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仙山外,白靈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翻閱了沈牧所有的書籍,卻沒有找到保存靈識的辦法,而蘇嬋的靈識又在強力掙紮,甚至於要磨滅她的意識。


    白靈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兩者之間的記憶在交融。


    很多時候,白靈都分不清自己是白靈,還是蘇嬋。


    白靈知道外麵沒有解決辦法,想處理,唯有不周仙山內的存在可以,但走到不周仙山外,白靈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進入,隻能在外圍漫無目的的走動,徒勞的奢望能找到一條進入的路。


    忽然,一道流光閃過,沈牧落地。


    到達紫氣修為之後就可以靈體出竅,速度遠比肉身飛行要快。他落地後,看到了那邊的白靈,三步做兩步走過去:“我猜到你會來這裏,跟我迴去吧。”


    白靈看到沈牧,本以壓製下去的蘇蟬的靈識再次劇烈掙紮起來,白靈抱頭痛叫:“沈……師父,沈牧,師父……”


    沈牧看白靈師父、沈牧的亂叫,也是蒙了一下,隨後趕緊上前,按住白靈說:“冷靜下來,千萬不要亂動。”


    觀氣術無法得知靈識的情況,沈牧隻能看到白靈的魂魄在劇烈震動,很不穩定。


    沈牧探出靈氣,穩定住白靈的魂魄,白靈頓時叫苦不堪,沈牧的靈氣在穩定她體內的神魂,但蘇嬋靈識占據的神魂是多數,這股靈氣助著蘇嬋開始逐漸吞噬她的靈識,怕是不久之後,白靈就要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但好在沈牧看到白靈穩定下來便收迴了靈氣,關心的看著地上的白靈。


    須臾,白靈睜開眼睛,看到沈牧,一把抱住沈牧,甜甜的叫了一聲:“師父。”


    是蘇嬋,沈牧鬆了一口氣,把蘇嬋抱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蘇嬋憨憨道:“有事,有個壞女人要殺我。”


    沈牧知道她說的是白靈,但殺她這一說不知道怎麽來的?靈識一說,哪怕是張天師那等人物也不清楚,更何況沈牧這種修行沒幾年的。


    蘇嬋抱著沈牧,姿勢很是不雅。


    沈牧把蘇嬋放下來,蘇蟬忽然在此抱頭痛叫,音調也變了:“救我。”


    是白靈,但很快又是蘇嬋憨厚,帶著怒意的聲音:“壞女人。”


    沈牧說:“蘇嬋,你先別動,讓裏麵的壞女人出來,師父有話和她說,好不好。”對於小孩子,得哄著來。


    蘇嬋想了想,點頭說:“就一會啊,裏麵很黑,我很害怕。”


    被其他靈識壓製的感覺沈牧不知道,但想來肯定不舒服。沈牧急忙點點頭說:“好,就一小會,之後師父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讓你裏麵的壞女人折騰你了。”


    有沈牧的保證,蘇嬋才主動放開,讓白靈出來。


    白靈一出來,抓著沈牧說:“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的靈識快被蘇嬋的靈識磨滅了。”


    沈牧表情淡然,說:“我為什麽要救你,你和我徒弟爭奪這具身體的主權,我肯定幫我徒弟。”


    白靈急道:“不,你不懂,我和你徒弟共用一個靈魂,如果我的靈識泯滅,我就徹底消亡了,再也不會有轉世,什麽都不存在了。”


    沈牧相信她不會說謊,但依舊沒有鬆動:“如果用你的生換我徒弟的死,我不幹,蘇嬋比你重要。”


    白靈更著急了,向沈牧跪下:“我不想死,你救我一救,你不是答應我父親了嗎,救我一命。”


    沈牧想起那隻老狐狸,歎了口氣說:“好吧,你先起來。靈識一說,我也不是很懂,一時間也找不到辦法,如果你有解決辦法,可以跟我說說。”


    白靈驚喜道:“有的有的,我剛想到一個辦法,我缺少靈魂,卻要一個載體,一個完整的魂魄。而且是新生不久的,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把我的靈識剝離出來,我知道有一個法寶可以辦到。”


    沈牧眼睛微微眯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新生,就要殺一個人?”


    白靈搖搖頭:“不必,沒有出生的嬰兒也可以,這隻要你能將我的靈識剝離出來,就可以直接投入孕婦肚中,這樣就能保住我的靈識不滅。”


    沈牧想了想,這個辦法倒是可以,其實不論是道門還是禪宗,都有不少人用這樣的辦法延續生命。尤其是禪宗,他們主修魂魄,可以轉世多次,道門不修魂魄,轉世次數有限。還沒有出生的嬰兒魂魄不足,占據也不損天理,倒也無妨。


    想了片刻,沈牧點點頭,問道:“你所說的,能剝離靈識的法寶是什麽?”


    “禪宗染指缽,那是數代佛教高僧親自煉化,具有無上神力。”


    沈牧唔了一聲,他是道門中人,與禪法可是一點都不曾涉獵,而且上次和康迴一戰,禪宗高僧死傷無數,不知還有誰能驅動染指缽。


    “你說的染指缽在什麽地方?”


    白靈搖搖頭,沈牧也無奈了,說:“我記下了,你先進去,我讓蘇嬋不滅你最後一點靈識,而後慢慢尋找。”


    白靈急道:“不行的,剛才你用靈氣穩定神魂,將我的靈識磨滅大半,蘇嬋的靈識占據了八成之多,即便她不主動攻伐,我也會在短時間內被消磨殆盡,你隻有一個月時間。”


    沈牧說道:“一個月時間?那就要看你的命了,看你能不能活下去。這一個月時間,我會盡力尋找,但天不助你,我也無能為力。”


    白靈款款下拜:“不管能否找到,白靈都記住這份情。”


    說完,蘇嬋一下跳了出來,像條八爪魚似的纏在沈牧身上:“師父,你怎麽和她說那麽長時間,我在裏麵好害怕。”


    沈牧摸摸她的頭說:“先下來,這麽大的,成何體統。”


    沈牧身高一米八左右,長大後的蘇嬋,也或者說,百靈的身材高挑,一米七三的樣子,纏在身上確實不大舒服。


    蘇嬋嘿嘿一笑,一臉沒心沒肺,從沈牧身上下來,抱著沈牧的胳膊說:“師父,我們迴家吧,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不急,先看看這裏。”上次歸墟出現在封印康迴的山洞內,並且把番天印扔給了沈牧,這就說明,不周仙山內不是不可以進去的,一定有秘密通道。


    隻是,有一點沈牧很奇怪,為什麽歸墟會知道?


    沈牧拿出番天印,這是以前封印不周仙山的法寶,現在換成了三皇劍,但不知道番天印還有沒有用。


    沈牧帶著蘇蟬走到不周仙山封印外,拿出番天印,本來毫無波瀾的屏障忽然出現了三色波動,沈牧心中一喜,但波動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歎了口氣,把番天印收起來,帶著蘇嬋,離開了不周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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