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陸茜子和柳如影分開後,到處沒有找到陳涯,就自己迴家了。


    到家之後,父親陳盛正在準備晚餐,她躊躇半天,也沒好意思開口說陳涯的事情。


    主要是今天的經曆說出來太過於匪夷所思,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直到魚下鍋之後,她才醞釀好情緒,跑到廚房,問陳盛道:


    “爸,你了解陳涯多少?”


    “了解多少?”


    在滿是煙熏火燎抽油煙機轟鳴聲的廚房裏,陳盛正在忙著做菜,聽到這個問題有點詫異。


    “他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屁股上麵長幾顆痣我都清楚,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他是個什麽脾氣性格,我是最清楚不過,你說我了解他多少?”


    “哦。那……”


    陸茜子正準備問他是否知道關於“白玉京”的事情,陳盛又說道:


    “不過,自從年輕的時候離開家,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孩子了,他的經曆我不太了解,不過也沒關係,來日方長,慢慢相處總有互相了解的一天。”


    陸茜子忍不住說:“沒時間慢慢了解,因為……”


    “你說什麽?”排風扇聲音太吵,陳盛沒聽清。


    “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嗎,今天……”


    陸茜子話剛說一半,客廳裏大門響動,陳盛一個激靈,關了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


    “你媽和你哥迴來了,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說罷,他就跑出去,留下陸茜子一個人站在原地有點失落。


    忽然,她想到了為什麽今天陳盛這麽著緊陳海的原因,也跟了上去。


    剛到客廳,就看到陳海坐在換鞋凳上,雙手抱著頭,一臉沮喪。


    “怎麽了這是?”陳盛長大嘴巴問道。


    站在陳海旁邊的陸瑞香歎了口氣,說:


    “有點搞砸了,這迴北辰的二次審查的內容,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陳盛瞪眼道:“怎麽迴事?”


    “進去再說。”


    ……晚餐桌上,氣氛十分凝重。


    陳海不說話,全家人也都沒話說。桌子上隻有勺子撞碟子的聲音。


    他通過北辰的審查與否,是關係著整個家族命運的事情,可以說牽動著全家人的命運。


    陸茜子見陳海心情不好,一番話在心裏醞釀了半天,終於才笑著開口道:


    “哥、爸、媽,你們知道今天陳涯做了什麽事情嗎?”


    陳盛鐵青著臉衝陸茜子擺了擺手,說:


    “茜子,你先別說話,陳海現在在想事情。”


    陸茜子一滯,話在嘴邊沒有說出口,感覺有點被憋出內傷。


    陸瑞香皺眉對女兒說:


    “現在陳海的事情最重要,陳涯今天做了什麽,往後先放放。你要知道,陳海這次迎接北辰審查,是關係全家人命運的大事,包括陳涯的命運。”


    陳涯被召迴到家裏,前提條件本身就是陳海通過了北辰的審查,一家人的腰杆挺起來,更硬氣了。


    如果陳海的進展不順利,陳涯能否留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陸茜子噘著嘴,沉默喝湯。


    陳海鬆了一口氣,皺眉道:“好了好了,其實也沒什麽,今天隻是第一天,發揮不太好而已,明天還可以挽迴。”


    陳盛問道:“到底怎麽了?”


    “北辰這迴的審查很奇怪,”陳海說,“這次好像是聽說,他們內部開了個什麽大會,調整了審查程序,突然要對我個人的情況進行了解。”


    說完,他又說道:“這迴我們準備了一大堆工廠經營、運營的情況,他們看都沒看,拋給我的問題,全是關於我個人性格方麵的,似乎是想對我個人進行了解。”


    陳盛和陸茜子相互看了一眼。


    這種審查聽起來太奇怪了,聞所未聞。


    “甚至,我還做了一套他們的心理人格測試,”陳海說,“因為準備得不是很充分,我自己感覺不是很好。”


    聽到這裏,陳盛安慰道:“說不定隻是你自己要求太高,可能結果是好的呢?”


    陳海臉部表情依然不愉,說:“隻能但願如此了。”


    陳海穿著一身古馳的品牌西裝,此時脫掉了西裝外套,裏麵是白色襯衣,除了肚子有點微微發福的痕跡,各方麵看都是各精神小夥子。


    他的長相和陳盛有七分相似,也談得上英俊帥氣,從小就不缺女人緣,隻是因為陸家老太爺指親的緣故,沒有談過戀愛。


    陳盛想了想,忽然問道:


    “對了,你說,北辰為什麽突然會關心兒子的個人情況呢?是不是他們看上了他,所以想吸納他啊?你們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啊?”


