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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警車尾隨硬是吸引了一大波目光,警察沒辦法抓不到那什麽蟒蛇直接把大少一群人教育一頓,周圍人這才聽明白是怎麽迴事。


    還蟒蛇呢,出條小細蛇就不得了了。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老太太笑一句,旁邊人都跟著低笑,燭炎跟剛才一樣看向大少,然後慢慢離開……


    這個街道熟悉又陌生,他呆的不習慣,下午1點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多數人都穿著防曬衫滿頭大汗,燭炎沒感覺到熱意當所有人都不存在。


    自然也沒察覺有個人暗地裏觀察他已經很久了。


    “這位先生,留步。”


    燭炎轉過身,目光所及的是樹蔭下乞丐模樣的人,一身破爛說乞丐不為過,“你對我說?”聲線清冽。


    老乞丐直勾勾盯著男人,兩腳盤起坐直:“對。”哎呀看這人麵色英俊,沉著冷靜不是小人物,倘若能撈點什麽好處……


    滿臉溝壑的臉上擠出幾絲笑容,長年累月身處肮髒環境,指甲早已烏黑,這會摸臉顯得猥瑣不堪。


    燭炎走近冷著臉,看清老乞丐的衣著倒是有幾分像道袍,隻不過如今髒亂破損沒有半點道人的樣子,“你知道我是誰。”


    站在他麵前的男人略不友善,老乞丐咧嘴笑笑:“知道,看你額頭飽滿麵相犯桃花,但是眉頭緊蹙似乎是有不解的事情,要不要我給你算算解決方法?”


    說白了是神棍,燭炎開口道:“我年年都有桃花,天天都有桃花。”這倒不是瞎說,偶爾他也會出去逛逛誰說天君是個宅貨,有時會遇上雌蛇上前勾搭,以往的日子還算好的但是近幾年他原身出去的少了。


    因為現在不止是雌蛇會上來勾搭,雄蛇也會上來糾纏。


    特別是某夜他不知道發什麽羊癲瘋出去逛,在草叢裏看到兩隻雄蛇糾纏在一起,燭炎天君那一刻才知道蛇也會……


    無論表現的多冷漠,在它們的眼睛裏好像挺誘惑的。


    人形出來同等道理,比如……燭炎瞄了眼不遠處正在偷拍的女生。


    是不是現在都流行他這樣的。


    “施主,總有桃花也是會有血光之災的,不想化個方法既能有桃花泛濫又能安全?”


    燭炎臉色變了,眼眸裏紅光閃現向前一步不屑說:“你連我是誰都沒看出來,一身破爛拿什麽讓我信你。”


    老乞丐揉揉眼睛看男人的眼睛還是紅色的,立馬掏出身旁破舊小冊子,烏黑的手指沾點口水就自言自語翻,“我找找,我找。”惡心極了,燭炎算是知道為什麽沈文的算命生意差了,轉身就走懶得再迴應。


    冊子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可他隱約記得在哪裏看過,老乞丐想攔住男人被對方迴眸的眼神嚇到,睜大眼睛看他的身影漸漸消失。


    燭炎兜裏揣著一張大紅鈔票,是順便從櫃台裏拿的,走迴去的路上看到家賣片皮鴨的停下來猶豫片刻,掏出在口袋理睡了很久的錢遞過去,指著賣相最好的那隻說:“最裏麵那隻。”


    店主嘿嘿問:“半隻還是整隻?”


    “整隻。”


    拎著袋子繼續往迴走,燭炎開始迴想上次沈文買片皮鴨的味道,第一次吃覺得吃法有點意思。


    沒坐車就慢慢走,從下午一點走到三點他出現在店門口,門口【拾妖閣】三個字大的離奇,甲骨文【妖】連妖他媽都不認識,跟鬼畫符似得要不是下麵還有宋體字估計100個裏麵都沒一個人能認出來。


    站著幾秒,就看沈文拾到的奶貓嘴裏叼著兩條魚,真是難為它那麽小的嘴叼上兩條在門口直竄,看樣子是要出來。


    燭炎上前一打開門,腳下竄風奶貓沒影了,迴頭更是沒影奶貓的影子:“溜得真快。”


    肖龍下定決心不做網紅了就讓自己的假身躺玻璃缸裏拍照,看消失幾天的天君迴來了立馬上前狗腿,“天君你迴來啦,渴不渴?”


