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隨著陽光,車廂裏傳來了乘務員走動的腳步聲。


    王龍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想著事情,昨晚被血腥味吵醒之後他便沒有再休息了。


    反正對王龍來說,夜晚和白天沒什麽區別,而且昨晚剛剛睡醒完全沒有再想睡覺的困意。


    所以王龍很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麽。


    隻是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王龍覺得有些複雜。


    抬頭看著窗外的陽光,王龍不禁感慨到普通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啊!!殺人了!”


    一聲驚叫傳來,車廂外立即傳來了淩亂起來的腳步聲。


    “龍先生。我們”千代看著王龍輕聲的問道。


    “不參與,讓他們自己鬧騰去吧。咱們抵達西京市就下車。”王龍沒有一點參與的想法。


    看到王龍的態度,千代點了點頭,坐迴了自己的床鋪上。


    不一會,門外傳來了敲擊聲。


    “先生,車上發生了一些事情,能請您配合出來一下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進來。


    王龍歎了口氣,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兩個人,他們衣服上別著對應的銘牌。是列車長還有一名身穿製服的乘警。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因為發生了緊急情況,我們將在下一站停車進行檢查。先生您到時需要下車配合。”列車長一遍擦著自己額頭微微冒出的細汗一遍語氣客氣的對著王龍說道。


    “我們也要下車為什麽”王龍不滿的反問道。


    列車長一臉嚴肅的指了指一旁正在喧鬧的人群說到“列車上有人被殺了,現在嫌疑犯有可能就在這列車上,所以整個車廂的人都有嫌疑,所以需要所有人一起配合警視廳進行調查工作。”


    王龍皺起了眉頭,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可經不起查,一查就露餡了。


    不過想到發放路牌的村子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被夷為平地,又覺得應該沒事,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現在列車長來通知他們這件事他也不能拒絕。


    從床鋪上起身,王龍有些無奈的對著車長說道“走吧。”


    王龍帶著千代跟著列車長走出包間,在路過一個包間時王龍突然問道“這裏住的是誰”


    “嗯這裏是死者的家屬的房間。”列車長愣了一下隨口說到。


    “具體是哪一位呢”


    列車長奇怪的看著王龍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像是他們家的長子的房間。”


    “哦。”王龍了然的點了點頭。


    來到餐車,此時所有在軟包間的乘客都聚集在了這裏,氣氛沉悶,還有人在低聲哭泣。


    列車長看了看車廂裏的人,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先來說明下情況,昨晚鬆本壽先生在他的包間裏遇害了,按照家裏人的說法,鬆本壽先生昨晚是獨自休息的。而軟包列車的車廂是跟別的車廂不連通的,晚上的時候列車員已經將唯一通往餐廳的車門鎖上了,在鎖上車門前鬆本壽先生還未遇害。”


    列車長說完仔細的看了一下所有在座的人“早上發現鬆本壽先生的遺體時,我已經讓人將餐車和軟包車廂的門鎖上了,鑰匙都收到了我這裏。所以從昨晚到現在沒有任何人離開過這兩節車廂,殺人犯應該就在這裏。”


    這話一出,除了相互之間關係好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下意識的與別人拉開了距離。


    兩個一同出行的男人,兩個女人,三個男人,還有幾名穿著仆役服裝的男人驚恐的站在角落裏。


    “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藏在軟包車廂的乘客之中。”列車長最終看著車廂裏的所有人說出了這句話。


    “有一個仆役不見了。”眾人循著聲音看到鬆本英士。


    “對,我們應該帶來了四個仆人,但現在隻剩三個了。”身為鬆本家二公子的鬆本誌和迴頭數了一下人頭轉身對著列車長說到。


    “嗯!消失不見的那個人有很大嫌疑啊。”列車長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一定是你們!”突然,一個中年人立即站了起來,憤怒的指著王龍和另外幾人大聲的喊道。


    “先生,請你說話的時候客氣些你憑什麽說我們是兇手”單獨一個包廂的兩人立即反駁。


    “車廂裏除了你們這些外人誰還會做這樣的事情!哪個奴隸會有那麽大膽子敢謀害主人嗎哼,我早說過,直接包下整列車廂多好!看出事了!一定是你們這些賤民做的!”男人仍然憤怒的叫喊著。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拓真,冷靜些。”一旁的女人出言勸阻著。


    “閉嘴,一個女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拓真絲毫沒有給女人留麵子的意思。


    站在女人身旁的鬆本英士立即往前走了一步對著拓真說到“哥哥!請注意你的言辭!”


