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外麵的樹林裏,他們又往前疾跑了一段,遠離了那個惡心的山洞,然後兩個人才像溺水很久的人一樣努力的唿吸著林間撲麵而來的新鮮而清涼的空氣。


    唐夏覺得肺腑裏麵慢慢的舒服起來,那種難捱的嘔吐感終於消下去了大半。


    白傾城站在他旁邊使勁的喘了幾口大氣,又掏出一塊布子來擦了擦嘴,就像有潔癖一樣。


    唐夏忍不住抬頭瞅了瞅他往外掏布子的地方,那裏麵該不會有個百寶囊吧?!


    白傾城倨傲的看了他一眼,無視唐夏肩膀上非常明顯的兩個血印子,往後退了一步,抱起手臂來,對唐夏居高臨下的看下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師兄啊,你知道我為什麽在這裏嗎?”


    唐夏還在半彎著腰喘氣,並沒有多想,此時聽到白傾城的話,就疑惑的抬起頭來。


    白傾城輕蔑的撇了撇嘴:“昨兒個見你鬼鬼祟祟出門,總覺得有什麽貓膩,當時也並未去在意。可你今天白天竟然破天荒的將大門一插,自己窩在院子裏用一根破竹子練劍,劍法稍顯滯澀,竟是退步了不少。雖然你平日裏劍術就不怎麽樣,可這也退步的太多。我就開始納悶了,今晚上就又來了一迴,遠遠的綴著你,你果然又鬼祟的出門,竟然還穿著一身紮眼的白衣,想跟丟都難呢!”


    他說完後稍稍一頓,看唐夏麵色由紅轉白,就又別有深意的一笑,稍稍歪了歪頭,狀似可愛道:“師兄,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唐夏看著白傾城那個不同尋常的笑,心裏就知道壞了,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肩膀上的傷似乎又開始疼了,他直了直腰,左右瞥了一下,找了棵還算平坦的大樹靠上,然後這才勉強強撐道:“呃,師弟發現了什麽?”


    他這話一說出來馬上就後悔了,很明顯,他這樣問出來,不就沒有挽迴的餘地了嗎?!


    他應該轉移話題的!要知道他現在急於解毒,可沒時間跟這小子在這裏耗,雖然他體質特殊,能抗一部分毒性,可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所以他十分懊惱。


    懊惱之下,他就沒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這個巴掌拍得突兀,弄得白傾城一愣,唐夏心虛的看了看他,白傾城就抿了抿嘴,似乎心情挺好,他抬頭看了看天,又望了唐夏一眼,意有所指道:“師兄啊,我剛進山洞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朱砂殘陣,陣眼的位置有個很明顯的窟窿,那窟窿本來插著的是你的赤炎劍吧?!”


    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一頓,看唐夏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就將語調稍稍上揚:“前幾天還覺得奇怪,一直沒看到你的劍,而今晚你出門的時候腰上別著一根竹竿,也沒帶劍。但是你進洞一趟,這赤炎劍卻已經好好的別在了你的腰上。”


    白傾城指了指唐夏的腰,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師兄啊,以此推斷的話,那朱砂陣是你弄的吧?”


    他說完嗬嗬一笑,笑得唐夏寒毛直豎。


    唐夏的額頭立刻就透出冷汗來。


    暗自咬牙:壞了,自己考慮不周,沒想到會有人跟隨,在進洞前應該先銷毀了地上的朱砂痕跡才對,果然一著急就會大意。


    而且,他也真沒想到白傾城的直覺如此敏銳,竟然能推斷的幾乎分毫不差。頓時心裏一亂,差點就自亂陣腳的蹦出了那句經典台詞:‘你想怎樣?’可他幸虧及時繃住了,要真問出來,他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所以他必須要保持鎮定。


    想到這裏,唐夏小心的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唿出來。


    心裏想著,活了兩世,竟然差點就被一個小子給炸出實話來,這實在是沒麵子。


    要知道現在這種時候,雖然心虛,雖然心裏麵已經十分緊張,但是表麵上卻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的,這可是心理學上的大忌。


    一定要鎮定。


    所以他立刻調整麵容,嚴肅的皺起眉頭,將麵皮一繃,嘴巴一閉,用沉默來表明自己不會動搖的立場。不就是警察抓賊時玩的心理戰嗎?就是刑訊逼供,他也得撐著一口氣,隻要死不承認,把嘴巴咬緊了,對方拿不到切實證據,也不能給他坐實了。


    他想到這裏有些得意,暗自佩服自己的決斷力。他私認為不屈就一定要有一種不屈的氣勢,於是就又將嘴角使勁繃了繃,沉下臉來,微眯起眼睛,裝作深沉的看著某處。隻是唐夏不知道的是,從白傾城的角度看起來,他這個表情就像在蔑視人一樣。


    白傾城看到唐夏擺出這個表情,眼睛裏忽然閃過了一絲微妙的光,一反常態的,他非旦沒有生氣,反而不動聲色的微微靠了過來:“師兄啊,你真不打算承認嗎?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話想說?或者幹脆給自己辯解一下?”