    燭炎把袋子遞過去,想起肖龍的饞嘴又收迴來,無意問:“劉念迴來沒有。”


    “呦!”肖龍趕緊湊上天君的耳朵嘀咕:“不知道出去撞上仇家了還是咋的,打的一身傷,沈文在上麵看病呢。”穿著和夏二一毛一樣的小二服很新奇,他端出客人點的咖啡擺擺手。


    “就在天君你之前的房間。”


    燭炎搖搖頭準備上樓。


    肖龍比較滿意穿著和環境,除一點就是不能仗著身體小趴地上看美女裙底風光了,真是可惜。


    現在的美女哦,裙子裏麵都穿著安全褲什麽都看不見。


    “誒剛剛那人是你們老板嗎,好嚴肅啊。”客人問。


    樓下熱鬧,樓上冷清,一踩上樓梯就到了另一個空間似的,燭炎慢慢走近房間打開。


    “他怎麽樣了。”


    身後有燭炎的聲音,沈文並不感到奇怪,床上劉念昏睡著不省人事,他專注擦藥沒迴頭隻是可惜說:“你今天要是不出手,保不準他就被打死了。”用的藥都是自己調製,內服或者外用他心裏早就列上張清單,湊近床能聞見很重的藥味。


    燭炎坐迴書桌老位置,打開香爐點燃沉下心,摸著月牙把手說:“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們,沈文,你為了他守著近百年,而劉念為了……”想想又收迴,他覺得心煩。


    沈文裝不懂,手指停頓一下繼續擦藥,“什麽為了他他他的,我為了我自己能活著。”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死心。”燭炎冷靜說道。


    小心蓋上被子,沈文收拾好藥箱擦手轉過身,神情平淡望著窗外。


    “我欠他的。”


    手抓著窗沿無意識收緊,幾秒鍾時間就放鬆下來溫文一笑道:“燭炎天君,你也欠劉念的。”誰都逃不掉。


    欠?


    燭炎大拇指輕輕揉著食指尾部的那顆紅點,完美融合在皮膚裏,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他真的記不清了,“我誰都不欠。”冷眼望著劉念被打最終耐不過他的眼神,吃驚交融絕望是抱了要死的心,他不懂人活著短短幾十年是多麽快樂的事情,他活了上千年越活越沒有滋味,當年的好友都消失了要麽被抓要麽陷入凡塵,他過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碰上沈文。


    他看沈文為了找一個人忙得焦頭爛額,從空洞到迷茫,最後撐著走過幾百年,他問:“你拿什麽還你欠的。”


    沈文眼神變得柔和,“當然是拿我一輩子去償還,我這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我不怕會見不到他。”


    燭炎移開視線,總說劉念是執念太深,麵前的沈文也是一個。


    他動作有些僵硬坐到床邊,劉念整個人縮被子裏動也不動,“有沒有什麽辦法,能……”


    “沒有。”沈文唿出一口氣背起藥箱,托盤的藥都指給燭炎看:“字都寫的清清楚楚的,你看準點用,有的藥是一模一樣的但分內服外用功效完全不同。”


    他聽糊了,“你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啊,劉念交給你了,用了我的藥肯定能好,我這樓下那麽多生意要照顧,他又不給我房錢和飯錢為什麽要守著。再說你不救他的話不救攤不上這差事了?”說著,沈文掏出小算盤‘劈裏啪啦’又開始算,一口一個賬目最後敲定完成,“現在就算整4萬吧,肖龍和夏二都是員工要忙,縱觀店裏就燭炎你最閑,你不照顧病號誰照顧。”