    陸茜子很捧場地點頭:“有啊有啊,哥哥這麽優秀,我看不比什麽徐大少、徐小少差,本來就應該加入北辰。”


    陳海搖了搖頭,說:“我倒是沒有那個想法,在別人手底下做事,總不如自己有個山頭,再說了,在北辰框架下,還怎麽站到和北辰相同的高度?”


    陸瑞香讚許地點頭:“有誌氣!”


    陳盛笑著說:“對,我兒子這麽優秀,我看和那個小秦總都挺配。”


    “這種話就不用說了,現在我還夠不到人家的邊,但將來的話……”


    陳海沒有說完,給自己點了一顆煙。


    “加油!給你妹娶一個優秀的嫂子迴來,給她也做做榜樣。”陳盛笑著鼓勵道。


    晚餐最終在愉悅的氣氛中結束了。


    最終陸茜子還是沒能開得了口,說陳涯的事情。


    到了晚上,她走出自己的臥室,下一樓的傭人房看了看,發現陳涯依然沒有迴來後,上二樓的時候,剛好碰到了父親陳盛。


    “茜子,怎麽了?這麽晚了,在家裏亂走什麽呀?”


    陸茜子噘著嘴說:“陳涯哥沒迴來。”


    “什麽沒迴來?哦,他哪兒去了?”


    陳盛瞪起眼睛。


    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他又問:“他上哪兒去了?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嗎?”


    “我們中途分開了。”陸茜子說。


    陳盛想了想,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旋即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你迴去睡吧,別管他了。”


    說完,他在牆壁上的淨水器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一邊幽幽說道:


    “將來他自己的前途,要看他自己,我們也幫不了什麽。他自己爭氣,自然能過上好日子,他自己不爭氣,誰也不能代替他過自己的人生,唉……”


    他這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好像是說給不在這裏的陳涯聽的。


    一邊說,一邊唉聲歎氣搖頭。


    他以為陳涯跑到外麵花天酒地去了。


    陸茜子問:“你要不要跟他打個電話?”


    陳盛隻是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一邊慢慢喝著水,一邊迴了自己臥室。


    陸茜子也不好說什麽。


    她本來想說一下關於那位淺井小姐的情況,但最終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第二天白天,她就接到了夏英極的電話,說是找到了白玉京的頭緒,讓她叫上柳如影,一起到京大鷹巢來。


    陸茜子也沒有驚動母親,約好柳如影後,自己打車很快到了京大。


    她跟柳如影說了這情況後,柳如影將信將疑,兩人一起朝鷹巢走去。


    路上,柳如影一邊走一邊問道:


    “昨天陳涯沒有迴去,你爸媽沒有說什麽嗎?”


    聽到這句話,陸茜子的小臉垮了下來。


    “他們昨天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時間聽我講陳涯的事情,要不是我提醒,都沒發現陳涯沒迴。”


    跟柳如影說了昨天的情況後,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陳涯和他生父的關係,也談不上非常好。至少相互之間是有隔閡的。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


    兩人關係越有隔閡,對她其實越有利。


    ……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b5教學樓的半地下教室。


    這間教學樓是架空設計,一樓比正常的一樓高出半層,下麵是地下教室。


    據說這個設計是當時戰備,用來防止轟炸的。


    所謂的京大鷹巢,就在其中的某間教室中。


    鷹巢在京大,仍然屬於傳說範疇。


    因為鷹巢采取的是邀請製,而且被邀請加入的成員,都會簽署保密承諾。


    再加上早些年,鷹巢做過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一直流傳至今,所以才導致這個組織活在了傳說裏。


    陸茜子用三長兩短的方式敲響了門後,門很快開了。


    “小陸,柳校花,你們來啦。”


    開門迎接的是司朝良,看到陸茜子後笑臉盈盈。


    柳如影打量教室內,隻見教室裏眾人圍坐在桌子前,人手一台筆記本電腦。


    窗簾將本就不多的陽光隔絕在外,教室裏又沒有開燈,電腦屏幕的幽幽藍光印在人臉上,顯得有點可怖。


    “這是在幹嘛?”陸茜子問道。


    “在攻克難題。”司朝良說。


    “什麽難題?不是在查白玉京的身份嗎?”陸茜子問道。


    司朝良苦笑:“就是在查他身份的時候遇到了難題……說來話長,你們先隨便坐,我給你們倒水。”


    柳如影和陸茜子找了個位置坐,司朝良用紙杯端了兩杯溫開水過來。


    陸茜子問道:“你們砸校長車的徐大少怎麽樣了?”


    司朝良聽完苦笑:


    “徐大少倒了。記大過處分,全校通報批評。關鍵是他爸知道了,把他瑪莎拉蒂給收走了,停3個月生活費,停課一周,現在估計關在家裏寫檢討呢。”


    陸茜子幸災樂禍地說:“活該,誰讓他那麽暴力的。”


    司朝良說:“我其實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提前預料到他會去砸車,並且把那輛車換成校長的車的?”


