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魔獸將被燒掉一臂的江千勝撲倒在身下,火焰逐漸散去,秦戈提著碎牙抵在江千勝的咽喉之上,同時抬手將桃星劍收取。江千勝錯愕的看著顯出真身的秦戈。


    秦戈此時麵色發白,體內的內勁已經耗去七七八八,剛才用曦火火種點燃龍力,激活朝陽之力,讓他身上的傷快速複原。並且激活聖妖假麵,化身為年獸,讓他差點沒有虛脫。


    “住手!”秦戈運起天威嘯怒喝一聲,聲震整個戰場。


    正在天空激戰的管亥大驚失色,舍下英招化為一道雷霆,瞬間落在秦戈身前,提著狼牙棒在身後雷霆巨猿的映襯下猶如雷神下凡,怒喝道:“姓秦的!你敢傷我主一根汗毛我必然將你碎屍萬段!”


    英招也已經是檣櫓之末,閃身來到秦戈身旁,依舊是猛虎之身,不過渾身在劇烈打顫,看來已經即將力竭。


    天空中,太史慈雙鞭交叉,擋住了典韋的衝擊咧嘴笑道:“見好就收吧!我很期待與你一戰,但是絕對公平的一戰,等你找迴力量再來找我吧!”


    典韋戰意熊熊,還想再打,太史慈朝著秦戈撇了撇嘴道:“你如果真逼我出手,今日你的主公恐怕要葬身與此!”


    近乎瘋狂的典韋,停下了拳頭,眸子中的戰火逐漸熄滅,盯著太史慈良久道:“我記住你了!”


    整個戰場戛然而止,秦戈押著斷臂的江千勝在典韋和英招的護衛下,率領白虎軍團和狼騎軍團走出黃巾匪的軍陣。管亥提著狼牙棒咬牙切齒,而太史慈已經收起雙鞭,抱臂站在一旁,閉目養神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秦戈押送著江千勝疾行五六十公裏,來到了與血玫瑰約定的撤退地點,黃巾大軍在秦戈的要求下沒有跟來,隻有管亥一人提著狼牙棒虎視眈眈的一路緊隨。


    英招已經化為人形,盯著江千勝道:“此賊著實可惡,要不然就地正法,為領地除一大害!”


    秦戈沉吟了一會,最終搖頭道:“我既然已經答應放他,便不能失義”秦戈將江千勝推了出去,管亥連忙護身在江千勝身旁,催動罡勁正欲戰鬥。


    江千勝輕笑的阻止了管亥道:“讓他們走吧!你勢單力薄,不可與之戰!而且此地臨近山脈,必然有伏兵,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瓊花會的血蝠影衛,現在進入夜幕,血蝠影衛戰力大增,不可輕取!”管亥憤憤,但是還是遵從江千勝的命令,收起戰魂立在他身後。


    江千勝抬起頭看著秦戈遠去的身影笑道:“姓秦的,這才是前菜,大餐還在後頭呢!”


    秦戈迴過頭平靜的看了一眼江千勝道:“你的確很強,但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此時青州大災變,百姓民不聊生,在此春耕之際,發動遠征,並非雄主所為!還有我提醒你一句,現在不是三國中期的軍閥混戰時期,當今天下依舊在大漢的統治之下,我們進化者以為自己掌控了曆史軌跡,而進行所謂的‘未雨綢繆’簡直是愚蠢幼稚!”


    江千勝細細咀嚼著秦戈的話,突然衝著秦戈高聲笑道:“秦戈!你果然是我認定的對手,不過此戰我必勝!”


    山麓密林中,秦戈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林木中穿行,偶爾能驚飛幾隻宿鳥。


    “誰!”在前麵負責偵察的虎獵突然厲聲喝問。


    隻見從密林中,猶如幽魂般出現大批的血蝠影衛,血玫瑰三姐妹當頭而來,同時一旁還跟著淳於婉兒。


    “前麵我們已經紮好了營地,生火造好了飯!帶兄弟們過去修整吧!”血玫瑰當先打破沉寂。


    秦戈滿臉的疲憊,向血玫瑰聲音虛弱的抱拳道:“多謝!淳於!你盡快醫治受傷的弟兄!”


    血玫瑰走過來攙扶住秦戈,低聲道:“你真是太魯莽了,我勸過你,不要去救援,若非江千勝對你的執念,以及太史慈放水,恐怕今天你們要全軍覆沒!”


    輕嗅著血玫瑰身上特殊的氣息,秦戈散然一笑道:“或許習慣了吧!腦子一熱就上去了!”抬頭看著秦戈帶著真性情的笑,血玫瑰愣住了,她與星耀決裂,選擇站在秦戈這一邊,不正是因為這種真性情嗎


    ……


    江千勝在管亥的陪同下,迴歸黃巾匪軍陣,胡紹麵色難看的過來抱拳道:“渠帥!此戰我們兄弟陣亡八千多人,殺敵五千多人,其中千夜的四千人,自由軍一千多人,我弟弟胡通捐軀了!”


    江千勝的心髒狠狠的一抽,自由領的白虎軍團和狼騎兵太兇悍了,加上自己的部隊是疲憊之師,交戰時猝不及防,死在自由軍手中的弟兄足有五千來人!


    這時,掐指一算在鐵臂金剛的陪同下趕來,二人跪地,掐指一算抱拳道:“罪臣拜見主公,我等守護糧道不力,致使糧道失陷,請主公責罰!”


    江千勝連忙扶起二人,幽幽的歎了口氣道:“當日先生曾建議我,將管亥調往大型糧草據點兵派精兵十萬守護整個糧道,而我以山道遙遠,敵軍必然不可能大規模來犯,拒絕了先生的提議,結果秦賊利用青徐邊境,加上千夜和瓊花會等輩推波助瀾,導致糧道失守,我悔不當初啊!糧道失守,罪責不在先生,而在我啊!”