    果然談起錢,神棍都變得眉飛色舞,燭炎錯愕之餘忘記拒絕,人哼著調子離開還坐著呆望,揚手揮動,床邊的頭炸亮。


    是很溫柔的橙黃,燭炎看了一會就按照老習慣磨墨練字。


    第二天劉念醒的很早,睡得很懵逼感覺人都睡癱瘓了,動一下渾身不曉得哪處就疼最後哧溜著嘴坐起來,抬頭看就對上燭炎的目光。


    “啊!”他立馬尖叫起來,驚慌失措往床裏躲忍著疼痛一副受驚的樣子。


    燭炎靜靜的站著心裏打了好幾個問號,自己這皮相用了上千年沒聽誰說難看,怎麽剛醒就情緒激動。


    到底不是女的,尖叫不能比,他碰碰耳朵覺得這都小意思,上前說:“醒了就去洗漱,迴來幫你把藥給上了。”


    劉念歪頭看男人腳下,確定是人,是兩隻腳!


    身上的疼痛告訴他昨天的經曆不是做夢,他想到了所有的畫麵包括蟒蛇在他兩隻眼麵前光明正大化成人的片段,他高中文憑也不算是文盲吧,但現在想迴爐重造再被政治老師洗洗腦。


    眼神有些露骨,燭炎幹脆坐下來讓人大大方方的看,“這麽怕我?”


    雙眼布滿血絲,並不是怕而是麵前的人不是‘人’,多多少少膈應的慌,劉念隻露出眼睛在外麵。


    剛見麵時的大膽早就灰飛煙滅。


    “在很久之前,我和道士打鬥正逢身子最虛弱的時候,我被打散一魂一魄,楊炎就是那一魂一魄所以他十世短命世世不得善終,能保全意誌做個健全的人已經很不容易,我能找迴這部分也多虧了你,情分在這擺著我不會傷害你。”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劉念不敢靠近捂著被子哽咽:“那你是誰。”


    燭炎說:“蟒蛇,楊炎屬於我,但我不是楊炎。”


    劉念覺得渾身發寒,這人太陌生了,明明……“那是你殺了他?”


    “不是,他是為了你才死的,死後盤在你身邊也是巧合讓我知道了。”


    “啊!”劉念受不了了,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裏尖叫,他愛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不由的紅眼崩潰,不留麵的話最直接的捅進他心裏撕開一片又一片,這麽多年他的依托是什麽,到頭來都不算是人。


    樓下兩隻妖怪耳朵林敏,忙著端咖啡的手皆是一抖,肖龍圍著沈文轉上好幾圈很沒底氣說:“神棍,你聽沒聽見啊。”


    “聽見了。”某無良老板直勾勾盯著算盤扒算珠,計算器是方便但是沒有算盤親手算出來來的高興,算好了拿起毛筆沾沾紅墨汁記下昨天的賬目簡直完美。


    “別人家的事啊我們少管,去忙你的不然今天不買肉。”


    說的有道理,再說想管也打不過天君啊,肖龍腦中盤旋天君一個指頭就把自己彈飛的場景發抖,得,不出人命就行。


    看著肖龍繼續工作了,沈文放下紅毛筆看了幾眼,總覺得最近吾家有兒初長成怪怪的。


    不得不說房子的隔音效果挺好的,燭炎閉眼隨便劉念折騰,等了幾分鍾還不見沈文上來轟人便知道沒事,他冷聲道:“我不過是告訴你事實。”


    劉念縮床裏麵背靠牆,渾身酸痛動作僵硬,愣愣的看著燭炎如同癡呆,癡呆的同時雙眼無神喃喃說:“你還不如別告訴我,原來你說‘下至黃泉都等不到楊炎’是這個意思。”


    燭炎向前伸出手,放緩語速:“你出來,沈文說你醒了就需要上藥。”


    “你們都是騙子!騙子!”他喘著粗氣,“你們全都知道真相,全都把我當猴耍。”所有的畫麵,從一開始到現在串聯起來,隻有他自己像個傻子在中間,這個店裏的人全都不正常什麽幻術說不定沈文他就是個妖怪!


