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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不可追憶,節哀順變吧!」


    不知不覺間,淚意已經鋪滿了整張臉龐。


    眼前的悲愴實在太大,薑清平在這裏站了良久,才總算是慢慢的迴過神來。


    雙目的空洞與絕望像兩根無盡的藤蔓,將他狠狠的纏繞了起來,沒有半點兒縫隙,近乎要將人活活勒死,薑清平隻感覺整個人連唿吸都十分的疼痛,沒有半點兒間隙。


    那裏麵拾荒的兩個人也是被陣勢嚇的不輕,驚得連手中的拐棍都撿了起來,作勢就要走。


    「對,對不起,我們,我們馬上,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趙思兒揮了揮手,示意不用。


    這是心裏的傷痕,縱使外麵的情形再如此變化,終究變不了那一顆已經滿是傷痕的心。


    薑清平一直立在門前,天色從光亮逐漸的走向了黑暗,直到良久,漫天飄起了大雪,片片雪花飄灑在薑清平烏黑的帽子上,讓人一陣心驚。


    「天黑了,我們先去蘇府落腳吧!」


    末了,薑清平才像是終於迴過神來一般,慢慢的轉過了步子,眼底又恢複了那一片清明,可是,趙思兒在他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大大的悲傷。


    晚間,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蘇家的門前,停了一輛極其奢華的轎子。


    屋裏,蘇曉對二人很是歡迎。


    「你們這是要迴來這裏了嗎?」


    她自己的事情還是一團亂麻,到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薑清平繃著臉,暖爐裏躍動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映出尖銳的棱角與淩厲的眉眼。


    「皇上派我去江浙一代督辦治河,暗地裏追查修河款的事情,我就特意請命,迴來看看。」


    一時間,蘇曉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家破人亡,萬念俱灰,莫過於此了。


    「哎,造化弄人啊,薑老爺子人當時被扔在了亂葬崗,我已經去那裏找過一遭,並沒有發現什麽,便尋了他生前愛穿的衣裳,為他離了一座衣冠塚。」


    聽此,薑清平才猛地抬起頭來,眼底猩紅一片,「當真是什麽都沒剩嗎?」


    「不錯,我已經將亂葬崗都挖空了,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骸。」


    薑清平眼光一瞬一瞬的暗了下去,仿佛什麽都已然隱滅,什麽都不再光明。


    蘇曉也低垂著眼,心裏一鑽一鑽的痛,「逝者已逝,等明日有空了,去看看吧。」


    一夜無眠,第二日早早的,薑清平便換了一身的書生衣衫,往墳塚前去。


    漫天大雪,單薄的衣裳在風中不斷的飄蕩。


    趙思兒立在門前,瞧著薑清平手中裝著黃紙的籃子,一步一淺坑的往前去。


    「這般冷的天,為何要穿的如此單薄,不怕著涼嗎?」


    蘇曉卻是心中了解,「薑老爺子還在時,他時常這樣穿,想來這樣,會讓老爺子有熟悉感吧。」


    大雪沒腿,薑清平走了良久,才總算是到了衣冠塚之前。


    一塊石碑一樣的東西,後麵土堆高聳,冰冷冷的,沒有一點兒人氣。


    薑清平感覺自己的腿軟了一下,一寸一寸的,知道徹底跪在了地上。


    「爹,孩兒不孝,我來看您啦,孩兒這麽晚才來看您,您別生孩兒的氣。」


    空無一人的狂野上,滿是寒風的唿嘯聲,根本沒有旁的迴音。


    「爹,孩兒讀書高中了,中了狀元,殿試也高中榜首,這是您一直期盼的,孩兒沒有辱沒自己的使命,孩兒做到了,可是,可是,您,您卻看不到了。」


    豆大的眼淚氤氳著悔意,在地上瞬間結冰,讓人膽寒。


    薑清平字字句


    句跟他說著自己在京城的過往,良久,知道將籃子裏的黃紙全都燒光,天色完全黑下來才慢慢迴來。


    冰天雪地,單薄的衣裳哪裏足以用來裹身,渾身上下早已經凍上了冰淩,通紅一片。


    趙思兒看的心驚,連忙將大氅裹在他的身上,將人拉到暖爐的旁邊。


    「這麽冷的天,你看你,手上都長凍瘡了!」


    薑清平卻是繃著嘴唇,半個字都不肯說,眼裏悲愴與空洞和在了一起,毫無生氣。


    蘇曉立在一邊,靜靜的瞧著他,不做言語。


    良久,薑清平眼角處的冰淩徹底化開,他抬眼瞧著旁邊的人,「殺我爹的人呢,現在何處?」


    蘇曉早知道他會問,微微正了正身子,「淩霜你是知曉的,她參與其中,現在也已經一命歸西,至於王奕修,他為人狡猾,現在還未能找到,其餘的,薑家的管家,現在還在牢中關著,等你處置。」


    聞言,薑清平猛然抬起頭,幹淨的麵龐裏透出陣陣陰狠,看的蘇曉一陣心驚。


    牢獄中,薑清平已換了一身玄衣,他不再穿著平日的那樸素的書生衣服,滿身的戾氣,步步邁進了地牢之中,宛若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煞神。


    蘇曉跟在他的身後,終是什麽也沒說。


    裏麵,那薑家的管家眼尖,一眼就瞧見了薑清平的身影。


    他這些日子在地牢中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他一直在薑家做管家,手中的錢財無數,哪裏受的過這樣的委屈,這裏的飯菜都是餿的,實在是難以下咽。z.br>


    「少爺,少爺,您終於來了,您終於來了,您快救救我,將我救出去,我,我不能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薑清平眼神淩厲,盯著那牢中的人,恨不得將那人盯出一個洞來。


    正當那管家渾身發冷時,薑清平忽的哼笑一聲,不知是何意思。


    那管家也跟著訕笑起來,「少爺,少爺,您走的這些日子,老奴我可是盡職盡責,將宅院管理的井井有條,沒有怠懶過半分啊,少爺,您看在咱們之前的情分上,您,您也不能棄我於不顧啊!」


    薑清平忽的轉身,昏暗的地牢中,薑清平的眼神尤為凜冽,「管家,你說你將薑家管理的井井有條,那我且問你,為何如今的薑家已經變為了一堆廢墟,我爹現在又在何處,薑家的其他人呢,都在何處,你說啊!」


    那管家早已經瘦的皮包骨,聞言,忍不住瑟縮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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