    陸茜子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校長自己停在那裏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柳如影四處打量著這間教室。


    借著透過窗簾的陽光,她看到,教室牆壁上,掛著一堆錦旗,牆邊還放著個展櫃。


    她走過去,看到展櫃裏麵放著一堆雜七雜八意味不明的東西,而在展櫃旁邊的牆壁上,還刻著一行字。


    “你不是在奮鬥,你是在戰鬥。——雲樓”


    她微微有些詫異,把手輕輕放在這行字上。


    白色粉刷的牆壁上,這行字似乎是用篆刻刀鏨出來的。一筆一劃剛勁有力,深深地嵌入牆壁中。


    “不是在奮鬥……”


    柳如影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行字,若有所思。


    不遠處,司朝良也注意到了她的發現,笑著說道:


    “你看到鷹巢創始人的題字了。”


    “鷹巢創始人?”柳如影指著這行字問道,“你說的是,這個雲樓?”


    “對。”司朝良點頭,“雲樓和月鏡,鷹巢兩大創始人。”


    柳如影記住了這兩個名字。


    不遠處,夏英極抬頭對司朝良說:


    “別顯擺你的鷹巢知識了,你才剛加入第一天,兩個小時前跟你講的你反手就秀出來,現學現賣啊?”


    司朝良伸手對他進行一個王境澤指:“好兄弟說好打人不打臉的!”


    “別貧了,這兒正碰到難題呢。”


    陸茜子極小聲道:“他們在幹嘛?”


    司朝良也小聲迴答:


    “事情是這樣的,夏英極在知網上搜到了白玉京的一篇署名論文,通過蛛絲馬跡,他找到了那家夥以前的報道。”


    說完,他迴頭取了一張打印紙,放在陸茜子麵前。


    紙上抬頭一個大標題:《圖書館管理員小夥窮且益堅,自學成才》。


    陸茜子看完了這篇報道,抬頭對柳如影道:


    “報道上說,他初中輟學,通過在圖書館自學成才,並且在教授指導下成功發表論文。他沒有騙我們。”


    柳如影點頭,旋即問道:“是哪個教授?”


    “報道上沒說。估計不是很知名的教授。”


    柳如影轉頭問司朝良:“既然已經找到了,那他們還在做什麽?”


    司朝良一笑,說:“問題是,巫尊在他的資料裏,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小東西。”


    “簡單的說,就是他有一部分資料,有被刻意抹除的痕跡,而巫尊通過多方搜尋,最終複原了那些資料,你們看。”


    他將另一張打印紙放在了兩人麵前。


    隻見,打印紙上,是一張簡曆。


    陳涯的個人簡曆。


    柳如影和陸茜子迅速把這張紙拿了起來,兩顆腦袋湊到一起。


    簡曆上內容很簡單,隻有陳涯的年齡和履曆。


    而履曆上顯示,他在13歲初中輟學後,到滬上打工,之後又進了富康工廠。


    期間自學了計算機,取得了計算機二級的證書。


    直到二十多歲,才來到京大圖書館當管理員。


    如果隻看表麵,就是一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生履曆。


    “這種私密性的東西,你們是怎麽找到的?”陸茜子瞪著眼睛問道。


    “你們可能不清楚,巫尊是整個京大最好的黑客,”司朝良說,“隻要他想要挖出來的東西,就沒有挖不出來的。問題你們看到了嗎,再仔細看看這張履曆。”


    兩位女生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打印紙,才發現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司朝良諱莫如深地看了她們一會兒,才用手點了點簡曆上的空白:


    “這後麵,少了一段經曆!”


    兩位女生麵麵相覷。


    他指著打印紙說:“這個網頁下方的廣告看到沒?這個果汁的牌子,是17年才創立的,而這段履曆隻寫到了15年,後麵的兩年呢?”


    柳如影想了想,說:“確實。履曆上最後的經曆是在京大做圖書館管理員。而我問了17年還在學校的學長,他都不記得白玉京了,說明他在那個時候已經離開學校了。”


    “所以,”司朝良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份簡曆被人修改了,然後直接被刪除了。”


    把打印紙放在桌上後,他用巴掌在上麵拍了拍:“為什麽?”


    “為什麽呢?”陸茜子問。


    司朝良一滯,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等巫尊用他的電腦技術看看,背後隱藏著什麽吧。”


    “切。”陸茜子不屑。


    司朝良心中喜滋滋的。


    能跟陸茜子這麽說上話,足以說明兩人關係的有了一絲突破。


    三人等了半天,巫尊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歡唿:“成了!”