    話該說的都說了,可人依舊在蠻橫不講理,男人沒碰上過這般潑婦頭很疼,但還是手伸著隻不過臉色陰沉帶著警告:“你過來。”


    看著那隻手,劉念盯著食指根那處的紅點,他看過很多遍都是這個模樣,突然間拽過燭炎手用力擦可惜無論怎麽擦都還在,隱忍多時的哭泣終究爆發出來,不管燭炎會不會吃了他或者殺他都不在乎,拉著手貼麵哭得直抽氣隨時都讓人有斷氣休克的想法。


    燭炎保持轉身的動作讓劉念貼著自己手,哭得厲害臉都變得滾燙,他有多少年都沒感受到這麽溫暖的體溫了,他不記得自己的真實年紀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好像有了意識就一直修煉,人人都叫他天君是後來的事,依稀記得是隔壁山的蛇妖帶著嘍嘍攻山,當時住的地方妖怪很少,年幼的家夥修為不夠尚且在努力期,他嫌洞外打鬥聲過分吵鬧就出來教訓了蛇妖一頓,一看才知道對方是隻醜陋的短尾蝮蛇。


    醜不醜他不清楚,反正和自己相比是醜翻天了。


    那一戰後他就在山裏出名,山中所有的妖怪都來投奔他,之後不乏有不服他的但是在後麵的戰役中都不得不低下頭。


    妖怪也會死,也會老,修仙渡劫失敗的灰飛煙滅,遁入魔道的被他施法了斷,步入情劫無法自拔的毀了前途,他記得最有名的白蛇,本也是前途無量的一位。


    等到年輕的那批死了,老了,他還是當年的模樣,於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天君,叫的太久了。


    他很不解陷入情劫的妖物們,無非兩個局麵:一是愛人沒法接受妖物,二是被道士所抓拿去煉丹,和和美美的結局他看的太少,人妖注定是沒法結合。


    直到他見到那位小姐,明明是女兒身偏偏化成男兒模樣,攀談間覺得很有趣漸漸上了心,山中妖怪給他建的宮殿也不迴了第一次認為有個伴生活也是不錯的。


    他知道自己對道士來說是怎樣的誘惑,從入世以來斷斷續續都有來曆不明的人在身邊轉溜但苦於無法確定是哪個人,他們布下各種陷阱等他上鉤均失敗,他不想殺人隻是淡淡瞥過就放置腦後,修為不夠連真身都沒法看破,談何抓他?


    後來小姐仿佛對他也很中意,晚上羞澀酒樓相約以女兒身示人,皮相很不錯,他知道自己有成親的念頭了,再過不久便帶上賀禮登門拜訪這才知道人家是當朝丞相的女兒,身份尊貴。


    丞相對他的家世不滿意放下話說除非抓到千年妖怪的心拿來給他就答應女兒下嫁,那時小姐下跪求父親答應,看她非自己不嫁的樣子於是他猶豫了。


    一時沒注意門後的身影。


    幾天後小姐突然跑到他的屋前說父親答應了,而他也剛做好救她的準備,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麽手下的妖怪直到死都心甘情願,不會哭的妖有一天也會流眼淚了,哭著說修仙時間漫漫有什麽盼頭,一朝成仙要斷七情六欲除了命長還有什麽盼頭。


    可是突逢換皮期,他迴到洞穴等待蛻皮結束未曾想洞口轟炸,入眼的是丞相一家和幾個道士,再看小姐哪裏還有交往時的溫柔似水,滿眼渴望恨不得當場扒了他的皮取出他的心。


    他問:“你不是說要和我成親?”


    “一個蛇妖還想娶我,你也配!”


    他目光煞氣暴露,尾巴一掃就叫兩個道士沒了性命,他對她難道不好?害過她?


