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認為人生病就是外邪入侵,想要不生病,那就需要強身健體。


    但也可以輔助使用某些藥物,中藥本來就是從大自然中來,很多對人身體無害,卻有藥效。


    老大爺的身體不是太好,咳嗽不止,他對我道:“你就是大夫,我還用去看別的大夫嗎?”


    我才明白,就道:“大爺,那讓我為你號號脈吧?不過我這裏缺醫少藥,也無法為你醫治,你最好去看正規的大夫。”


    大夫擺手拒絕,表示:“不用了,人一上了年紀,各種毛病都出來了,其實我這裏不隻賣舊書,還有稀奇古怪的玩意,你想不想開開眼?”


    人都有好奇心,我自然也是,就點頭應了。


    老大爺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布包,打開後是一層報紙,再打開是一隻桃木盒子,很小,也很精致,上麵還刻著奇怪的符號,有點像甲骨文,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塊黃蠟,聞著有一股特殊的香氣。


    我便詢問:“大爺,這是什麽藥材啊?怎麽如此香?”


    老大爺得意的介紹:“你還知道這是藥材,算我沒看錯人,這是嵩山出的麝香,天然的,現在的麝香都是人工飼養後割取的,這種麝香隨身攜帶,可以驅邪避兇,靜心凝神,和你的古錢換,你願意嗎?”


    對方還是衝著我的這枚古錢而來,我猶豫了。


    我對中藥也不是很熟悉,況且這還是珍稀藥材,老大爺故作神秘的道:“你這錢也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我隻不過想把它再帶入棺材中,而你最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這老頭怎麽跟鄭教授一樣,都會算命?


    老大爺繼續道:“年輕人,你剛剛踏入社會,涉世不深,對社會上的人心險惡尚不清楚,有時候別人對你吹口煙,就能把你迷暈,你戴上了我這塊寶貝,能保佑你不被外邪入侵。”


    我被他唬住了,尤其是最後四個字,我學過中醫,知道“外邪入侵”的含義,不過看著我這塊銀元大的古錢要換拇指蓋大的一塊麝香,還有點舍不得。


    “錢財乃身外之物,有什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呢?你們醫生比我們普通人更清楚不過!”


    我心動了,便取出了古錢跟對方的麝香交換。


    這股香氣沁人心脾,我登時神清氣爽,精神煥發,把木盒貼身放好,就向老大爺告辭。


    科裏安排我元旦放一天假,但還沒有到開工資,我隻好帶了五百塊迴家。


    父母都是農村人,過日子比較節儉,我拿了三百塊偷偷給了妹妹,讓她為家裏買些東西,再給爸媽買些衣服。


    妹妹沒有拒絕,便表示:“我們都不圖你為家帶錢迴來,隻希望你能帶女朋友迴來,你結了婚,爸媽也就省心了!”


    因為要供我上大學,妹妹不得不高中畢業就輟學打工,現在我開始上班了,她也辭工迴來,跟著我父母做一些小買賣,販賣一些建築材料為生,這種生意都是力氣活。


    對與父母,我隻能安慰他們,騙他們說我已經在談女朋友了,父母聽後很高興。但對妹妹,我沒有瞞她,就道:“我打算考助理醫師,所以還沒有找女朋友,更不想結婚,爸媽還需要你來照顧。”


    妹妹也沒有多說什麽,我去看望爺爺奶奶。


    仍舊是破敗的老房子,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就不再收拾房屋,每天隻為一日三餐而活。


    我把剩下的二百塊交給了爺爺,道:“上次你給我的這枚古錢,我賣了二百塊。”


    爺爺接過了錢,歎息一聲,道:“這可是我用命換來的,也就值二百塊!”


    我聽後登時如同被五雷轟頂,奶奶卻對爺爺道:“你以為你的命多值錢啊!二百塊,足夠你買二十畝地了!”


    為了挽迴我的臉麵,表示我沒有被賣舊書的老大爺給騙了,我就取出了桃木盒子,打開,讓爺爺奶奶鑒賞這塊麝香。


    奶奶聞後,立刻用扇子驅散香氣,誇讚道:“太香了,這是什麽香料啊?”


    爺爺見多識廣,就道:“這是一塊陳年老麝香,夏天帶在身上可以驅走蒼蠅,但會招惹蚊蟲。”


    我聽後喜憂參半,悶悶不樂的迴到家裏,取了生鏽的破刀,用報紙裹好了,放入包內。


    爸爸對我道:“等過了年,家裏就要裝電話了,到時候你勤給家裏打電話。”


    我應了,中午在家吃了一頓飯,下午就乘車返迴市裏。


    九八年以後,洛陽市出現了大群的下崗工人,他們為了生計,不得不做些小生意,或者將多餘的房屋出租。


    我租的房子就是一個下崗工人的,他在市裏有兩套房子,這套本來是要給兒子結婚的,但兒子看不上,便租出來賺錢。


    迴來後,我見到了房東和他兒子。


    房東身著舊羽絨服,身材魁偉,國字臉,對我道:“從這個月起,你的房租要漲一百塊。”


    我想要說話,他兒子就嚷道:“不止是你的房租漲了,他們的房租都漲了,我打算賣掉這套房子的。”


    這裏房屋雖然還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建築,不過離我們醫院近,也圖房租便宜,沒想到還是要漲租了,就隻好答應了。


    房東的兒子也是身強體壯,坦言:“那你先交三個月的吧,在加上押金一共收一千五百塊。”


    我立刻表示:“我現在工資還沒有開,等五號,工資一開,我立刻給你送去。”


    對方有點不相信,他父親就道:“袁大夫是礦山醫院的醫生,不會言而無信的,我們還是先迴去吧!”


    父子倆轉身離去,我忙向他們送別。


    放下了包,我便去找鄰居豹子,他坐在屋裏正生氣,見我來到,就示意我坐下,拿出了一瓶白酒,還切了一盤豬大腸,道:“房東父子倆來過了,你也見到他們了吧?”


    我點頭應了,豹子埋怨:“又漲房租,老板怎麽不給我漲工錢?袁大夫,你晚上不上班吧?就陪我喝一杯。”說著便擺好了筷子,要是換在以前,我就會一口答應,不過自從聖誕節夜裏那場事後,我就發誓不再喝酒。


    豹子對我一瞪眼,道:“怎麽連你也看不起哥嗎?”


    我忙解釋,對方表示:“你如果看得起我,就一起喝酒!”


    他率先一口飲下半杯,我看到他的喉嚨上也有一個刺青圖案,就詢問:“豹哥,你喉嚨處的刺青是什麽啊?”


    豹子放下了酒杯,解釋:“這是佛家菩提樹葉圖案,我們當屠夫的殺孽太重,就把這種圖案文在身上,殺生時,便能減輕罪孽,不過有些小青年也學我們,他們是真正的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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