    眾人馬上湊了過去,巫尊捏響了手指關節,得意地說:


    “他以為可以瞞到我,還對隱藏信息做了一些加密,但這可難不倒天才的小爺我,哼哼。”


    “怎麽了怎麽了?”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巫尊指著電腦說:“過程我就省略不講了,就說結果,他最後是去了日本,直到最近才迴國。”


    柳如影和陸茜子對視一眼。


    這和她們猜想的一樣。


    司朝良說:“所以他才會認識淺井小姐。”


    “那麽他在日本是去做什麽的呢?留學?交流?旅遊?”夏英極問道。


    “是打工。”巫尊嘴角扯出一個弧線,“而且是勞務派遣。”


    他頓了頓又說:“在網上有他的勞務派遣資料和信息,盡管全都被刪除,但天才如我,還是花了點小手段,給弄了出來。”


    柳如影用手點著嘴唇,問道:“所以,他是在圖書館自學成才,然後勞務派遣去了日本,認識了淺井小姐之後迴國,便開始飛黃騰達?”


    “補充一點,我認為,他在圖書館所謂的自學成才,實際上是和教授攀人脈,”巫尊說,“他那種水平,論文不可能掛一作的,但他卻是一作,這很顯然是教授送給他的。”


    “他那篇論文是講什麽的?”


    “漢語言文學方麵的,”巫尊說,“我看了,比較水。”


    陸茜子為陳涯找台階起來:


    “他作為一個初中沒畢業的,能夠通過自己的手段,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已經很不錯了。”


    司朝良憤憤道:“但是他也未免太裝逼了點吧。明明是靠人脈,卻搞得好像自己多有本事一樣。”


    “人脈也是本事的一種。”柳如影淡淡地說。


    聽到柳校花都這麽說了,司朝良閉嘴不再說話了。


    柳如影現在安心不少。


    知道陳涯的底細之後,她感覺,自己又有自信了。


    按陳涯這樣的情況,他跟那位淺井小姐不可能有未來。


    一個遲早會離開的人,和一個隻要娶到之後,就可以掌握萬貫家財的人,怎麽選,三歲小孩也知道。


    陸茜子拍了拍胸脯,說:“幸好我昨天沒有多說什麽,要是吹牛吹得爸媽都信了,那該怎麽收場啊?”


    司朝良笑著說:“現在你該知道了,迴去趕緊跟你爸媽說,他是個很會裝的人,別真的信了。”


    陸茜子伸出手掌做出“免了”的手勢:


    “那倒沒必要那樣,人人都好麵子,我覺得,他那也不算什麽特別了不起的缺點。”


    司朝良收了笑容,連忙說:“是,我也覺得,就是開個玩笑。”


    夏英極在桌子下麵悄悄捏了司朝良一把。


    這家夥,為了泡陸茜子,也太舔了。


    柳如影水波漣漣的眼睛看著巫尊,說:“你真厲害。”


    巫尊噌地臉紅了,摳了摳頭,說:


    “小事小事,這迴發揮失常,花的時間有點久了,以前像這種線索,秒秒鍾就能給它破解開。”


    夏英極嘲諷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在柳校花麵前裝杯是吧?”


    巫尊唿了他一巴掌,怒道:“要你多嘴!”


    司朝良把胳膊架在桌子上,小聲對陸茜子說:


    “茜子,你這個哥,你平時小心點,一般這種好麵子的人,都會很喜歡惹是生非的。”


    陸茜子淡然道:“我會注意的。”


    司朝良見她沒有太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有點著急,但他知道,疏不間親,以後慢慢跟陸茜子熟了之後,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會更高一些。


    兩個女生告別了鷹巢之後,走出了地下教室。


    兩人手挽手走在路上,心裏卻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陸茜子是想著,怎樣才能挽迴陳涯在柳如影心中的形象,讓她別悔婚。


    而柳如影想著的則是,怎樣把陳涯勾迴來留在自己身邊,才能顯得更體麵一些。


    陸茜子說:“如影,要不我們找個機會把陳涯約出來,一起再聚一聚,互相坦白一下吧。”


    台階來得出乎意料的順利,柳如影馬上順坡下了,說:“好哇好哇。”


    過了會兒,她又笑著說道:“那要不我和他兩個人也單獨聚一聚,算是約會?我不是他未婚妻嘛,相互之間也確實應該多了解了解。”


    陸茜子張大嘴巴看著她。


    “怎麽了?”柳如影笑著問。


    “沒什麽,我是覺得,你性格太好了。”


    “哪有?”


    陸茜子抱緊了她的胳膊:“請務必當我的嫂子。”


    ……


    黑暗中,夏幽撥通了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陳涯的聲音:“喂?”


    “有人在查你。”夏幽開門見山的說。


    “誰?”陳涯問道。


    夏幽表情有點想笑,又不敢笑:


    “ip地址來自京大,鷹巢。”


    那邊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夏幽調侃道:“被自己親手創立的組織查了,現在你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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