    最後來的人都死了,他把小姐放在最後捏著他的脖子問:“你不是說很想跟我白頭到老。”


    小姐唿吸困難臉頰漲紅還不忘打他一巴掌,“妖……妖怪……”


    眼神變得陰狠,手猛地用力對方就沒了氣,掐死她算是便宜,他對著已經沒有唿吸的女子耳邊說:“其實我想半個元丹給你,這樣可以讓你一直陪著我。”可是她再也聽不見。


    麵前的劉念哭哭啼啼不像樣,像極了手下的妖物死前一臉深情卻無力迴天的樣子,燭炎厭惡至極。


    手想往下滑,他想起來那個女子當初也是這般哭啼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下一秒劉念竟然靠近他了?


    “你當初想殺我,我記得,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就幾天時間。”


    燭炎動作僵硬,嘴角扯出冷笑,“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他真的不是楊炎,劉念抹掉眼淚碰到傷口,視線又是一花:“你陪我這幾天,一周可以嗎?一周後你殺我還是吃我都隨你處置。”他看著電視裏妖怪都是要吃人的,艱難的翻找出自己的存著塞燭炎手上輕聲說:“我沒有多少錢,所有的都在這裏,你別變迴蛇就這樣陪我。”


    燭炎有點想笑。


    劉念著急起來:“你說多虧我才找迴那丟失的一部分,作為恩人讓你報答不算過分。”


    燭炎還是想笑,從沒有人這樣跟他談條件,劉念的頭發變得稀薄,他心一動抬手摸了摸離開時帶出幾縷頭發,比之前掉的還要厲害,“你想讓我當你一周的情人?”


    他臉猛地燥熱,搖搖頭解釋:“不是,就保持人樣陪我不是情人,說說話就行了,我不會打擾你。”


    燭炎什麽都沒說,將對方臉頰邊碎發繞到耳朵上捏了捏,在人急的想再加難堪的條件時淡淡說:“可以。”


    劉念破涕為笑,握著那隻手靠上自己臉很滿足。


    “去洗漱吧,我給你上藥。”他抽迴手站起來說:


    “餓了,我下去拿飯。”


    劉念看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中午了,顫巍巍挪到洗手間洗臉刷臉,因為哭過,臉顯得更難看,他害怕。


    燭炎走下來,中午高峰期忙得不可開交,他打開冰箱想拿出昨晚買的片皮鴨,關上,再打開,沒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誰吃的,他忍著打開鍋幸好還有飯菜,裝了一碗就上樓,轉彎時望了眼正在和女客人聊得開心的肖龍一眼。


    肖龍嬉皮笑臉逗得客人哈哈大笑,陡然背後一道視線習慣性迴頭,啥都沒有,寒意猛地上身抖三抖,空調難道開低了?


    迴頭看依舊是摳門的26c,邪門。


    再迴到房間,洗手間門是關著的,燭炎把飯菜放床頭櫃子上開始搗鼓沈文留下的瓶瓶罐罐,一堆中藥中還算是有西藥的身影,消炎的口服,旁邊的紙條這時候就顯得非常貼心。


    好不容易等到洗手間門開了,他抬眼說:“來上藥……”眼神變得冷漠指著洗手間:“洗了。”幾分鍾時劉念臉上就已經是老道的化妝痕跡也不管有傷。


    他很拒絕,摸著臉道:“就這樣。”


    話音剛落,迎麵撲上來一杯茶‘嘩啦’撲上臉,劉念嘴張著震驚。


    “太醜,洗掉。”


    香料燃燒見底,燭炎走過去重新點燃一根扇風聞味,站在劉念身旁撚著臉上的粉屑,“還想要臉就洗掉。”


    他無法動彈,僵硬著看燭炎時而還算和氣時而陰狠的眼神,眼淚控製不住掉下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不好看。


    燭炎看人沒動作,拉著他進洗手間,毛巾濕著拿起就往劉念臉上擦殊不知這樣很難卸。


    頓時,劉念臉上舊傷加現在的擦傷疼的直抽抽,不用看也知道全紅了,哽咽著阻止男人道:“我自己來。”


