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感覺腦袋被包住了,“額……”


    “醒了。”楚沐坐在床邊低聲問。


    “疼……”發現動不了,張冕皺著眉哪知牽動額頭更疼,靠著楚沐的幫助坐起來等熟悉了病房裏的環境小聲說:“我怎麽在這啊。”


    楚沐看著他:“明知故問。”


    張冕頭低低的不再廢話,“我臉疼。”


    “我再給你上點藥。”楚沐坐的再近點,小心的給他上藥。


    因為靠的太近,近到可以看見男人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張冕小小的感歎了一下他哥是真的好看,英俊帥氣,隻有看他的時候才會露出溫柔的表情也讓他一度驕傲。


    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張冕說:“如果我是女的,就一定嫁給你了哥。”


    沒想到小孩會說話,手一滑滑到裂開的嘴唇表麵,想收手來不及了。


    “嘶。”張冕頭疼臉疼嘴也疼,三疼合身刺激的眼淚刷刷的,頭埋進楚沐頸窩輕輕磨蹭著說:“我不要塗藥了,太疼。”


    楚沐的手放在兩邊沒動,等張冕情緒好點了抬起一隻手順著他背部安慰,“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冕嘟噥道:“是那個警察局長的兒子欺負我哥們,我和王俊看不過去就打架了,哥!”說著說著就亢奮起來了,手舞足蹈的繼續說,“讓他們欺負胖子,活該!”


    楚沐笑了:“就不怕爺爺知道罵你?”


    “被爺爺罵我也要打,胖子除了我和王俊誰都不能欺負。”


    經過這一場架,他們的友情會變得更加堅固,楚沐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則削蘋果。


    老爺子就這一個寶貝孫子自然是看不得被欺負,得到消息的下午老人家就趕迴來,被人推著進入病房看見的就是張冕纏著楚沐吃蘋果的場麵:楚沐坐床邊拿刀削蘋果,他親孫子賊兮兮的盯著楚沐手看。


    “傷哪了!”張老爺子中氣不足說出來沒多少威嚴。


    一看他來了,楚沐恭敬的起身叫了聲:“爺爺。”


    張冕立馬癱迴去:“爺爺,我整個頭都疼。”


    張老爺子搓著手心疼,看看好好的一張臉成什麽樣了,來的路上就聽人報告了在學校裏的情況,打架的事還怪不到張冕頭上,平白無故被打進醫院……


    “小冕中暑了,加上頭和腹部的傷,醫生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楚沐把蘋果遞給張冕,不意外的被捏了捏手,他背對著老爺子笑著迴捏迴去。


    “爺爺,我能不能先迴家住啊。”


    張老爺子老臉一兇:“是不是故意進醫院的。”


    小孩氣到了,哼了一聲翻身不搭理老人,明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做好事保護兄弟,怎麽就成故意的了。


    楚沐從保姆手裏接過輪椅說:“是因為他被曬中暑了,小冕從小就沒吃過什麽苦加上年紀小所以這一曬比其他人來得更嚴重點,頭上和腹部的傷都是次要的。”


    “行吧,這次軍訓我還是給你免了,但是一個月時間我會給你請家教補課。”


    張冕掀開被子:“補什麽課?”


    “全部。”老爺子說的一臉平靜,他這孫子成績太差了,而且一個特長都沒有說白了就是在家混吃等死的小主。


    “哦。”不敢和老爺子強嘴,張冕知道老爺子說話是算數的,他要給自己找個家教補課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成唄,補就補,反正用不著軍訓。


    混吃等死在少年身上得到了極致的發揮,還沒說幾句就拍著肚子開始眼皮打架,老爺子看了幾眼恨鐵不成鋼的轉頭,對跟在後麵的楚沐說:“要是沒打緊的事就把小冕帶迴家,醫院這氣味難聞。”


    “我下午就帶他迴去。”楚沐說。


    至此,病房門口一直守著一個中年男人,張老爺子看見他就招招手。


    張天國低眉順眼的過去接手,楚沐冷笑了一下:“伯父好。”


    “嗯好。”張天國看也沒看,懶懶的應了聲,目光全在張老爺子身上。


    等將老爺子送上車了,張天國一臉憂鬱,“小冕這麽懶,爸,以後怎麽辦。”


    “我覺得挺好的,我說給他補課他也沒鬧著到底是長大了,我的孫子不勞你操心,今個怎麽想起陪我來看小冕了?是想看看他還活著沒有?”老爺子說話似乎是沒想到這人是自己的兒子。


    張天國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爸,我怎麽說也是他叔叔,關心一下啊。”


    “關心了就別講其他的話,我聽了頭疼,司機,在前麵路口讓他下車。”


    “爸,你不迴別墅?”


