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大早上來了一趟,昨晚一夜辛苦,如今竟又把竹床抱迴去了,辛苦算是白費,所以迴去的路上心裏麵翻江倒海的不爽。


    係統君安慰他:“也不算白費,這竹床你不是也很想要嗎?正好自己用了吧。”


    唐夏咬著後槽牙:“他竟讓我滾出去。”


    係統君:“……他沒讓你滾出去,他隻是讓你迴去,別礙眼,沒說滾。”


    唐夏:“比滾難聽多了。”


    係統君:“我覺的不如滾難聽。”


    唐夏想了一下:“早知道把竹床做大點,我喜歡大的,這麽小的算怎麽迴事,沒什麽用處,頂多當個凳子。”


    係統君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迴答自己前麵的問題,沉默了一瞬:“你也知道小了?昨晚跟你說做大點,你偏不聽,你看今天白傾城連看都沒看這東西一眼,可見他也嫌小的。”


    唐夏福至心靈:“難道他在為這個生氣?”


    係統君想了一下:“我覺得他還是純粹不待見你,畢竟你昨天沒事撩他,還威脅他,問他要東西。”


    唐夏歎一口氣:“也忒小氣。”


    係統君:“到底是誰小氣?你考慮過沒有?”


    唐夏翻個白眼:“管他,反正竹床是我的了,迴頭做個斜椅背,弄成個躺椅,我做太陽浴。”


    他這樣思量著,已經在路上把構圖都想好了,心裏打算著等迴頭有空了,就把那椅背做出來,反正現在不急,到時候再弄個雕花,做的像樣一點,要是再進一步就加倆扶手,那就更賞心悅目了。


    他這樣一路算計好了,等迴到小院,把竹床找了個朝陽的位置放下讓它自行曬太陽,然後就開始自個兒勤奮的在院子裏練劍。


    得了前世唐夏的記憶,就練了那麽一迴,今迴總算又有了時間,得把丟下的東西拾起來了,他可不想再跟白傾城對打的時候總是吃虧。


    其實昨天看到白傾城麵皮白淨,他迴來想了一想,才想明白怎麽迴事。


    先前在樹林裏對打,白傾城是確確實實跟他打的,那招唿上來的拳頭並不是虛的,而且每一拳都往他的臉上招唿,但是唐夏又因為體位的關係大多都躲不過,所以唐夏被打成了豬頭。


    而再反觀白傾城,他雖然也有被唐夏壓在下麵的時候,但是白傾城會躲閃,唐夏雖然自覺打的挺賣力,但是五拳裏有三拳打不著他,剩下的兩拳還被他以巧妙的角度閃躲到安全的位置或卸了八分的力,也就是說唐夏自覺打到了,可人家都給他把力給卸了,或者閃躲了,根本沒受多少傷害。


    所以總的來說,真正挨打了的,被結結實實打到了臉上吃了虧的,隻有唐夏一個。


    現在想想,雖然同是赤手空拳,但是白傾城豈會真正乖乖的讓他打?唐夏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太天真了!當時頭腦一熱,隻想著發泄,卻忘記了雙方實力懸殊的事實,如今唐夏是有些後悔了,當時太衝動,不能因為一時氣憤就魯莽行事,得分析一下雙方的強弱與當下的形式,看看是否對自己有利,然後再做出選擇。如果不利,他必須得做孫子。


    唐夏想,這個社會弱肉強食,弱了總歸要吃虧,所以他要發憤圖強。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如果不小心再遇到像那隻蜘蛛那樣棘手的或者是更強勁的對手,他如果不能自保,那就麻煩大了,並不是每次都會湊巧有人來救他的。


    畢竟他的前身是個反角,無論在什麽故事裏,反麵角色都沒有貴人救助的,斷胳膊斷腿殘廢了那都是活該。唐夏可沒有那麽樂觀,他認得清現實,所以他不做夢。


    發憤圖強到了晚上,唐夏累的不行,連飯都沒來得及好好吃。


    月掛當空後,唐夏疲累的坐在床上,覺得自己果然是勉強了。他現在身上有毒,肩上有傷,根本不適合動武,但是白天被白傾城嗆的一迴,他實在是傷了自尊,如今耍了一天,雖然辛苦,但是也有好處,因為他覺得心情著實舒暢不少。出了一身大汗,似乎終於將穿越以來受的委屈發散出去了一些。


    唐夏靠在床頭思考,他如今必須先把荒廢的外功都拾起來,這個身體本身有著對動作的記憶,他熟悉起來也不難,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熟練運用。期間可以找幾個師弟對練一下,增加一下實戰經驗。


    等這個融合好了,就開始鑽研內功,畢竟他現在修的是仙道,內功心法才是最重要。但是現在這個還不能著急。


    如果操之過急了,就怕起到相反的效果。


    畢竟內功是一點點鑽研的過程,而且要看個人的悟性。唐夏不知道別的師傅是怎麽教的,但是大師兄對他跟白傾城卻是采用散養型的,除了每個月定期的幾天授課,其餘的時間都得靠自己悟。悟出什麽就是什麽,大師兄也不會催促,隻是定期的在月底檢查一下功課,查看一下他們個人的進境。