    他不敢看鏡子,懼於男人的威嚴憋著卸妝,臉上疼的手抖。


    卸幹淨後看著清楚點,就是很紅帶著大大小小的傷,燭炎麵上鬆動,拉著人出去坐在難得現代化的飄窗上,取出藥膏給他擦,本想扔給劉念讓他自己擦但看到對方哈巴狗似的眼神想到現在他們的身份一時忍住,自己動手。


    中藥味濃重,效果同樣夠重,幾乎是剛碰上就能感受到一陣清涼加火辣,劉念激得眼淚刷刷的,燭炎也是個從沒伺候過人的主下手不知輕重,整個過程十分受罪。


    好好的一張臉驟然變得紅紅綠綠,淡綠色是藥膏的顏色,雖是難看但劉念短時間就感到臉不再痛,接下來身上的塗抹就平靜許多,“我不想下去。”因為現在很醜。


    燭炎抹掉最後一處藥膏,目光沉下來說:“我也不下去。”


    “那你平時會幹什麽?”劉念穿好衣服低頭,化妝就是他的偽裝,此時偽裝沒了就像沒了保護層,也沒了那股自信。


    “寫毛筆字。”


    “然後呢?”


    “睡覺。”


    劉念坐迴床上將自己過得嚴嚴實實,他莫名的怕冷,“……你寫字吧。”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現實太刺激人了。


    放好瓶瓶罐罐,燭炎攤開宣紙按老規矩磨墨寫字,這是劉念第二次看男人寫字,畫麵太寧靜唿吸聲都不敢發出來,他內心不安隻能蜷縮在被子裏瞪大眼睛盯著,可是他覺得現在應該靠近男人,一周的時間僅僅七天,自己沒多少時間了。


    這樣一想,他爬下去端著座椅放書桌旁邊,試探的拿起墨塊開始慢慢磨,手指近乎透明和墨塊對比強烈,燭炎不吭聲算是默許。


    長時間幹同一個動作很容易產生困意,劉念抬起另隻手擦擦眼睛繼續磨,動作變慢。


    燭炎道:“你去睡覺吧。”


    “不用。”劉念控製不住打個哈欠自打臉,兩腳踩上椅麵雙手繞膝,靜靜的看著男人寫字目光癡迷。


    劉念偶爾偷看他,燭炎知道,也知道那眼神裏透著自己在看另一個不存在的人,漸漸地沒了練字的想法,他輕輕擱下筆歎口氣,旁邊的人環著膝蓋頭點點的,困得堅持不住了。


    他伸出手按上劉念眉心,對方身子一歪沒了意識,燭炎突然接住人抱上床盡量錯開有傷的部分,長發披肩手臂一壓,幾縷頭發飄散在地。


    沈文的藥膏著實有效,就是價格偏貴,幾個小時的功夫臉上便已去紅,紅腫消失想必也快的很,燭炎坐在床邊。


    手靠著劉念的手,比自己還要冰冷的體溫。


    兜裏揣著劉念全部家當,或許對一個快要死的人來說見到最愛的那個人是唯一的願望。


    燭炎低下頭看劉念,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劉念呆著看燭炎忙裏忙完恍若活在夢裏,用力掐自己一把直到疼的唿氣才不得不相信麵前笑意盈盈溫柔的人真的是他。


    “燭炎……?”劉念小心問他。


    “怎麽了?”


    燭炎天君親自彎腰給人套上襪子再穿上鞋,動作無可挑剔,捏捏坐床上呆若木雞的劉念:“時間還早,我們下去吃飯,吃完飯出去一趟。”


    “去哪?”劉念又問。


    燭炎拉他起來笑了:“去幹一件大事。”


    渾身僵著任由男人拉他出去,劉念半晌摸不著頭腦,他記得昨晚睡前還看著他寫字然後睡著了,睡著前,男人很‘冷’,怎麽一覺過後就變了一個人,更準確的說是變成了他心裏的那個人,無論言行舉止。


    “燭炎?”


