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超磕磕絆絆的跑到安置二蛋的地方,但二蛋卻不見了蹤影,遂焦急的大喊二蛋的名字。


    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看到其他流民的身影,二蛋到底發生了什麽危險?


    苟超滿院子的搜尋,終於在一斷牆後聽到了聲響。


    這殘牆大約到苟超的腦袋那麽高,苟超沒力氣翻牆,就從牆腳的小洞擠了過去,而後就聽到了帶著哭腔的聲音


    “哥,哥,俺在這。”


    苟超循著聲音來到了一個洞口,洞口到洞底差不多有一米半高,借著夕陽的餘暉能夠看到二蛋坐在洞底朝他“哥”“哥”的哭著揮手。


    指揮二蛋往裏邊挪挪,怕踩著他,苟超就直接跳了下去。


    進來以後發現裏麵還蠻大的,原本應該是個菜窖,這會兒傍晚還有點小冷。快步走到二蛋身邊才發現,二蛋竟滿臉都是血!


    “二蛋兒,這是怎麽了?”


    苟超趕緊邊把往他懷裏鑽的腦袋拽出來擦血,邊焦急問道。


    “哥,蛇,有蛇咬俺。”


    二蛋小臉哭的和花貓似的,兩手緊緊地抓著苟超。


    “蛇!咬哪了?”


    苟超嚇一跳,這麽旱,怎麽會有蛇,可別是毒蛇!


    “咬俺腦袋了。”


    二蛋一邊抽噎,一邊指著他那像雞窩一樣的爆炸頭。


    苟超趕緊給二蛋檢查,但卻沒看出什麽傷痕。把二蛋攬到懷裏輕輕安撫,慢慢地問著情況,才從二蛋斷斷續續雜亂無章的描述中,縷出了事情的經過,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二蛋一個人在草叢裏趴了好久也不見哥哥迴來。


    緩過來點兒力氣的二蛋就爬到牆腳摳泥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螞蟻,中午的螞蟻蛋還挺好吃噠。


    二蛋找了好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正無聊的嚼著野草,竟無意間發現了隻灰老鼠!


    二蛋興奮的想抓住它來頓鼠肉,可根本不是對手。那老鼠也不怕人,見二蛋追它不上,它就不緊不慢地在草叢裏穿梭。


    二蛋鍥而不舍的一路尾隨,卻沒想到爬到了荒草掩蓋的地窖口,一不留神就掉了進去。


    傳奇的是剛好砸到不知是在乘涼還是要捕食的蛇身上,那蛇迴頭就是一口朝他咬來,二蛋登時嚇得一聲慘叫!


    可能是二蛋這孩子傻人有傻福,那蛇一口咬在苟超給他纏頭時係的疙瘩處。


    那疙瘩當時也是苟超糊弄隨便係的,又大又厚,這蛇一口沒咬透,就糟了殃,被嚇得手足無措的二蛋抓手裏張口也咬,竟活活被二蛋咬死了......


    苟超拎起那死蛇看了又看,怎麽看都有點像毒蛇,不免再次感歎二蛋的好運氣。


    拿起柴刀把蛇頭剁了,連著被咬過的纏頭布一塊撇遠。趁著蛇血還沒全流幹,抓緊機會苟超吸了又吸,他估計二蛋再把這蛇咬死時,應該喝了不少血,就沒謙讓,趕緊補充水分。


    這條蛇和苟超的胳膊差不多粗細,大約快到一米長,夠兩人美美的吃上一頓。


    苟超又重新搜索了一遍地窖,見實在是空無一物,連麥殼都沒一顆,就連拉帶拽的把二蛋和蛇肉一起拖出來地窖。還好這地窖應該是被光顧過多迴,窖口和窖底塌成了個斜坡,不然還上不去了。


    苟超把二蛋拖出來後又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發現這孩子身體多處擦傷,兩個膝蓋處青紫一片,而且腳上的鞋根本不知去向,兩腳還有些新磨破的水泡在流著膿水。


    原來二蛋的草鞋早就磨爛,而父母去世,狗蛋也自顧不暇根本沒人管他。


    苟超看著二蛋的腳,竟也覺得自己雙腳生疼,這才發現自己兩腳也是一樣!


    看官可能覺得連自己受傷都不知道,這神經得多大條?


    但實在是苟超才穿過來,經曆了從震驚、惶恐、自暴自棄到重新振作的紛亂曆程。剛清醒過來又麵臨饑餓幹渴身體達到極限的窘境,隻能說這世界變化太快,壓根兒沒注意這些細節。


    閑言少敘,苟超檢查完二蛋的身體,可也沒什麽辦法,好在二蛋不哭不鬧,隻是一直盯著那蛇肉。


    “二蛋兒,等會兒啊,哥把這蛇給你燒熟了,熟了才香。”


    苟超怕蛇肉有寄生蟲,而且之前又撿到了打火石,實在對生肉沒興趣。


    二蛋嘴上答應的倒是挺好,人卻是一邊看苟超四處劃拉幹草柴禾,一邊對蛇肉吮上幾口。


    苟超拿著柴刀對打火石又敲又刮,鼓搗半天,終於是燃起了火堆,頓時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


    等火堆燒了一會兒,才把一些剛燒成的灰燼埋在蛇身上。火堆往蛇邊挪了挪,讓二蛋看著火,要求做到既讓蛇肉能烤著,又別讓火直接燒了。


    苟超沒找著水還是不甘心,趁著天還沒黑自己又來到了水井旁。


    這是個大戶人家,自家院子裏就有口水井。之前苟超已經費盡力氣把水桶放到井底再費力搖上來,結果一滴水也沒打到,氣的他把水桶又扔進了井裏。


    這會兒他又懷著僥幸心理把水桶再次搖了上來,結果裏麵還是滴水也無。


    但此時的他好像中了千萬大獎,激動的難以自持,好懸沒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


    隻見他用顫抖的雙手反抱著木桶,似猶豫似緊張地慢慢靠近木桶底部,伸著舌頭舔了一下,有水!


    井底一定是有水的,那木桶底部已經被氳濕了一層。但水應該不多,因為木桶顯然不是浸濕的,桶底都沒水珠往下滴。


    苟超興奮過後又犯了難:


    井底是有水,可怎麽弄出來?係木桶的井繩大概有十幾米,水桶放到底時搖把上還剩兩圈,那意味著井深至少十米,自己勉強下去還能上的來嗎?


    無論是苟超還是狗蛋在身體的全盛時期都沒爬過十米那麽高,何況主角現在又饑又渴,光走路都打晃。


    水就在眼前,可就是喝不上,苟超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哥,肉到底熟沒熟啊?我都聞著香味啦!”


    遠處傳來二蛋的喊聲,打斷了苟超的思路,氣的他煩躁地嘟囔道


    “吃!就知道吃!他個吃貨!”


    發泄了幾句的苟超隱約的也聞到了蛇肉的香味,恩,香,真香!


    苟超加快腳步走了迴去,看著火堆旁二蛋那骨瘦如柴的瘦小身體,一個冒險的念頭逐漸形成,縈繞在苟超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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