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隻要還活著,隨時都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這不是危言聳聽,隻不過當死神沒有來取我們性命時,都不以為然。


    我和鄭教授在老洛陽麵館要了兩碗滋補燴麵和一小瓶二鍋頭,不過這酒不是讓我們倆喝的,而是用來“燒刀”的。


    看著刀身上跳躍的火焰,我明白老道士曾經喝過的那種酒為何叫“燒刀子”了?


    鄭教授解釋:“你這把刀沾過太多血腥,戾氣太重,需要消除,否則對攜帶者不利。”等火焰漸漸熄滅後,他拿起了刀,緊緊握住,盯著刀鋒誇讚:“的確是一把好刀,至少有鎮靜安神的功效,你隨身攜帶既能防身,還不會被當作管製道具被沒收。”


    這把刀連刀柄帶刀身一共長半尺,也就是不到一枚信封長,隻要不是刺中人體要害,不會斃命,鄭教授把刀還給了我,示意我先收起來。


    我們倆匆匆吃完了燴麵,他叮囑我:“這把刀經過我的處理,可以隨身攜帶了,但如果它沾了血後,一定要用酒精焚燒,才能繼續攜帶!”


    我點頭應了,忙謝過他。


    為了表示感謝,我主動結了飯錢,離開麵館,天已經徹底黑了,鄭教授招來一輛出租車,乘上後告辭離去,我準備徒步返迴住處。


    當我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等到綠燈亮起,就順著人行橫道前去,但在路人的驚唿聲中,一輛東風大卡車唿嘯而來,與我同行的這些路人紛紛向後麵逃去,其中一個少女被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忙用力推她,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從疾駛而來的東風車頭將我掀起,又將我壓在了這個少女身上。


    緊接著便是“嘭”的一聲,先前後退的路人再次圍了上來。


    我忙起身,迴頭去看這輛闖紅燈的卡車司機,卡車跟迎麵左轉的一輛躍進貨車激烈相撞,兩車的司機都被撞的頭破血流。


    不過我看到東風車的司機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瘋狂,他圓睜的雙眼裏露出濃濃的殺機。


    一時間車笛聲四起,我驚魂未定的察看自己,還好隻是跌了一跤,而被我救下的這位少女因為穿著厚厚的棉衣也沒有受傷,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警笛聲迅速趕來,一名交警同誌聞訊火速趕來,用對講機向同事匯報情況,然後找到了我詢問情況,不過我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一名與我同行的婦女立刻介紹:“我們都是等綠燈亮起後,順著斑馬線往北過這個十字路口,但東風車卻闖了紅燈,幸好我反應的快,又退了迴來,這個小姑娘被嚇傻了,幸好被這位小夥舍身相救,東風跟迎麵駛來的躍進貨車撞在一起。”


    交警點頭應了,示意我跟這位少女留下錄口供,他自己開始疏散交通。


    清障車和救護車都迅速趕到,另外一名交警把我和這位少女帶到進一輛警車內詢問情況,我隔著車窗看到孫大夫和小伍從礦山醫院的救護車內下來,開始去營救卡車和貨車司機。


    我忙對這位交警解釋:“我也是本能反應,這沒什麽,幸好我反應夠快!”


    “你叫什麽名字?在哪裏工作?”對方隻是例行詢問。


    我如實稟告,他得知我在礦山醫院急診科上班,一臉驚訝,追問:“那外麵這輛救護車上的醫生和大夫是你的同事了?”


    這位少女聽後也向我再次投來感激和敬佩的目光。


    我應了,便向他詢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對方同意,我就離開了警車,不過聽到他詢問這名少女的名字,“彭嘉惠。”


    發生相撞事故的這兩輛車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我忙對看守的警員表示:“我也是急診科大夫,裏麵正在救人的是我的同事,我要進去幫助他們?”


    負責警戒的同誌拒絕我進入,不過孫大夫很快就將兩名司機帶了出來,確切的說是兩名司機的屍體抬了出來。


    躍進貨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被法醫帶走,而東風車司機還有一口氣,被抬上了我們醫院的救護車,我忙也跟進車內。


    孫大夫開始為病人搶救,小伍已經為病人打腎上腺素針。


    這個司機的雙眼圓睜,我感到了一陣寒意。不過他頭上的毛線帽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不是我下午在醫院圖書館遇到的那個病人家屬嗎?


    孫大夫很快就放棄搶救,判定病人已經搶救無效身亡。


    小伍為病人做最後的檢查,我感到車窗外似乎有人在盯著我看,可這是在行駛的救護車上啊?我忙迴頭朝車窗外望去,就看到一雙似曾熟悉的眼睛。


    老徐很快就將救護車駛迴了醫院,我下了車,深吸一口氣,想要使自己清醒。


    警笛聲再次從醫院大門外傳了進來,一輛警用麵包車迅速駛到了救護車旁停下,銅隊長帶著沈超從車上下來,向我質問:“卡車司機怎麽樣了?”


    我沒有迴答,孫大夫冷冷的迴應:“搶救無效死亡了。你們怎麽來的如此快,我還沒有打電話向你們匯報啊?”


    銅隊長沒有迴答,繼續向我質問:“閔大夫呢?”


    我不知道,所以也沒有迴答,小伍就迴應:“閔大夫被我們主任叫去談工作了,現在還可能在主任辦公室呢?”


    銅隊長命沈超留下保護我,他自己匆匆向主任辦公室趕去。


    我和孫大夫小伍都一臉疑惑,沈超解釋:“我們隊長一聽說你差點被撞死,就知道有人想要殺你滅口,所以便帶我趕來保護你!”


    孫大夫徑直迴到了科室,向交警隊打電話匯報情況,沈超對我道:“袁大夫,外麵挺冷的,我們還是去你們科室裏聊吧!”


    小伍默默的為死者擦拭臉上的血汙,拔掉死者身上的各種管子。


    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我看到一名身著紅色風衣的女子正朝門診樓走去,這背影有些眼熟。


    迴到了科室內,張營主任從辦公室內出來,對我倆道:“你們隊長有請!”


    我忐忑不安的跟著沈超進入了主任辦公室內,銅大軍正在對閔大夫道:“我知道你不想被保護,不過對方沒能殺死你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閔大夫朗聲迴應:“我隻不過是在行使我醫生的本職,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他們為何要殺我滅口?”


    銅大軍臉漲的通紅,一字一句的解釋:“羅保子是馬老五的手下,現在康大嘴準備吃下他的產業,不過雙方又不想把事情鬧到官場上,否則對誰都不利,可我們刑警隊已經插手,他們不得不毀屍滅跡,來個死無對證,這倆人都是老混混了,心狠手辣,他們可能不敢對付我們,但對付你和袁大夫還是輕而易舉的。”


    沈超也附和:“剛剛袁大夫就差點被一輛東風車撞死,而駕駛這輛東風車的司機明擺著要撞死袁大夫,才不惜闖紅燈的,不想卻跟一輛躍進貨車相撞,現在倆司機都雙雙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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