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於禁命令清點損失,共計死亡了近千兵士,三十多匹馬,傷者不計其數,一時間哀嚎滿路,醫匠和後勤輔兵在忙不迭地救治。


    “諸葛亮不愧稱為村夫,野夫農婦用的這麽下三爛的招數都用得出來,吾曹純必將你碎屍萬段。”曹純的左眼被大糞擊中,在他的拭擦之下,真是滿臉噴糞臭不可聞,直喊倒黴。


    其實,曹純是大大冤枉了豬哥亮,他也不想想,臥龍先生乃高雅飄逸之士,斷不可能用此等手段打仗。


    這些損招都是不安常規出牌的劉禪同誌琢磨出來的。


    被雷聲和雨點打醒的夏侯淵穩住心神,立即命令張郃殿後,徐晃保護糧草輜重,曹純、曹真負責引領前鋒,保持陣型迅速通過峽穀,多派斥候打探軍情。


    南方的雨說來就來,豆大的雨越來越大,遼闊蒼茫的蒼穹落下一支支雨箭,劈頭蓋腦地射向曹軍,遮天蔽空煙雨迷漫,個個都淋成了落湯雞,不少人被冷得瑟瑟發抖。


    前麵的路麵也變得坑坑窪窪,越來越泥濘,不時有馬匹摔倒,不少輜重車輛陷在泥窩中,不能自拔,隻好用人推使馬拉。一時間,吆喝聲、咒罵聲、埋怨聲四起,人叫與馬嘶齊飛,黃泥共黑甲一色,搞得好不狼狽。


    夏侯淵知道,肯定是荊州軍搞鬼,破壞了路麵。種種跡象表明,劉備方早有準備,長途奔襲已無施行之可能,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感到大事不妙。


    幾經周折,人困馬乏的大軍終於通過峽穀地帶。夏侯淵經過與眾將商量,在一條河邊開闊的地方安營紮寨。一夜無話,但是在淩晨三更,被小股荊州軍放火箭燒了幾個帳篷,虛驚一場,都是打了就走,不定時的遊擊騷擾,搞得曹軍不勝其煩,反反複複折騰到天亮。清晨早飯拔營出發後,不少將士邊打嗬欠,嘴裏邊嘟嘟囔囔地咒罵荊州軍。


    由於不少道段被破壞殆盡,下雨導致地麵泥濘,加上一路遭荊州軍小股部隊騷擾,曹軍走走停停,每天平均死傷300多人,本來五天的路程走了將近十天,最後一天的下午才趕到離當陽五公裏近的地方。


    原本計劃二十天的糧草,隻剩下可以維持十天多天了,雖然沿途派人去村寨搜集糧草,但是村村寨寨都人去屋空,找不到一丁點糧草。


    夏侯淵被氣得以劍砍石泄憤,毫無辦法。老羞成怒之下,命令曹軍燒殺擄掠,把來不及逃亡的老幼婦孺全部殺光,一把火燒光村子。一路都是火光衝天,煙霧彌漫。


    前麵斥候來報,荊州軍早已在當陽北麵的大平原紮下連綿不絕的營寨,正好扼住了襄樊荊州官道的咽喉之處。一場奔襲戰變成了對壘攻堅戰,這是夏侯淵、於禁他們所不想看到的。無奈之下,他們召集諸將簡單的商議之後,確定在大平原的北麵離荊州軍營四裏的地方安營紮寨。


    三萬大軍分為前後左右中五個營,分別相隔五百米呈菱形分布,相互獨立互為犄角,各營之間安排道路,設立明顯的標誌指示方向,各營士兵未經主官允許,不得擅自走動,所有外出的士兵必須有統一發放的證件。


    夏侯淵與於禁率中軍駐紮中營,帥帳設在中營的最中間位置,周圍營帳星羅棋布,井然有序的拱衛。


    曹純、曹真駐紮前營,張郃駐紮左營,樂進駐紮右營,徐晃駐紮後營。


    各營周圍廣布鹿角,安排軍士巡邏和暗哨警戒,並派出斥候去當陽刺探軍情。


    埋鍋造飯安排停頓之後,已是晚上掌燈時分。夏侯淵的心情差到極點,草草用飯之後,在中軍帥帳匯集諸將召開軍事會議。夏侯淵、於禁、曹純、曹真、曹休、夏侯尚、張郃、樂進、徐晃、劉曄、薛悌、牛金、牛蓋、夏侯衡、夏侯霸、夏侯稱等將校參軍濟濟一堂,座無虛席,但是個個臉色陰沉,氣氛壓抑而詭異。


