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軼給他打這手親情牌的機會給了他一點勇氣。


    伏昊天在軼的注視下將頭抬緩緩起來,但在接觸到軼的目光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這些天機閣的人心裏一陣唏噓。


    堂堂一個王爺,剛來的時候還耀武揚威的,現在是真的連什麽尊嚴都沒有了。


    畢竟,這是真不怪他,誰要是惹到這個能輕鬆毀天滅地的主還是不是想方設法活命。而且不止梁王一條人命,他背後還有千千萬萬條人命需要他一人承擔,他不慫才有鬼了。


    梁王心下組織了下語言,幾番斟酌後,這才緩緩開口:“此事說來話長。”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軼突然語氣不善道:“屁話多,挑重點。”


    跟這些蠢貨待久了,軼就非常不爽,不管是在玄界還是在上界還是這裏,每次聽到這些人客套話,半天說不上重點,軼就感覺非常煩躁。


    特別是現在,本來就非常不爽了,伏昊天還在跟軼磨嘰,軼一個沒忍住差點抬腿給他一腳。


    伏昊天再次被嚇得一縮脖子,趕緊磕頭:“是是是,小人現在就說現在就說。事情還要從小人皇兄伏阡陌說起。”


    伏昊天現在是大概摸清這個主的脾氣了,真的是爆的有點恐怖。


    見軼也沒有要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他越說越快,越說越快,說到一半的時候才慢了下來。


    “兩個曆年前,皇兄癡情一位妖族女子,不顧太上皇反對毅然決然離開帝國而追求真情。期間我們也在一味阻撓使絆子,但每一次都會被皇兄和那個妖女安然躲過去。


    當時也逢三國戰事,誰也不曾想皇兄被我們給逼急了,毅然決然帶著那妖女偽裝叛逃至別國,還當起他國客卿,音信全無更找不到他人蹤跡。


    那時我們也以為是我們害得皇兄遇難死了,我們也傷心了好一陣子。早知如此就何必當初了。


    可到了後來,皇兄和那妖女的身份暴露,引得他國舉國通緝想要擒拿,可那妖女卻在那時候有了皇兄的孩子。皇兄便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拖住那些人,換得那妖女的人生安全,而皇兄也被擒拿扣在了他國。”


    說著,伏昊天也歎了口氣:“哎,那妖女對皇兄也是真心實意,如若不是她用身家性命迴到我國告知我們這條消息,我們也不知皇兄被他國扣押的事。


    隻是,就算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能夠接受那妖女還有那妖女腹中的孩子,就不代表太上皇和皇祖母能夠接受這件事。


    還沒等皇兄被營救迴來,那妖女就被老人們給軟禁了起來,日日還要遭受折磨還舍不得打掉腹中孩子。


    最終,皇兄被救迴來了,那妖女的孩子也生了下來,孩子是一對雙胞胎女嬰,可一個妖女的孩子怎能受到老人們的重視。


    加之帝國的血脈之力傳承一項嚴苛,雙方若有一方沒有血脈之力或是血脈繁雜那就根本沒有繼承帝國血脈一說。


    所以,那兩個孩子隻能是個廢物。如此一來孩子還沒長多大就真的證明兩個孩子真的是廢物。”


    聽到這些,草之和隔間裏的夜舞歌臉上表情皆是有些窘迫,大多都能猜到梁王接下來的要說東西,但根本不好打斷也隻能聽著。


    “最主要,當時的皇兄還不知道老人軟禁扣押的那妖女還有兩個孩子的事情,都還隻是聽說女人和孩子在來到帝國的時候就死了,終日渾渾噩噩要死不活。


    老人們也覺得這件事不能在這麽繼續下去,就欺騙他當時那妖女是重傷垂死告知消息後就走了,並沒有留下,這才讓皇兄振作起來。


    實際上,老人們悄悄命人封存了那兩個孩子的記憶把人給流放了出去,那妖女最後也被折磨致死。


    後來我們也不知道孩子的去向,多半是死了。隻有皇兄還在偷偷派人去找,但一個連孩子長相都沒見過的父親怎麽會找得到兩個孩子,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好吧。


    直到那一天邪族密謀暴露事件爆發。”


