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宇霄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後拔涼拔涼的,不敢迴身,耍帥的抬手一揮,“那麽,就先這樣了。”,徒留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範可潔渾身近乎濕透,也緩緩變坐為蹲,用手去撿水漬裏的盆。


    窗戶灌進涼風刺骨,她打了一個冷戰。


    “先去換衣服。”向哲毫無波瀾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隻聽得似乎有絲絲怒氣和無奈。


    範可潔的動作停頓片刻,還是決定先把這裏收拾好再迴房間換衣服,畢竟他不喜歡髒。


    不知是因為賭氣還是別的什麽,總之範可潔現在不想聽話。


    握著盆沿,她甚至沒有看向哲一眼,拖著拖鞋往浴室裏去。


    滿腦子在猜想他昨夜和別的女人做了什麽,又如何調笑,一時出神。


    抬頭,一張冷漠的俊顏出現在鏡子裏,宛若古堡裏優雅的伯爵,透著絲絲戾氣。


    範可潔怔忪,咬咬唇,通過光潔的鏡子將他完美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雙深瞳裏的變幻莫測。


    他,一定又生氣了!


    範可潔沒有動,與鏡子裏的他對峙,輕抿著唇,不說話。


    “嘩嘩嘩~”


    雨總是說來就來,敲打著房簷草木,淅淅瀝瀝的聲音雖嘈雜,卻能淨化人心。


    範可潔很喜歡雨,因為她一直相信“雨過天晴”,所以她喜歡看透明的雨珠串成線從房簷滴落,在地麵濺起水窪。當萬物經過洗禮之後,一切又將煥然一新。


    人生又何嚐不是如此?在經曆無數坎坷之後,總歸會有寧靜,哪怕一瞬,也是好的。


    最喜歡的雨聲就在耳邊,最在意的男人就在身後,那種靜謐中一點點膨脹的壓抑感,讓人略微喘不過氣。


    半晌。


    “難道要我幫你脫?”向哲湊近她的耳朵,炙熱的吐息夾雜著酒氣,範可潔一激靈,縮了縮脖子。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


    範可潔漂亮的眸沉了沉,抬腳想要逃開,“我幫你收拾幹淨地板就迴去換。”


    她不想讓向哲幫她脫衣服,也沒有那個意思。


    還沒走出一步,修長的手臂攬住她,手指從衣擺靈巧的竄進去,灼熱的溫度仿若烈陽。


    範可潔本來身子就因濕了變涼,哪怕一點點溫熱都會讓她十分敏感,更別說是和他肌膚相貼,當即臉如火燒。


    “正好,我也要換衣服,不如我們一起?”他的聲音很冷,話語戲謔。


    範可潔抗拒的按住他的手,“我現在就迴房間換。”


    對於這個男人,她從來討不到好處,也懂得服軟。


    “晚了。”向哲唇角上揚,晶亮的眸子燦若星宿,抓住範可潔的衣服一提,她寬鬆的睡衣就脫了下來,隻剩裏麵單薄的坎肩。


    由於不用出門,範可潔便懶得再穿內衣,誰料到會有這一出?現在,她白皙的肌膚貼著坎肩若隱若現,大好景色展露無餘。


    這個變態!


    範可潔看到鏡子裏自己羞人的模樣和穿著,耳尖都紅了,捂著胸前大罵:“你做什麽?”


    “幫你換衣服。”向哲一字一句的說得不羞不臊,像是在陳述一件平凡的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鏡子裏的自己。


    紅撲撲的小臉,凹凸有致的身材,魅惑三分,嬌豔三分,尤其是那淺淺的青澀,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心動。


    “神經病!”範可潔對著鏡子裏的羞恥模樣罵他,眼神四處閃躲,想逃,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說吧,怎麽不高興了?”向哲的目光仿佛有火苗在燃燒,緊緊盯著她裸露在外的白嫩長頸。


    從剛才他就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我沒有不高興。”


    雨聲漸大,風灌到浴室裏,她打了個寒顫,背部立刻貼上他寬厚滾燙的胸膛。


    二人隔著薄薄的衣衫,她仿佛能感覺他的心跳每一下都在有力的撞擊她的背。


    冷風與人體的炙熱將她夾在中間,像是種折磨。


    她能質問他為何一夜未歸麽?能要他說自己到底有沒有碰別的女人麽?


    不能……


    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


    “嘭!”浴室的門被一腳踢上,沒有涼風,唯餘他帶來的溫度。


    “趁我好說話以前好好坦白。”向哲的耐心底線總是為範可潔一降再降。


    這個女人非但不知好歹,還跟他生氣。


    “……”範可潔沒有什麽要坦白的。


    她仰頭,墨發貼在他白色的襯衫上,漂亮的眸靜靜凝視他,裏麵的神色複雜莫測,仿若風雲。


    有時候像在疑惑,有時候像在妥協,有時候又像在委屈……


    一切的一切令向哲難以捉摸。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體會到了。


    從來沒哄過女人,向哲一時有點無可奈何。


    手上的力道漸緊,他低頭,柔軟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輕輕輾轉。


    這樣的姿勢,範可潔看不清向哲的臉,視線裏唯有他滾動的喉結,然後鼻翼慢慢傳來酒與香水混合的氣息,刺鼻不已。


    她好氣。


    張唇一咬,向哲吃痛,卻吻得更深,不給她半點唿吸的機會。


    他像是在撒氣,啃咬她嬌嫩的唇瓣。


    不一會兒,範可潔的雙唇都紅腫了。


    “唔……”她好看的眼眸眯了眯,向哲這才放過她,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紅暈猶在,這副軟綿綿的模樣很令人滿意。


    範可潔趁他得意的瞬間,一把推開他,開門離去。


    這廝隻會磨人!


    她暗罵,關上自己的房門。


    裝毛線的袋子就在桌旁,圍巾再有幾天便可以完工,她靜靜的盯著純白發呆,不爭氣的坐在地上。


    很多事在腦海裏反複迴放,一遍遍,理不清。


    夜黑,雨不停。


    所有似乎都沒發生過,他們恢複日常的生活,但彼此的冷漠都在證實兩人正越走越遠。


    春節將至。


    範可潔大清早起床把東西收拾好去叫向哲,她不確定他經過那天的事後會不會還願意去,所以站在向哲的門前有點忐忑。


    畢竟她發火得有點莫名其妙,至少對向哲來說,應該是一頭霧水,所以這幾天才冷著一張臉也沒跟她說多少話。


    好吧,她想通了,並不介意道歉。


    輕輕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人迴應。


    範可潔看了眼手表,才八點鍾,也不急,索性站在外麵等。


    九點再敲一次,依然沒聲音。


    十點,還是一樣。


    他不會真生氣了吧?


    範可潔正著急,便聽到身後傳來向哲不冷不熱的聲音,“站在我門前做什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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