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逆境中也不要沮喪,即便失敗,我們還可以重頭再來。


    孤身在大城市裏打拚,就無法避免要受傷吃虧。


    來眼科門診看病的這個年輕人叫印根柱,個頭不高,膚色黝黑,身上穿著破舊的藍色帆布衣褲,跟我妹妹的衣服一樣。


    他接過處方後,就詢問:“醫生,這些藥得多少錢啊?”


    王老師就迴答:“可能要十幾塊吧,具體要看藥房的計算結果!”


    印根柱聽後,眉頭略一皺,就謝過醫生,轉身離去。


    已經到了十一點多,現在病人少,王老師擔心病人拿了處方不買藥,就示意我跟去察看。


    我應了,忙追出到電梯內,已經不見了病人,到了一樓大廳,就往藥房奔去,看到他拿著處方往大廳外走去,我忙上前叫住了他,道:“你怎麽沒有買藥啊?”


    對方見到了我,有些窘迫,道:“這藥有點貴了,我身上的錢不夠。”


    我取過他的處方一看,因為多了一盒嚴迪,所以就多了八塊錢,一共十三塊。我對他道:“其實後麵這盒口服藥可以換成螺旋黴素,加在一起不超過10塊的。”


    對方有些不悅的道:“不瞞你說,我現在身上連10塊都沒有!”


    我忙從口袋裏取了10塊錢塞到他手裏,表示:“我也是外地人,知道流落異鄉的難處,表哥認識一個朋友,他也是為人打散工的,你可以跟著他幹,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印根柱不願接這10塊錢,我從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裏取出筆來,把處方上的嚴迪劃掉,換成了螺旋黴素,然後又在處方背麵寫了盤貴的傳唿號,連同這10塊錢一起塞到對方手裏,介紹道:“我這位朋友叫盤貴,這是他的傳唿號!”


    對方一聽到盤貴的名字,有些驚訝,我轉身離開。


    返迴眼科門診後,王老師就向我詢問這個病人是否按方抓藥?


    我如實迴答:“他身上的錢不夠了,所以我就把您開的嚴迪換成了螺旋黴素。他孤身一人在這裏打工,也沒個親戚朋友,怪可憐的!”


    王老師喝了一口鐵觀音,道:“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麽矛盾,醫療體製的矛盾就是,醫生要通過為病人開檢查單和特殊藥品來獲取提成,這樣就會增加病人負擔,但沒辦法,醫生也要生活!”


    十二點後,我們下班,王老師迴五官科病房,我迴腦科病房,妹妹正在照顧青青,我就對她道:“盤姑娘一時半刻還無法蘇醒,除非奇跡發生!”


    我向值班護士交待後,就帶著妹妹去醫院餐廳吃午飯,這裏的麵條種類不多,米粉居多,妹妹對這種大米製品有些不適應。


    吃過午飯後,便沒什麽事情,我就讓妹妹躺在陪護病床上午休,我自己坐在沙發上翻開醫書,挎包裏的《本草綱目》被鬼差老黃強行借走,隻怕有借無還。


    我看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珍珠戒指,幸好這枚戒指造型醜陋,也不顯眼,珍珠更是小的可憐,以至於要借助放大鏡才能看清楚。


    戒指上的珍珠裏透出一道虛影,正是李時珍前輩的殘魂,恍惚間,我就進入了夢境,來到藥材倉庫內,用放大鏡看到了戒指內的虛影,不由驚訝道:“前輩,沒有了《本草綱目》,我居然還能進入這裏,見到您?”


    虛影對我道:“《本草綱目》隻不過是載體,而珍珠戒指是通道,這都不重要,隻要你學會了書裏的知識,沒有了書本一樣可以使用,而架子上的遊夢仙枕對你來講,有奇特的功效,你睡覺時枕著。”


    我應了後,這道虛影迅速消失,連同藥材倉庫一起不見。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靠在沙發上,剛剛做了個夢,再去找妹妹帶來的遊夢仙枕,發現正被妹妹枕著。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忙取出按下接聽鍵,裏麵傳來了盤貴的詢問:“有個叫印根柱的人是你介紹過來的?”


    我應了,道:“我見他怪可憐的,就介紹跟著你幹,我有一個想法,等晚上你們迴來了再說,盤成見到你了嗎?”


    盤貴稱已經見到了,他們還沒有下工,就掛掉了電話。


    我忽然想到,既然盤貴能夠接到這麽多的活,為什麽不多叫點人跟著他一起幹,如果能買輛小貨車最好。


    下午五官科的病人也不多,在忙裏偷閑中,我便向王老師大廳在醫院附近有沒有房子租住?


    王老師身材瘦高,生著一張瓦刀臉,但一對大眼炯炯有神,對我道:“醫院附近有很多房子可以租住,不過租金卻不低,一間40平房的單間每個月至少也要300塊租金。”


    我聽後不禁咋舌,大城市的錢好賺,但也好花。


    王老師就疑問:“你是不是要租房住啊?”


    我就道:“我妹妹來了,一直住在病房內也不方便,所以就想在醫院附近租房住,不過房租這麽貴,還是算了!”


    王老師戴上了眼鏡,拿著筆在處方上計算,道:“貴不貴,就看你的收入和支出的比例了,你在農村支出少,但收入也低,我們更應該看重生活的質量和最終能落到口袋裏多少錢!”


    我思考了片刻,盤貴的房子在黃陂區,距這裏太遠,他的老主顧也都在那一帶,不過青青在這裏,我們就有必要改變居住的地方。


    下定決心後,我就向王老師懇求,請他幫我留意一套租房,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套房。


    門診下班後,我返迴病房,換好衣服,準備帶妹妹去吃飯,盤貴領著他堂弟和我表弟還有這個印根柱迴到病房,這裏一下子變得擁擠和熱鬧起來。


    “袁大夫,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盤貴開門見山的道。


    我迴應:“咱們出去一邊吃飯一邊說!”


    在醫院附近的土家麵館裏,我把自己的想法給他們說了出來,妹妹聽後立刻支持,道:“哥,你這個主意很好,我也可以跟著一起幹。”


    表弟就道:“表哥,你的想法不錯,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卸車隊,無論零活長工都接,隻要給錢就幹!”


    盤成也附和道:“我們可以再多叫點人,把火車站和碼頭的零活都包了,就不愁沒錢賺,沒活幹!”


    當我們在飯桌上激烈議論時,盤貴卻一言不發,我忙示意眾人不用說話,向他詢問:“盤貴哥,你有什麽意見?”


    盤貴喝下一口啤酒,道:“你的想法很不錯,不過我做這些活都是苦工,而且也有危險,曾經被人賴賬,還被別的地痞流氓欺負過!”


    我就對他道:“盤貴哥,你不用擔心,我們這些人也都能吃的了苦,也不用在擔心被人賴賬和欺負,我認識市公安局和刑警隊的人,還有消防隊跟軍區的人我也認識!”


    印根柱聽後驚訝的張大了嘴。


    我繼續道:“盤貴哥,既然我們定下這件事,那就需要在醫院附近租間房,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再買一輛小貨車,這樣幹活就更方便了!”


    盤貴為難的道:“錢不是問題,可我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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