    頂盔摜甲的夏侯淵坐在高高的虎皮帥位上,長得濃眉大眼,臉龐方正,虎軀猿臂,高大雄壯,三縷長須,頗有名將之風。此時的他緊鎖眉頭,臉色深沉,不怒自威,朦朧的燭光把他的臉照得無比陰暗。


    見諸將來齊,夏侯淵淩厲掃視了一眼後,寒聲道:“淵不才,蒙丞相厚愛,得以擔任此次征南軍事行動的都督,本來想出奇不意奇襲當陽的雷緒,速戰速決的。不料出師不利,荊州方麵早有準備,當陽以北襄樊至荊州官道沿途一帶,都進行了堅壁清野,又把道路破壞殆盡,加上連日下雨,泥濘難行,搞得大軍疲憊不堪,遷延時日才到當陽附近。吾隨丞相征戰以來,從來沒有打過如此窩囊之仗,敵在暗吾在明,還沒有開始對決,我軍就已經傷亡兩千多人。對當前局勢和今後的作戰,諸位有何高見?為早日實現丞相一統天下的雄心,淵請諸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等戮力同心共滅劉賊。”


    又是曹純一馬當先大聲道:“以吾觀之,諸葛村夫已經黔驢技窮,隻會甩甩大糞搞搞騷擾。我的眼睛被他們的臭屎不偏不倚得砸中,夠倒黴的。荊州軍在我眼裏隻是土雞瓦狗,明天吾與子丹親率虎豹騎猛衝敵營,把他們殺得雞犬不留,把諸葛村夫碎屍萬段,方消我心頭之恨。”


    此時此刻,曹純還是念念不忘粘在他眼睛上的那坨臭屎。曹純的話引起了滿堂哄笑,夏侯淵也忍俊不住失聲大笑,對曹純早已心存不滿的張郃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帥帳壓抑的氣氛終於開始活躍起來。


    見曹純說了話,曹休也按捺不住,一拍案台霍的起身站立大聲道:“都督放心,在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劉備屢戰屢敗之臭名,早在天下廣為流傳,赤壁一役丞相不慎中了周瑜奸計,才稍有挫折。今我們兵強馬壯,兵精糧足,劉備軍乃烏合之眾,虎豹騎正好正麵打擊一舉大敗之,重現當年當陽虎豹騎之榮光,一雪前恥。”


    曹休字文烈,是曹操的從子,曹洪的親侄。曹休的祖父曹鼎曆任河間相、吳郡太守、尚書令。當時天下大亂,曹氏宗族各個散去,離開鄉裏。曹休十餘歲時喪父,他獨自與一門客抬著其父靈柩,臨時租借了一塊墳地將其父安葬。然後攜帶著老母,渡江到吳地避難,被吳郡太守收留。曹休在太守官邸裏,見到壁上掛著昔日太守即其祖父曹鼎的畫像,遂下榻拜於地上涕泣不已,當時同坐的人都對曹休感到讚許和惋惜。曹操在兗州舉義兵討伐董卓,曹休於是變易姓名從千裏之外的吳地途經荊州北歸中原,乃見到曹操。曹操當時對左右的人說:“此吾家千裏駒也。”(本意不是稱讚,隻是戲稱曹休能夠輾轉行走千裏來歸如同能行走千裏的馬駒)於是讓他與曹丕共同食住,待若親子。後來曹休經常跟隨曹操四處征伐,曾在“天下驍銳”的虎豹騎中擔任宿衛、副騎督中郎將之職。


    夏侯淵一聽曹休之言甚為高興,是的在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劉備雖然占得荊州六郡,然而地小民窮,又如何是曹軍的對手。


    夏侯淵欣賞的注視著曹休,拈須讚道:“文烈,不愧為丞相家族的千裏駒,言之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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