    梁王這才敢抬頭看了眼軼,但也僅僅敢看上一眼,然後再把抬頭低下去。


    “那件事情爆發後,由天機閣發起的情報四散發到了各處。


    帝國也在其中得知了兩個信息,一個是邪族密謀,另一個便是夜舞歌可能是皇兄子嗣的事情。


    當時我們就看著眼熟也沒多想,除了皇兄一眼就認出那就是他孩子,便瘋了似的哭訴求助要找迴孩子。


    但這麽多年過去了。皇兄當年那些事情讓皇兄名聲俱損,地位也一降再降,再加上皇兄潛入他國一事也給帝國弄出很大的麻煩,便是一直對皇兄的態度是軟禁,隻要不尋死就好。


    豈料,就在這個時候,相鄰的蒼北帝國提出要人的使書,目的就是聯姻,所需聯姻的對象就是現在天機閣的夜舞歌。


    具體事項小人也不清楚。


    但是帝君和老人們都清楚,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聯姻可以給我國帶來更大的利益。如果夜舞歌真是皇兄之女,那她身份地位就能給帝國帶來更多的利益。


    如此看來,王上便命小人前來帶走夜舞歌,也可證明身份封賞名號以作於聯姻換取利益。


    這樣一來,她也算有個好的歸宿,不用過上寄人籬下的生活。”


    說罷,梁王還有些期許的看向軼,雖然他知道他最後一番話在旁人看來是非常有道理的,但是夜舞歌可是軼的女人,他可不確定軼有不同的看法,他也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軼也真的有其他看法,要是自己在晚點過來,自己老婆就得活受罪,這些人的尿性還真的是夠了,確實是需要調教調教了。


    不止蠢,還沒多少文化思想。講歪理不說,還一本正經。


    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特麽還跟我講道理。


    軼真想來個大洗牌,把所有生命洗牌重新造,然後快進再發展一次。


    但是,現在不現實,不同過去這相當費心費力費能量,最關鍵——是麻煩。


    軼倒是覺得在重新設定規則的時候在收拾這些人挺好,不是喜歡發個天道誓言麽,在這裏這麽些年除了別人渡劫,和自己用雷劈人家外,倒是沒見過誰人被雷劈。


    到時候,管這些小崽子發不發誓,違反規則那麽就直接挨雷劈,劈不死就往死裏劈那種。


    這麽想著,軼眼神不善的盯著梁王,正想開口。


    屏風門口突然躥出一個小身影,孩子氣的小辮子都立了起來,渾身暴躁的能量止不住往外滲,不是果果又是誰。


    軼看得眼皮子忍不住跳,想向前阻止果果。


    果果直接用一種連軼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像是穿過了次元界限一樣,直接穿過了軼的身體。


    小拳頭拽得死死的,一邊揮拳一邊朝著梁王腦袋上砸下去。


    “壞人!!”果果氣得怒吼。


    四周的空間哢嚓一聲。


    周邊人隻感覺渾身像是要被打碎了般,而在這一刻梁王整個身子已然在小家夥這一拳頭下去給砸得稀碎,一滴血都不帶像玻璃渣子那樣的碎。


    根本沒有任何防備,一股無形的震蕩波傳開,除了軼和隔間的蕭曉青能夠感知這股衝擊力外,其餘人對這種衝擊力根本沒感覺。


    就像是刀切西瓜,切不到西瓜汁一樣。


    唯有距離最近的軼不由得悶哼一聲,倒退一步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隨即,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一聲哀嚎,一連傳來兩道不同哭喊聲,像是人聲也像是其他聲音。


    聲音簡直淒厲無比。


    但現在這些人,連同軼都沒空去理會這些。


    像是被嚇著了,果果一邊抹著眼淚,有些害怕,像是做錯了事的眼神盯著軼,腳底下是一道這些人都未蹭見過圓形奇異狹縫。


    透過這個狹縫隻有深深幽暗和如同碎境般牆壁的甬道,這道通道的邊緣還在不斷吞噬著周邊的事物。


    像是被動牽引般,地上的毛毯被人為的拉扯一下下被扯進了甬道,隨即在接觸到甬道壁壘時便化為了虛無,直到甬道範圍3米隻有如同甬道一樣顏色的地麵才停止吞噬。


    看到這一幕的人群無不是後背發寒,感到深深恐懼。


    強壓住被果果搞出來的內傷,探頭看向一堆碎玻璃圍繞的洞口。


    軼眼珠子霎時瞪得滾圓。


    自家閨女這是幹啥了,這特麽把好幾個世界的次元壁都給幹穿了。


    沒等軼迴神,閨女就哭著伸手要抱抱:“爸爸抱。”


    軼也不想敢想其他,想也沒想直接抱起自家閨女開始哄:“不哭不哭,果果乖不哭,爸爸在,沒事啊。”


    果果:“爸爸我打死人了嗎?嗚哇啊~~”


    軼現在很鬱悶,這跟你打死人有關係嗎,你把次元壁壘都給幹穿了好吧。


    “沒事,沒事,爸爸一會兒打個響指他就活了。”


    “那,那,那洞洞?”果果哽咽著。


    “那是爸爸在果果沒看到的時候打的,一會兒它自己就會恢複了。”軼摸著良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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