    而同樣的一門心法,每個人悟出來的都不一樣,所以說,這就是典型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修的好不好,不在於你入門早不早,而在於你的悟性,和勤奮的程度。當然悟性還是最重要的,也就是俗稱的天分。


    所以大師兄說的讓白傾城教他,這的確是個好事,因為每個人悟的東西一般都很珍貴,是屬於自己的修行,告訴了外人,那就相當於讓外人平白占了便宜。


    所以這樣的事情,大師兄竟然能請動白傾城,可見白傾城對大師兄還是很尊敬的。或者說大師兄在白傾城心目中的分量挺重。


    當然如果是悟性不好的,給他再好的教程和再獨到的見解,他恐怕也看不懂。


    但是唐夏覺得自己悟性應該還可以。


    白傾城如今反悔,唐夏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明白,可能是見到了他,看著不順眼,不想把自己珍貴的心得說給他了。


    但是唐夏又想,你不想把自己悟的教給我,那你把大師兄教的東西說給我聽也行啊,不然什麽都不說,之前為什麽又答應?這是純粹想報複他嗎?這也顯得忒小氣了!


    果然師兄們說的沒錯,白傾城肚量狹小。


    唐夏想完這些,給自己燒熱水擦了個澡,晚上繼續就著油燈換藥。


    還是原來的流程,大師兄給的藥實在是好東西,他如今耍了一天,傷口非旦沒重新繃開,還愈合的更好了。


    就是肚皮上那個毒斑,唐夏臉黑的看著它,他昨天才忍痛割口子放了毒血,今迴竟然又長大了,而且比昨天放血之前更大。


    竟像是反彈了一樣,如此進行下去,恐怕要向外擴散。


    唐夏皺著眉頭,忍痛將已經愈合的口子重新撕開,這又比昨天割肉時更疼了一些,並且毒素撕扯著神經末梢,不斷的刺激他的大腦皮層,他疼的厲害,但也隻能忍著,捏著傷口使勁的往外放血。


    放完了,妥不了又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係統君糾結:“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毒太霸道,你不能每次都被它刺成這樣。”


    唐夏滿頭大汗的給傷口上藥包紮,包紮完後虛脫的倒在床上喘氣,這才有空迴應:“我也知道,但是得有好藥,來解毒才行。”


    係統君斟酌:“這山上靈氣充足,好藥不是沒有,但是你得費工夫找。”


    唐夏想了一下:“不是找過嗎?沒幾個成器的。”


    係統君思量:“也不是沒有,就怕你不敢去。”


    唐夏思量一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師傅的後山禁地?”


    係統君答:“對的,就是那裏,你也知道,你師傅喜藥,還經常練藥,在他的後花園養了不少的好東西,也常從別處移栽,所以要找株幾百年上千年的也不是難事。”


    唐夏咬了咬嘴唇:“可是後山禁地,師傅嚴令進入的,要被逮住就麻煩了。”


    係統君咂舌:“那你能怎麽辦?你中的毒又不是普通的毒,你自己手頭上的藥又解不了,你現在又沒什麽人際關係,有的也不能用,也沒什麽手段,更沒錢,除了偷,你還有別的選擇嗎?”係統君歎口氣:“再說這毒再不濟,也不是普通的藥能解的了的,它可是蠱王的毒,你不能小覷了去。”


    唐夏捂住眼睛:“我剛答應了表哥不幹壞事的。”


    係統君:“你答應的隻是不‘欺負同門欺淩弱小目無尊長唐突師傅’而已吧,這裏麵可沒有不偷東西這一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故意強調了這十六個字,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意思。我這麽說,你承認嗎?”


    唐夏沉默一瞬:“……哦,是有這麽個意思,我怕遇到個突發情況,畢竟我不能保證是不是還要為原主唐夏收勢爛攤子,畢竟這種擦屁股的事都不是好事。而且我分析了原主唐夏的一世,覺他必定命途坎坷,要改變這個命運,說白了就是為了我自己在這一世的將來,有時候有可能也是需要幹一些事的,我不能保證那都是好事,必要的時候,可能會使用非常手段,有可能損害到一些利益,雖然我不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係統君歎口氣:“所以說為了你自己能好好活下去,這次隻能自私一點,這是沒辦法的事。我現在不催促你,給你點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不過最好趕在毒素還能控製之前,如果真等它擴散了,到時候就晚了。”


    唐夏沉默了一會兒,感慨的說:“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坦然的去偷師傅的金丹,但是現在認了個表哥,卻覺得自己突然做不到了,這是為什麽?”


    係統君歎一口氣:“你不明白嗎?因為你有了親人,就有了歸屬感,有了顧忌,你做壞事的時候,會去在乎親人的感受,會去心虛,會被製約,會被親人的期望束縛,就不能我行我素了。你覺得這是種負擔嗎?”


    唐夏搖了搖頭:“不,我很高興,真的。我並沒有把這當作負擔。”他說完這個,就露出一個滿足的笑,想起何勤對他的種種體貼,心裏又開始開心的不行,頓時把自己眼前的難處都忘記了。


    所以當晚,對唐夏來說,是一個難得好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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