    “我孫子身子不舒服我陪幾天不行?”


    張天國訕訕笑了兩聲,被趕著下車丟盡了臉,看著車在視線裏越行越遠直到看不見,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老不死的東西,偏心眼!”


    張冕潛意識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充實飽滿,被撓醒了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懵逼感,楚沐讓他坐起來幫他穿鞋穿襪:“晚上想吃什麽,現在可以先告訴蘇姨讓她準備。”


    “沒有。”張冕輕輕晃著頭,橙黃的光也變的有些刺眼,他張開手掌擋著帶有鼻音說:“蘇姨做的飯菜我都喜歡吃。”


    楚沐拉他下床,腳觸碰地麵的時候像是沒睡醒還搖了幾下,“不能再睡了,不然你晚上睡不著。”


    張冕用手揉著眼睛,腦袋上一圈紗布挺難受的:“什麽時候開始補課啊,爺爺最近逼我好緊。”


    男人動作一頓,低沉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他跟你說什麽了?”


    “問我想不想去公司上班,我才多大啊還沒玩夠呢就要把我捆在公司裏,我不幹。”再說了公司又不是沒人,楚沐一個頂十個。


    片刻之後楚沐才出聲:“你也不小了。”


    在車上的時候張冕又開始睡,一覺醒來已經到家門口了,在外麵透過客廳窗戶就能看見老爺子在看報紙,楚沐帶他進門打了招唿先送進臥室,張冕不是能靜下來的人死活不好好躺床上,楚沐摁住他的手低聲說:“爺爺在下麵呢。”


    這一說老實了,張冕嘟囔著自言自語,“我是真難受又不是假生病。”果然還是意料不及的傷來的快活點,迴頭得問問王俊他們怎麽樣了,他沒忘記自己是蹭上去傷的,王俊是主要領頭人那打的力氣可大了,再說胖子一身肥肉也不知道怎麽樣,想著想著他就趁男人不在開視頻,沒兩下就同意了。


    “你們傷的怎麽樣?”


    “根本就沒傷,我媽又把我逼到宿舍軍訓了,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教官就盯著我找茬,一天啊連半顆糖都沒吃著。”胖子看上去非常痛苦,這時王俊在旁邊笑了笑,嘴角掛著點彩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才開學就被通報批評有點不爽。”


    張冕昂頭看門關上了,忙坐起來說:“那人不是警察局長兒子麽,也被批評了?”


    “對啊,我跟你講王俊這哥們家裏真厲害,他大哥往教務處一站哎呦你是沒看見,咱們三是通報批判沒事,那孫子是處分哼哼。”


    張冕眨眨眼,“俊哥,您是?”


    看這稱唿都變了,王俊擼把頭發笑道:“我姐夫家是四代軍官。”


    張冕覺得又困了,躺迴去說:“咱們一個月之後見吧,我爺爺說要給我補課,軍訓是免了。”


    “這才是親生的,看看我媽。”胖子覺得難受,零食都吃不下了。


    王俊一巴掌拍上去:“行了吧你就,張冕成績全都是紅燈籠,你個全省第四名難受個什麽勁。”說完朝張冕擠眉,“在家好好補補,軍訓完我們要考四級了,別到時哭著重考。”


    “四級……”張冕趕緊關了視頻窩被子裏下載個詞匯寶典,嗬嗬一個都不會念,可能英語水平大概可能應該是停留在初中那會,高中等於沒學。


    等等,他哥是多少級來著?好像忘了……


    “煩死了,剛開學就要考試。”張冕不滿的抱怨,閉上眼開始睡覺,“明天再學習,今天我是病人。”自我安慰作用很大,念了幾遍人就沒意識了。


    楚沐上來的動靜很輕,看了看被子上的手機把它拿到小書桌上,睡得太沉的原因整張臉都變得暗紅,他輕輕拉好毛毯後坐在床邊,拿出藥膏按照醫生的囑托上藥,嘴角除了青腫還有大片的起皮,臉頰也像是換季時那樣起裂痕,看上去倒是天生的公子哥命,手從臉頰按摩到嘴邊,少年嘴巴微張或許是感受到了異樣伸出舌頭舔了舔,立馬眉頭緊皺嘀咕:“不好吃。”


    楚沐伸著手笑了,彎腰用兩根手指的背麵輕輕摩挲少年光滑的下巴,語氣低沉沒人能聽得清:“我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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