軍師呢?誰能夠保準他沒有向曹操舉薦過別的人才?你們想想,這是幾個意思啊。”劉禪冷笑道。


    “他這是首鼠兩端啊!”反應奇快的習珍驚道。


    “他這是腳踏三隻船!”傅彤紅著臉怒道。


    “他這是居心叵測啊!”向寵激動道。


    “他這是所謀者大也!”宗預歎道。


    “他這是另有所圖。”輔匡訝然道。


    “他這是想把天下之水攪渾!”賴恭咬牙切齒道。


    劉禪目視趙雲,見趙雲還是長身玉立,嶽峙臨淵,不禁暗歎: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利害,可以待敵。


    四叔真的有大將之風度,元帥之大才!


    趙雲神色不變,不動聲色,不置可否,淡淡道:“司馬徽來自北方,與潁川名門、世家大族之司馬防,同屬司馬氏。這不是很明顯嗎?”


    眾人更加驚愕,一時反應不及,再次呆立當場。


    “四叔目光如炬,明察秋毫,鬥兒佩服!”劉禪撫掌大笑道。


    趙雲輕輕歎道:“天下風雲變幻,盡在司馬氏掌握之中!”


    劉禪淡淡笑道:“四叔且放寬心,鬥兒已胸有成竹,早有對策,定然不會讓其得逞,任其玩弄天下蒼生、大漢社稷、漢家英雄於他股掌之中!”


    “是了。”伊籍忽然想起一事,道:“當初龐統在投主公之前,曾投於孫權,任為功曹幫周瑜出謀劃策。他假裝投於曹操,獻連環計讓曹操用鐵鏈把戰船連結起來,才使周瑜得以火攻曹軍船隊和大營。後來龐統來投主公,主公見其相貌奇特,安排其以從事的身份試守耒陽縣令。見其才華出眾,非百裏之才,便加以重用任為治中從事,後與孔明同遷軍師中郎將。”


    “由此可見,龐軍師投於孫權亦是水鏡主意。後來龐軍師來投吾父乃迫不得已所為,因為孫權並不喜歡他,更沒有重用他的打算。故而龐軍師無意破了水鏡之圖謀。”劉禪皺眉道。


    “當初,主公被蔡瑁所害,馬躍檀溪,無意到了水鏡山莊。笠日,吾尋得主公時,主公告訴吾。是夜,司馬徽曾對主公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趙雲道。


    “如今臥龍、鳳雛皆在吾父麾下,那天下豈不穩穩當當得即將落入吾父之手了?!”劉禪冷笑道:“以吾觀之,司馬徽此舉並非忠於漢室,而是故意為之,明助吾父,實則暗助其司馬氏家族。”


    “舉薦臥龍助吾父,吾父依照《隆中對》對策,與孫權結盟,於赤壁之戰大敗曹操,初步三分天下,成鼎足之勢。如此一來,曹操一家坐大一統天下之圖謀已徹底破產,成為黃粱一夢。通過三方混戰,達到司馬氏設想的曹劉孫互相削弱人才和勢力的目的。等到三方人才凋零,屆時司馬氏已羽翼豐滿,勢力逐漸坐大,便借機掌握兵權,借孫權、劉漢之寇而自重,暗中培植勢力,謀取天下。”劉禪侃侃而談。


    劉禪這一番石破驚天的陰謀論,令糜竺、伊籍、雷緒、賴恭等人聽得渾身發抖,冷汗涔涔,臉如死灰,這番危言聳聽的言論,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以區區一人之智謀,精心謀劃,運籌帷幄便可以左右天下局勢,這似乎是個神話,但殘酷的事實卻血淋淋地擺在大家的麵前。


    看著他們的臉色,劉禪暗暗發笑。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作為後世穿越之人,把局勢看得如此清澈,純屬正常。但身處同一時代,要能看清此曆史迷局,天下之大,僅僅謀劃設局的司馬徽一人而已,就算諸葛亮能感覺一二,也不得不隨波逐流,奮力掙紮而已。


    這也許就是獨特的漢末三國時代,人才大戰的威力吧!劉禪暗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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