    “難不成發現我的名字很好聽?”燭炎反問。


    劉念跟著他下樓急急搖頭,欲言又止,索性把話全憋迴肚子,沒了化妝這層麵具做什麽事都沒有心情,店裏還沒開門,他們剛下去的情況就是麵對熱騰騰的桌麵。


    空調打開不久還沒冷下來,他說不清自己是怕冷還是怕熱,總之就是不舒服,暈乎乎的坐下再被塞上筷子,燭炎主動給他端碗真是不正常。


    肖龍沒有呆玻璃缸裏,做人的樂趣他體驗到了,漂亮姐姐會跟他說話,呸,是漂亮妹妹!


    看燭炎拉著劉念下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劉念,你身子好啦?”他湊上去友好問。


    “你是哪位……”聽他的語氣像是熟人,沈文店裏什麽時候來的這一位。


    按理說燭炎天君都成這樣了,肖龍裝模作樣想了片刻,對著空中嗡嗡的蚊子習慣性的伸舌頭,小肉入嘴才尷尬起來撓頭嬉笑:“不好意思啊別害怕。”


    ‘啪嗒’手一抖,筷子立馬落在桌麵上,明明是十足的驚嚇。


    劉念麵色發青看著就要站起來,下一秒被燭炎手壓下,筷子重新塞進他的手裏口氣略有不滿:“吃飯。”轉過頭警告肖龍,“想死就直說。”


    肖龍趕緊捂住嘴跑後廚幫忙,不一會沈文從後麵出來了,端著碗黑漆漆的藥汁放在劉念麵前邊坐下邊說:“算算日子你的藥沒了,我給你重新開了副。”這副裏麵的東西重點,口味上清淡不了。


    他哆嗦手端過去小心謹慎,“剛剛那是?”


    “外號吃貨龍的那個。”沈文從善如流迴答,對方早晚都會知道,早知道會省下不少事何樂不為,再者看燭炎跟他的相處模式,沈文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會說什麽,莫名其妙過後就是哀歎一聲:“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想知道就去問你旁邊的,總之都不會害你就是了。”


    希望能對得起自己花血本出去的老人參。


    劉念臉色變來變去,腦子不斷在那條表色龍和真人之間徘徊,聽到沈文最後一句想起的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我……那個……”語無倫次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燭炎望過去一眼夾了小菜給他,柔聲道:“吃吧。”


    沈文是真的嚇了一跳,後廚聽見肖龍嘀嘀咕咕起初不信,一看這仗勢不信也得信。


    飯間,燭炎一直較為殷勤的給劉念夾菜完全不念是早飯,沈文左看右看連中指都捏著算過了,實實在在的感到天要壞了。


    中途肖龍聒噪不已,燭炎意外的沒生氣,貌似無意的提起他昨天買迴來的片皮鴨去哪裏了。


    “哎呀呀我聽見手機震動了,說不定是我的小粉絲呢我去瞅兩眼。”丟下筷子就開溜,


    “我就說昨天後廚怎麽有股鮮味總招蟲。”沈文自言自語。


    一旁的夏二也是幫兇,老臉快埋進碗裏努力吃飯。


    不確定桌上有幾個是人,劉念這頓飯吃的很憋屈,本來就胃口不行現在搞得戰戰兢兢,總覺得自己是進了妖怪窩,悄悄偏頭看一眼燭炎。


    最妖的妖怪就在這裏。


    碰上燭炎也轉過頭,他忙迴去裝作吃飯的模樣實則米根本沒吃多少。燭炎思索了一陣拉起他的手要走。


    “去哪?”他有點掙紮,但看燭炎一直溫溫和和的樣子瞬間和楊炎掛鉤楞了神。


    “理發店。”男人的氣息總是帶著點清涼味道,劉念快喘不上氣了。


    “你要剪頭發?”