    掐指一算二人連忙跪地拜謝,江千勝將二人再次攙扶起來道:“不知糧道什麽時候能暢通”


    掐指一算沉默片刻道:“如今我已派遣部隊去駐守並維修各處糧草據點,主公此時從前線調來的十萬精卒兩日後才到,等各路駐兵把守糧道,糧道正常運轉,最起碼要五天!”


    江千勝沉吟一會道:“那將糧草送往前線部隊,則需要十二三天的時間!看來隻能繼續駐軍了!”


    掐指一算連忙搖頭道:“主公萬萬不可啊!如今應當速戰速決,趁著泰山郡各路人馬沒有齊聚,一鼓作氣拿下泰山,如果讓兗州援軍趕到,戰局就被動了!現在我們糧道雖然被毀,但可以讓星耀打通糧道,大軍必須盡快開赴泰山!”


    江千勝摸著下巴道:“師尊也是如此謀劃,那好我盡快向星耀本部催糧!”


    江千勝迴頭對管亥道:“此處就全仗將軍了,還希望你能輔助掐指一算守好糧道!”


    管亥好戰嗜殺,不忿道:“為何讓我閑置,太史慈雖然戰力無雙,但是他心術不正,這次與典韋交戰未出全力,這等人,如何能上戰場!我不服!”


    太史慈神色清冷的掃了一眼管亥道:“典韋體內封禁著恐怖的力量,若是將他逼到絕境,到時一旦解封,我等恐怕都要覆滅!”


    管亥麵露不屑的道:“大丈夫豈能懼死乎!分明是在狡辯!”


    太史慈冷冷的道:“母親在堂,自然要留身奉養!”


    看到二人又要掐起來,江千勝連忙拉開,管亥是他的心腹,而太史慈劃水打醬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江千勝神色冰冷的看著太史慈,太史慈的一次次陽奉陰違已經耗盡了他的耐性,冷聲道:“太史子義!你要知道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現在已經加入黃巾道,那便一生是黃巾賊,還談什麽效忠朝廷,都是狗屁!還有,我江千勝如果身敗名裂,那你的母親,還有族人都沒有好下場,到時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此時的江千勝就如同一頭瘋狂的惡狼,太史慈心驚膽寒,不敢與之爭辯,抱拳道:“是!渠帥!”


    ……


    自由軍隨著血蝠影衛撤離到一處僻靜山穀,在修養聲息三天後,眾人才從大戰中恢複精氣。


    這幾日,典韋等高級將領普遍情緒低落,因為這一戰,江千勝徹底擊碎了他們傲氣,以前百戰百勝的他們,如今完全被碾壓,就連英招也孤寡沉默不語。


    臨時搭建的議事帳篷,秦戈看著垂頭喪氣的眾人道:“大家這是怎麽了,猶如霜打的茄子!”眾人默然。


    “大兄!我等見識了猶如魔神一般的力量,我等在那種力量下猶如螻蟻,我等與之對抗還有意義嗎”坐在秦繼宗身後的秦繼忠有些惴惴道,由於淳於婉兒的治療斷臂已經複原。


    “住口!作為秦家男兒怎麽說出如此喪氣的話!隻有戰死的秦家人,沒有嚇死的孬種!”秦繼宗憤怒的打斷秦繼忠的話,因為秦繼忠是他帶出來的,這讓他很惱火。


    秦戈輕輕抬手製止了秦繼宗,看著眾人的神色道:“幾天前的一戰,我們僥幸死裏逃生,也讓大家見識到了當前存在的頂尖戰力,我們中很多人是普通人,對於這等魔神般的神將生出畏懼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想想我們以前,我們隻要不斷的變強,必然能夠成神成聖,而現在如果失去武道信念,那這一輩子也就是碌碌凡人!”眾人雖然依舊沉默,但是神情卻是好了很多。


    “如今泰山之戰大戰在即,我準備趕迴泰山,諸位可有何意見”秦戈也隻是例行詢問,因為一切戰略,陳宮都已經策劃好了。


    “主公!我願率領狼騎部隊留在青州繼續襲擾糧道!”秦繼宗起身抱拳道。


    這次斷糧道的行動險象環生,而現在江千勝將管亥及十萬精兵留守糧道,加上有掐指一算之謀,如今江千勝的糧道可以說是穩如泰山,秦戈不想再冒險在此逗留,因為陳宮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一來拖緩黃巾兵的行軍,二來則是讓江千勝不得不派出大量部隊護衛糧道,以此來消減兵鋒。


    秦戈沒有立刻否決秦繼宗的提議,而是讓秦繼宗繼續發言。秦繼宗起身抱拳道:“首先,狼騎兵團最擅長的便是遊擊戰,如果返迴正麵戰場反而無法發揮出全力。其次,黃巾匪糧道線狹長,十萬精兵也難以完全顧全,我們給他們一分力的騷擾,他們必然要用十分力來防守,這就是俗語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最後,狼騎兵團可以給地方很大的壓力,讓其不斷的重視後方糧道,而不會抽調兵卒前去支援前線!”


    秦戈眼前一亮,數日不見秦繼宗的戰略眼光見長,用手指輕輕敲著大腿道:“話雖如此,但是管亥近乎無敵,掐指一算足智多謀,狼騎兵團一旦失誤,恐怕將全軍覆沒,就如同刀尖上舞蹈,這次之行就算我也走的戰戰兢兢!”


    秦繼宗起身抱拳,神色堅毅的看著秦戈道:“主公,經過連番血戰,我以對此地戰局了然於胸,而且臧舜有善識地利的天賦,有狼騎兵團的機動能力,我有信心在此地不敗,我願立軍令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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