    他這話說的唐夏一愣,哦,原來想詐我說話?門都沒有。唐夏撇過眼來狠狠瞪了白傾城一眼,咬著嘴唇表示了一下抗議,然後又無畏的把臉甩到一邊去了。


    他這種逃避的行為顯然讓白傾城有點不爽,所以白傾城直接把臉逼到唐夏的臉前,距離極近的看了看唐夏的表情,就又笑了一下:“師兄啊,山洞裏那個東西,是你造出來的?你們唐門就是喜歡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該不會在這裏偷偷練蠱吧?”


    他這話說得唐夏的心裏直接一顫,開始“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


    唔操,這小子越猜越精準了,他該怎麽應對?


    不待這樣的,就跟開了掛一樣。


    看來光沉默是不行了,對方已經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所以,他現在是不是應該想點別的辦法?比如說給自己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想方設法的把白傾城的注意力帶到別的地方去?比如說:——看,飛碟?可是白傾城又不知道什麽是飛碟!但別的借口他暫時還想不出來,他該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腦子裏裝的東西太多,就像一團漿糊一樣,而這些漿糊攪在一起竟給他糊成了一片空白!


    所以他現在覺得自己很是淩亂。


    而白傾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就一直低著沒有離開,氣息噴到唐夏的側臉上,唐夏覺得他唿出的氣竟然異常的灼熱。


    唐夏終於慢半拍的覺出奇怪來,白傾城說話歸說話,但是為什麽要靠得他這麽近?他什麽時候靠過來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現在仔細一看,白傾城已經將他整個人密不透風的圈在了樹幹上,就差身體直接貼上來了,這可不像是在威脅人呐!不會是腦子出了什麽毛病吧?!


    想到此,唐夏就忍不住轉過臉來,將白傾城仔細望了一望。


    白傾城看起來挺開心,見唐夏轉臉,就又往前湊了湊,臉上慢慢的潤出一絲異常的紅暈來,聲音咬在嘴巴裏,就像含了蜜,語氣十分曖昧不清:“師兄啊,你這麽做,可是違反門規的啊,要是我告訴師傅,你猜他會不會將你逐出師門?”


    他說這話的工夫,已經慢慢把頭低了下去,將側臉靠在了唐夏的肩膀上。這異樣的行為讓唐夏更加顧不得去緊張劣跡敗不敗露了,他現在已經直接受到了驚嚇。


    白傾城這行為不對,聲音也不對,威脅的話說出來根本不像威脅,反而像在*一樣。


    唐夏今迴真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寒毛直豎,手腳俱顫。


    而白傾城竟然開始動手動腳了,抬手一把抱住他的腰,並且一抱住就不撒手了,還立刻將手臂往內收緊,那力道勒得唐夏有點上不來氣。已經燙得灼人的氣息一陣陣的直噴到唐夏的脖子裏,還拿著鼻尖往唐夏脖子上蹭,聲音沙啞中充滿了無限的曖昧,意有所指道:“師兄,我救了你一迴呢,你欠了我一條命,打算拿什麽還?”


    他這話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唐夏頓時整個人都驚跳起來。


    唐夏開始不管不顧的死命掙紮,開玩笑,他可不想被一個小毛孩子給平白的上了。


    可他現在身高上沒一點優勢,體格和體力上也完全不如白傾城,白傾城一旦將他的腰抱住了,他就像一個龜殼被卡住了的烏龜一樣,除了四肢,別的地方根本掙紮不能。


    而白傾城已經開始恐怖的啃他的脖子,牙齒劃過皮膚的觸感簡直毛骨悚然。


    唐夏驚恐異常,冷汗就流的更急了。拿手死命去掰白傾城的腦袋,拽住他的頭發使勁往外拔,可好不容易推開了,下一秒卻又像彈簧一樣彈了迴來。


    白傾城對他的脖子似乎異常的執著,唐夏一會兒就忙出了一身的汗。


    正自著急,係統君忽然蹦出來說:“快點讓他清醒一下,我看他這像是中了藥。”


    唐夏顯然也意識到了,係統君一說,他就趕緊問:“什麽藥?”接著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噴到他手背上的綠汁?”


    係統君:“保不準就是那個,趕快想辦法。”


    “什麽辦法?”唐夏開始惶恐:“你也沒有辦法嗎?那可怎麽辦啊,關於那種綠色的液體你給我的知識裏沒有啊。”


    他這樣說著,卻突然想到,無論怎樣,現在首要的是想辦法讓白傾城保持清醒。


    一想通這點,他就趕忙把白傾城努力的再次扳起來,一手死死按住他的腦門,另一手使勁去拍白傾城的臉:“師弟?師弟?你意識還清醒嗎?你好像中了藥,很難受嗎?你先忍一忍,咱們去找點涼水衝一下。”


    他說著就想把白傾城往外挪,可是白傾城使勁扭了扭臉,躲開他的手,又撲在他的脖子上,並且聲音開始泫然欲泣:“師兄我難受。”他說著就抬起一隻手開始胡亂扯自己的衣服,顯然已經神誌不清了。


    唐夏緊張:“哪裏難受?”


    白傾城就騰出手來摟緊他的腰往自己的胯部使勁一按:“這裏難受。”


    唐夏寒毛直豎,頃刻間臉上就綠了,立刻被驚嚇的不行,聲音都帶了哭腔,語無倫次道:“師弟,師弟,師兄給你用手,用手好不好?師兄技術很好的,真的,你相信師兄。用手,嗯?”


    但是白傾城似乎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直接將他掀翻在地,粗魯的扯了幾下衣服,不管不顧的就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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