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殺生,全憑強者的一念之力,他若不想殺你,就會留你一條性命,如果他要殺你,絕不會手下留情。


    人既如此,鬼更甚至。


    鬼殺人更容易,我被鬼差老黃設計,他把套入我脖頸內的絲線用力收縮,準備切下我的腦袋,就在我雙手亂抓,即將屍首分離時,我的額頭發出了一道黃光,震開了鬼差的雙手,緊接著我就看到一張道符貼在了我的額頭。


    “探幽道長!”我格外驚訝,但環視四周,卻沒見到其他人影,老黃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居然有高人相助,但我不會放過你的!”說著欺身前來,雙指在身前一點一畫,這根絲線再次將我勒住。


    我雙手想要抓住絲線,卻抓不住,額頭上的道符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順著我的頭部就往脖頸滑下,擋住了絲線的勒力。


    老黃再次被震開,嘴裏嚷道:“你今天有高人相助,我就暫且擾你一命,但倘若你膽敢把今天所見的秘密向他人道出,我一定會索你性命的!”


    絲線在我脖子上逐漸放鬆,我劇烈咳嗽起來。


    老黃戴上了草帽,縱身躍起,就輕鬆的跳到了隔離病房的樓頂,消失不見。


    我撤下了脖子上的絲線,丟在地上,絲線迅速引燃,化作一道灰燼。


    這裏不安全,我趕快往太平間返迴。


    迴到太平間內,值班室內隻有盤成在床上唿唿大睡,我進入了停屍間,就看到盤貴站在我床邊,正在用力搖我的身體。


    我忙跟軀體融合,睜開眼睛,發現額頭上真的貼著一張道符,就摘了下來。


    盤貴見我醒來,忙道:“袁大夫,你可算醒來了,你剛剛是不是做惡噩夢了,就跟翁伯發病是一個樣!”


    我摸了自己的脖子,沒有流出血,便放了心,坐起來,道:“我剛剛的確做了個噩夢,不過已經醒來了,你怎麽把道符貼我額頭上了?”


    盤貴便道:“我看你對翁伯發病時用道符貼在額頭非常有效,就照做了,可惜我不會紮針救人!”


    “這張道符的確很有效果,我要隨身攜帶了!”我把道符疊成了三角狀,放入了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時間,已經快淩晨5點了,就對盤貴道:“你也累了一夜,趕快睡會吧!如果不介意,就在這裏睡,我覺得屍體反而比活人更可靠。”


    盤貴表示不用,他離開停屍間,返迴值班室內,趴在桌子上入睡。


    我忽然想到這張道符不是貼在解剖室門上,而解剖室裏囚禁著老曹的鬼魂,我去隔離病房不就是為了尋找鬼差老黃,讓他來捉走老曹的頑魂,但中途遇到了別的事情,給遺忘了。


    想到這裏,我後背一冷,忙朝解剖室走去,看到門上的道符已經被揭下,就暗道不好,忙推門進入,隻見裏麵一片狼藉,忙閉上眼睛,仔細搜尋老曹的鬼魂,但早已經沒了蹤跡。


    睜開眼睛,隻見玻璃缸已經被推倒,幸好沒有破碎,裏麵的殘肢斷臂和人體的各種器官流了一地,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爬在大池子的沿上。


    我忙朝停屍間外趕去,到了值班室內,閉上眼睛繼續搜尋,根本就沒有老曹的魂魄,再打開鐵門,外麵也是一片空蕩,隻有環衛工人的身影。


    “完了,這下把老曹的鬼魂放了出去,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盤貴跟了出來,向我詢問:“袁大夫,怎麽了?”


    我淡淡的道:“被囚禁在解剖室內的厲鬼被你釋放出來了!”


    盤貴有些疑惑:“厲鬼?”


    我解釋道:“你不是見到翁伯和我都發病,其實我們是在睡夢中被厲鬼纏身,不信你可以去看下解剖室內!”


    返迴值班室後,盤成也蘇醒過來,上完廁所,就向我們詢問:“你們倆還沒有睡嗎?”


    盤貴沒有迴答,跟著我徑直朝解剖室趕來,盤貴也好奇的跟來,眼前的一幕嚇的他當即小便失禁,癱坐在地,盤貴也被嚇的渾身顫抖。


    我便對二人道:“我來收拾這裏的器官屍體,你們負責往玻璃缸內添加福爾馬林,然後把地麵拖一下,幸好這些玻璃器皿足夠結實,不然我可就無法向醫院交差了!”


    盤成嚇的直打嗝,盤貴就將他拖了出去。


    看到這些液體和殘肢,我也有些惡心,便到櫃子裏拿出了就剖時穿的一次性塑料無菌衛生衣,戴上口罩帽子和乳膠手套,開始收拾殘局。


    盤貴讓他堂弟去值班室衛生間內衝洗拖把,他自己進來,向我詢問:“袁大夫,我該怎麽幫你?”


    我就對他道:“你用玻璃缸把大池子內的藥水往玻璃缸內加入,加滿為止!”


    我們忙了足足有一個半小時,終於趕在翁伯接班時將解剖室整理出來。


    翁伯看到我們三人一頭的汗,不由疑問:“你們也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盤貴疑問:“不幹淨的東西?是什麽啊?”


    我忙解釋:“就是藥水撒了,不過我們已經清理幹淨了!”


    翁伯用懷疑的眼神進入了停屍間內仔細察看,確認沒有缺少什麽後,就來到解剖室內,這些檢查了所有的玻璃器皿,道:“還算可以,你們可以下班了!”


    離開太平間後,我走在林**中,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我領著盤貴兄弟倆到醫院的食堂內吃了早飯,這兄弟倆都愛吃酸辣米粉,我要了稀飯和饅頭就著鹹菜食用,然後為青青的母親帶了稀飯包子。


    迴到病房內,青青的母親已經在為青青擦臉,看到她被剃光的頭部,不禁潸然淚下。


    盤貴就道:“媽,你趕快坐下歇息,這事不用你來做,我已經請了護工來照顧妹妹,袁大夫為你帶了早飯來,你趁熱吃吧!”


    我察看了病床上的青青,她依然在安靜的沉睡,頭頂已經冒出了一絲黑色的頭發茬,用不了多久,她的頭發就會長出。


    “伯母,你繼續坐,我要去跟著洪教授查房了!”我對正在喝稀飯的青青的母親道。


    對方點頭應了,我穿好白大褂,拿上筆和本就離開病房去找洪教授。


    又是暫新的一天,也是忙碌的一天,很快我就將昨夜差點亡命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查到青青的病房時,我特意向洪教授介紹了青青的母親,洪教授向她點頭問好,並且道:“對與植物人的護理,不僅要保持病人身體上的整潔健康,更重要的是病人心理上的穩定,說句不好聽的比方,我們中國人講究事死如事生,對於植物人更需要對其加大精神上的治療,雖然她現在還是昏睡不醒,沒有任何感覺,但在以往的案例中,植物人的蘇醒無一不是病人家屬堅持不懈的精神照顧。”


    盤貴忙向母親詢問:“媽,你聽懂了嗎?”


    她迴答:“媽聽懂了,我們什麽時候把你妹妹接迴家去,我天天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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