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從睡夢中驚醒了。


    夢中發生的事情,從那個時候算起,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年!


    六年……何其漫長的時間呐!


    可是唐夏清楚的記得,他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就是第一次見到白傾城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在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的,並不是恨意,而是一種徹底的疏離與冷漠,還有滿麵的不屑與戒備。


    唐夏不知道這六年的時間到底還發生過什麽,但是唐夏覺得那都不重要了。他覺得自己,似乎搞清楚了白傾城對自己厭惡的根源,也似乎明白了自己一直不招待見的原因,因為僅這一件事,就已經足夠證明了。


    原來原本的唐夏,曾經對白傾城幹過這麽過分的事情啊!


    他本來想叫係統君出來問一下後續的發展,但是他想了想,然後就不打算問了。


    那是前世唐夏幹的事情,不是他幹的,他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承擔。


    給前世擦屁股的事情,說實話,他已經幹夠了。


    他現在腦子裏很亂,心緒似乎受到了夢境裏畫麵的衝擊,以至於白傾城十歲時對他恨意的眼神,讓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似乎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清楚的在眼前浮現出來,這讓唐夏覺得困擾異常。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受到了這個夢境的影響,他覺得前世唐夏幹的事情跟他無關,但是他現在心裏縈繞著的,卻是一份深深的歉疚。


    所以這一晚,自噩夢中驚醒後的唐夏,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了曙光黎明,他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晨,唐夏頂著一個黑眼圈起床。


    打坐,練劍,修習功法,無論做哪一樣,他似乎都心不在焉。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自己總是忘不了白傾城的那張臉,還有那帶著恨意的眼神,而且在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他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心悸。


    這心悸的感覺令他覺得很是莫名。


    直等到了晚上,他重新坐在床上,才苦惱的跟係統君商量。


    “你說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呢?好奇怪!”


    “可能是那個夢的關係吧,自你做了那個夢以後,我就用了一天的時間給你查了一下,據我的總結,你之所以在沒有我給你傳輸記憶的情況下,突然做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大概是你現在這個身體自身的記憶吧。因為這個記憶對原來的唐夏來說,太過強烈了,通過我調查的結果,我總結的是:唐夏那樣戲耍白傾城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喜歡上白傾城,但是這件事情讓他跟白傾城徹底的疏遠了,等到之後他喜歡上白傾城的時候,那麽這件事情無疑就成為了他最後悔的事情,因為無數次的想起,所以這個記憶太過深刻,以至於深深的烙印在了這個身體的內心深處。而你這幾天總是去想白傾城,所以就將這份記憶從身體的深處挖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嗎?!那也就是說,我穿越過來的時候,唐夏已經喜歡了白傾城很久了嗎?!”


    “嗯,喜歡了好幾年了。”


    “那麽這好幾年,他們的關係就一直都沒有緩和嗎?以至於我都穿越過來了,他們還是那麽僵?難道唐夏就不會想辦法去緩和一下嗎?”


    “切,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原來的那個唐夏什麽性格?他會去主動道歉認輸以及承認錯誤嗎?白傾城又是什麽性格,那麽執拗的小孩,是輕易能掰過來的嗎?再說如果換做是你的話,被人那樣的背叛,哪怕就一次,你能原諒他嗎?!”


    唐夏想了一下:“也是呢,如果是我的話,甭說六年,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而且如果我有能力有機會報複他,那麽我就會狠狠的報複迴去,非出了這口氣不可。”


    “所以說嘛,白傾城沒弄死你,就已經很大度了。當然原本的唐夏也不好弄死的。況且白傾城在不久前還救了你一迴,現在看看他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說的也是呢!”唐夏點了點頭,他似乎想了一下,抬起手來疑惑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但是隻是做個夢而已,我為什麽這一天都在心悸呢?!這也太奇怪了,就好像有什麽不好的預兆一樣,我這是怎麽了?係統君,你相信人有直覺嗎?!或者說是預感?”


    “不知道,我隻是一個程序,還理解不了這麽豐富的感情,這種事情你別問我。不過有科學家做過一項研究,他們通過實驗發現,人在死後會丟失大概二十一克的重量,而這丟失的二十一克就是人類出竅的靈魂。那麽,既然活著的人能證明人死後有靈魂,那麽我們死過的人,為什麽就不能相信人是有預感的呢!?”


    唐夏聽後,狀似讚同的點了點頭,翻身躺下,須臾又爬起來:“那你說,我要不要去看一眼白傾城呢?”


    他似乎也不想讓係統君迴答,而是剛問出來,就又自說自話的下出結論:“算了,我管他呢!是他說讓我離他遠一點的,我幹嘛要自己去找他?!”


    他這樣說完,就又自行躺下,還給自己蓋好了被子,一副打算入睡的架勢。


    然而,唐夏發現,自己竟然又睡不著了。


    唐夏從來都是不信邪的人,但是今迴卻覺得忐忑。


    他在床上左右翻滾,輾轉反側了一個時辰,終於還是忍不住爬起來,按著自己的胸口,此刻那裏正躁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唐夏咬了咬嘴唇:不行,我得去。


    他雖然並不相信什麽預感之說,他覺得那純粹是心理的因素造成的,但是,他找不到平複這股躁動的方法,因為他無論怎麽去讓自己靜心,甚至轉移注意力的去想別的,但是最後思想裏卻還是會迴到同一點。


    所以,如果想讓自己心安,那就隻能偷偷的,去看一眼白傾城了。


    一旦做出這個決定,唐夏便立刻行動。


    他發現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後,思想上似乎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就像卸下了一個包袱一樣。


    果然,是做對了決定嗎?!


    唐夏舒一口氣之餘,如此的想著。


    他麻利的穿好衣服,帶上自己的佩劍,就迫不及待的出門去了。


    然而,白傾城卻並未在他自己的房子裏。


    他翻遍了前後左右的牆頭,偷摸了每一間屋子,也沒看到白傾城的人,甚至連他的一絲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屋子裏一片冷清,空氣裏麵沒有任何的味道,白傾城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清爽之氣,但是這氣息在這個房子裏,一點都沒有餘留。


    也就是說,白傾城已經很長時間沒在這個房間裏待過了。


    或者說是已經外出了很長的時間,以至於屋子裏的空氣早就已經過濾幹淨了。


    唐夏見是如此,本想迴去,可是腦子裏忽然轉念一想,就拿著劍轉了個彎,直奔林子裏麵去了。


    唐夏的腦中有一種不成形的猜想。


    他也不知道這猜想對不對,他知道林子裏有一條小瀑布,瀑布不大,水流的也不算急,上次他帶著三個小的去那裏的下流釣魚,曾看到白傾城披著濕發從上遊走過,所以唐夏當時覺得,白傾城大概是在那瀑布裏洗的澡。


    如今都大晚上了,白傾城卻一直未迴。


    白傾城這個人有潔癖,這一點唐夏是知道的,而且潔癖還挺嚴重,這種人,一天洗幾個澡都不為過。而且他還喜好在夜間遊蕩,比如說之前砍唐夏門前的竹子,那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砍完了還不迴去睡覺,還要在唐夏迴來的必經之路上坐在樹杈上看月亮,還拿話擠兌他。


    所以綜上所想,又結合了一下時間地點,唐夏覺得,白傾城可能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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