    拓真眯著眼瞪了鬆本英士一眼冷靜了一些“英士,咱們鬆本家的男人說話,女人不能隨意插嘴,這是規矩。”


    “那哥哥也不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母親說話,這是教養。”英士絲毫沒有猶豫的懟了迴去。


    “你!”


    “大少爺!三少爺!別吵了,剛剛出事大家都很激動,但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管家模樣的人起身製止了兩人的爭吵。


    王龍就坐在那裏看著幾人心裏不禁感慨,這個鬆本家的人演技都相當在線。


    看了看女人的樣貌,再看看那個叫拓真,王龍心裏大概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看來應該是那個死者的第二任或者第三任妻子。不然年齡不會差這麽多,看起來那個老大比這個女人還要老一些。


    所以這個看起來像是長子的人才會這樣絲毫不給女人麵子。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在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誰也不要隨意發表言論。現在我需要了解一下各位的情況。”列車長看這樣下去不行,立即出言阻止。


    “鬆本太太,能說一下你們這次去西京市的目的嗎”


    “輪得到你來問我們嗎你要去調查他們!他們!”鬆本拓真大聲的對著列車長喊道。


    列車長臉色難看的看著拓真,但最後還是低頭吸了口氣轉身對著王龍問道“先生,你們的姓名,去西京市是要去做什麽”


    “我,王龍。我夫人,千代晴雪。這次是我陪著我夫人去訪友。”王龍說完千代便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旁。


    “你們的朋友叫什麽,在西京市哪裏居住”列車長拿出了小本本開始記錄著。


    王龍按著他們上車前對的事情輕鬆的迴答了列車長的提問,但裏麵大部分內容都不能細查。完全是權宜之計。


    列車長了解完王龍之後轉身看著另外兩人


    “那你們。”


    “他們四人是同我一起的。”王龍指了指坐在他周圍神色冷漠的四人。


    聽到王龍的話,列車長一愣,一旁的拓真也扭頭看了看,稍微收斂了一下說話的語氣。


    畢竟出門帶著四個人,那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那二位呢”列車長看向旁邊的兩人。


    “我們是新京報的記者,剛剛完成工作這是返迴西京市述職。”兩人平靜的對著列車長說到。


    隨後列車長看向拓真。


    拓真有些不情願的開口說道“我們是去。”


    “我們去西京市是參加家族會議。”一旁的女人直接打斷了拓真的話對著列車長說到。


    拓真麵色不善的猶豫了下,但沒有出言反駁。


    王龍心中暗歎一聲,這車廂裏看來就沒一個說實話的。


    剛剛他明顯的聽到了女人在說話時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而且那個叫拓真的表情也挺奇怪。


    那兩個中年人身體壯碩一看就不像是什麽記者,而且給王龍的感覺有些似曾相識,與其說是記者,說他們是軍人王龍到覺得更加可信。


    列車長歎了口氣,振奮了一下精神,在他的車上發生這種事情說什麽他都沒辦法脫開責任,現在他隻想穩住這些坐在車廂裏的人,一直到下一站,立即將所有人都交給警視廳。


    趕緊將自己的事情摘清,這樣自己的責任可能會小一些。


    突然,一位一直沉默的男人對著拓真說道“大哥,你別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父親去世,最高興的人是你才對吧。”


    拓真聽到那人說話立即兇狠的看過去“誌和!你說什麽!”


    “不是嗎父親死了,你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就可以順利繼承家裏的一切,這不正是你最需要的嗎畢竟你在外麵欠了那麽多錢,而且這次父親迴西京不也有打算要拿掉你繼承人的身份嗎。”鬆本誌和看著鬆本拓真笑著說道,言語之中盡是嘲諷。


    “你。。誌和,你在胡言亂語什麽!哼,我一想到兇手坐在這裏我就沒辦法待下去,我要迴去,我要離開這裏,列車長,你必須派人來保護我們!萬一兇徒還想行兇我們就危險了!”拓真似乎有些害怕再與這個叫誌和的人繼續待在一起,走到列車長身前大聲的說著。


    列車長為難的看了看車廂裏的其他人“在沒找到兇手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裏,和大家分開太危險了。”


    鬆本拓真才不管列車長的話“不可能!我現在要迴我的房間!我看誰敢攔我!”說完就要推開擋在門口的乘務員離開,但列車長沒發話,乘務員不敢讓開,幾人就這樣開始了拉扯。。


    王龍就這樣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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