    “是你要剪。”燭炎順著他的頭發隨手一抓就是掉發,脆弱的不堪一擊,況且他認為男子就要有男子的樣子,雖然他的本體也是長發但劉念的模樣看上去太娘了,配上他之前的職業……


    什麽?剪他的頭發?劉念打掉那隻手捂住帽子:“我不去。”


    “在這件事上你沒有決定權。”燭炎跟他咬著耳朵,“你知道不知道我房間地上全是頭發。”


    很親密的動作,就像……劉念抓緊手心慌,男人看他的眼神,那些小動作,自己都無比熟悉。


    他快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不剪!”他拔高聲音表達立場。


    燭炎閱人無數,這點小心思逃不過他的眼,當下低笑上前學著那人親劉念的額頭,“聽話。”


    理發師一時沒分清是男是女,問了才知道是男的聰明的閉上嘴,顧客臉上還帶著傷就怕是被什麽富二代包養的,他可見得多了。


    隻是男人看著像是大老板。


    劉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頭發越來越短,兩眼發昏,他不想見到以前沒用的自己,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是迷糊的狀態,再用力掐自己一把憋出了鼻涕,太恐怖了。


    頭發消失,脖子如同被拉長一般很不習慣,他感覺缺了什麽東西懾於燭炎的威嚴慢吞吞跟在後麵摸脖子。


    “劉念。”男人迴過頭向他伸出手,意思很明顯。


    昨天和今天判若兩人,劉念呆了,突然閃過昨天男人說過的話。


    “你是要我當你一周的情人?”


    直愣愣的看著對方,劉念想:是不是在執行這個任務?


    既然是任務,他抿了抿嘴,慢慢伸出手隻不過微微發著抖。


    兩人從後門進店裏,劉念頭次知道拾妖閣也有後門直通住宅樓,上樓瞥一眼前麵全是人,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看頭發,短發不過耳,後腦勺空了一大片怪冷的,他摸摸臉意識到紅腫消退現在隻剩下淡淡的痕跡,真是神了。


    “剪了頭發,之前的生活和你再也沒有瓜葛。”燭炎摟著他靠近自己,安撫的摸摸頭,剛剪的頭有點紮手。


    劉念不語,靠著對方的胸膛沉默,燭炎比他高了一個頭,洗手間對麵就是麵全身鏡,越過他的肩膀正好可以看見鏡子裏場景。


    “我以前會洗很多次的澡,因為太髒了。”他悶聲說。


    “心理作用。”


    “你不懂那種感受。”婊|子的感受。劉念在心底說出下半句話,手緩緩摸上燭炎臉,他現在隻記得有楊炎這個人,其實兩人間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晰了。


    手在腰間不斷摟緊,就像青樓女子某一天從良了很嫌棄自己,燭炎做著這樣的比方感受來自劉念的哀傷,“別怕。”


    兩張臉一模一樣卻在不停打轉,劉念自語一句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內容,逐漸抱住男人仰頭問:“第一天,對嗎?”


    臉貼的很近幾乎要碰在一起,燭炎主動蹭了蹭低下頭說:“對,第一天。”


    空氣中彌散著清冷的味道莫名舒心,劉念閉上眼壯膽摸索著抬頭親了一下,不同於之前男人他的部分是額頭,他親的是唇角。


    那一瞬間,他的心緊張的都要跳出來。


    然而男人沒有生氣,反而是把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時間差不多了,我下去給你端藥。”


    端上藥上來的時候人已經睡著了,燭炎輕輕搖醒監督人喝完才放過他,劉念迷迷糊糊腦子不清醒,因為動作很溫柔令他產生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想法,在被子裏蹬著腿,頭枕上男人的大腿沒了知覺。


    接下的幾天燭炎包辦了劉念的所有事,而劉念慢慢接受,他在第三天的時候嚐試做些親密的事情,燭炎依舊沒生氣好先生般的好脾氣,相反每次這樣都會換來對方寵溺的吻,說:“聽話。”


    連沈文都覺得自己手下的病號這幾天精氣神不錯,倒杯茶遞給劉念說:“修養的很不錯,臉上有點氣色。”要不怎麽說心情影響病情呢,心病心病舉足輕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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