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聞聞言笑了,倒不是這個問題是個笑話,也不是一個像重點的重點,而是他根本無法去迴答他能理解的感受。


    隻能迴答道:“你們無法去用現有的認知概念去理解它,就算我說了,那也隻能像聽說書人說書一樣聽個樂子笑話,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哈哈大笑。


    我隻能簡單闡釋一個體會概念:一切的變化都是為那一刻做準備。


    就像你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時的那種暢快體會。”


    接著,桐聞並未在這一個概念上繼續做深層次闡釋,而是進一步解釋開悟的概念。


    就像桐聞所說的那樣,放棄和離開皆是兩種不同的開悟。並不是傳言所說,人真正的開悟就是成聖了那般,而是每一個階段的內心變化成長從而影響到外在皆為開悟,所有的開悟皆是在描述一個過程階段的概念罷了。


    至於桐聞已經開悟到何種層次,桐聞隻能說他們種族在胚胎發育中時便已經完全超過這裏人類的開悟層次,它們擁有曾經的一切積累,根本不能用人類定義的等級來劃分。


    後續的開悟隻是通過後天的學習從而記起前世的所有積累。


    也可以說他們的內在變化是人類所不能及的,外在也是。


    而更高層次的開悟呢,桐聞還未體驗過,同時他也忘記了很多東西,大概是因為暗世界還有這個世界輪迴機製的原因。


    但同時也說道,如果不是族群提升進化時出過的一些問題,它們的族群或許根本不需要輪迴轉世而重新積累開悟。


    讓我們再次迴到劇情。


    通過桐聞的課題跟進,大家也真正意義上開始重視柯仙的心理變化曆程,他的所思所想這次才算正式歸納為大夥的重要課題範圍內。


    畢竟,觀察也是一種學習開悟的過程階段。


    通過老師父那晚的教導,柯仙又一次閉門不出,師兄師姐們注意到這個狀況卻被老師父下令禁止不要去打擾柯仙修煉,即使老師父不說,他們也注意到了事情變化的不尋常。索性,也隻能等柯仙出關後再看看。


    第一天,柯仙像是要著魔了一樣在糾結兩個選擇的背後問題。


    放下,他或許能真正邁入修道一途,但會錯失複仇的機會。


    離開,他或許會像他夢到的那樣失敗受以極刑慘淡收場。若是成功,他還從未想過老師父提到的那些後果,沒想過,他真的沒有去想過那些。


    不是他這個人無情無義,而是他以往隻是在關注自己如何或者還有達成報仇的目的前條件,至於後續,他真的沒有去想過那些。


    世上還有像瞎子,文爺,七叔的一類人。更甚者現在這個看起來毫不關心,其實暗自關心他的師尊。並不是,完全一杆子全部否決是壞人,是惡人。


    就好比,那鎮上的屠夫,那是個第一眼就熱心跟他熟絡還經常幫他的人,最開始的很多麻煩都是那屠夫老哥幫他出麵調解解決。即使外在和內在不一,柯仙看到的外在那也是好的。


    世上好人多不多柯仙不清楚,但是他若是害了那些無辜的人,一迴想起當初在軍營時看到的人或事,他真的有感覺會讓他難以心安,因為他就是這樣和他娘那樣開始再到意外結束的。


    要知道,他以前可不是這麽想的,他隻想從對方手裏得到好處。


    直到遇到了瞎子和文爺,他知道付出後得到的迴報真的是很讓人快意的感覺,柯仙愛上了那種感覺,他放不下。


    由此,他糾結了。


    取出放在匕首骨孔中的一根竹管,竹管上封了蠟,柯仙小心翼翼的刨開竹管取出一張紙條。


    是七叔最後告知交於他的那張紙條。


    上麵的話,柯仙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還記得文爺是如何對他好,如何言傳身教,不經意的關心以及教他如何做人處事自保。


    也記得在他殘廢時,七叔這個愛笑的老人是如何無微不至的照顧他,跟他講很多道理。


    想到這一切,柯仙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世上很多事,很多時候其實都沒有選擇,如果有機會選擇時,那都意味著失去。


    柯仙現在的處境就這樣。


    昏睡中,柯仙來到第二天,情緒也趨於穩定。


    漸漸,他開始幻想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報仇的事,他不敢去想,那太痛苦。他隻能去幻想他放下這一切後的景象。


    憑著他過人的腦子,他覺得他一定能在恰當的時機感悟如何才是修行,在很短的時間內踏入武師,再花數年踏入宗師大宗師,甚至機緣巧合下踏入傳說中的武尊至今,獲得綿長的壽命。


    他甚至幻想到他能飛升成仙,又是一番機遇偶遇仙女情人成雙入對,修得一段佳緣。


    七叔說得美人算什麽,仙女神女才是王道。


    無盡的時間,可以讓他做更多的事,也可以體驗更多快意,不單單是付出帶來的快意,他還能體驗他從未體驗過的其他事情帶來的感覺。


    想著想著,他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但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似夢又非夢。


    夢境之中他看到了文爺交於他的那本秘籍,以往普普通通的秘籍在此時此刻卻是金光乍現,道道書文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銘文那般漂浮在他眼前。


    倒不是以往那般看不透,讀不通,而是他以往忽略的東西在此時此刻看起來卻如此言簡意賅寓意深刻。


    隻是第一篇扉頁,一段序言而已。


    武,霸道已矣。尊,內斂收放。


    武尊,霸道與內斂相生相融,是以武尊。


    天下皆知武尊是以頂點,鄙人認為不可。


    古人以仙神為敬畏,卻不知仙神亦是人為。又視武尊為螻蟻,仙與尊可敢?無非境界已矣。


    武以成就身,尊以成就心,仙與尊可敢?無非境界已矣。


    心若止水,仙神如若螻蟻。武若撼天,仙神亦是螻蟻。


    問,仙與尊可敢?


    無非境界已矣。


    既不可比,又必可比,無非境界已矣。


    故,留此一言,望後世之人貫通,務必謹記。


    柯仙一遍又一遍地閱讀這一篇扉頁,越是去朗誦,越發覺得其中奧妙之廣。並不是早年他看不懂這些文字含義,而是他的心境不夠。


    正如老師父所說,他的心變了,由此才會如當初那般隻是淺顯的去理解武尊與仙之間的區別就是境界之間的區別罷了。


    而不是現在能體會到的,心境的區別,武力的區別,心境的穩固和提升,還有武力的穩固和提升。


    所以,仙與武尊有可比性?沒有,確實沒有,那是心境以及武力之間的區別罷了。


    心境穩固,仙神都是螻蟻,武力強大足以撼動蒼天,仙神那也是螻蟻。


    仙與武尊有可比性?依舊是那個答案。


    無關武力,關鍵在於心。


    要想達到武尊,武力隻是次要,關鍵還是在於心。


    要想成仙,武力依舊是次要,關鍵還是在於心。


    或許其中還有更多的奧妙需要柯仙深度理解,但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什麽才是心。


    他的心真的變了,亂了後又迴來了。


    想到這裏,他猛然驚醒。


    第三天。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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