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處高檔酒店包廂,偌大的包廂此時卻隻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


    場上的兩個男人似乎喝的都有點多,滿臉醉紅,張嘴閉嘴之間都是嗆人的酒氣。


    “鍾經理,啊,不對,現在應該是鍾總了!”


    陳守成舉起手中酒杯,“我原本以為我會比你爬的更快,哪曾想,你竟然直接把我給拽下來了!”


    “對不住對不住。”


    和陳守成碰了一杯,鍾世文這才滿臉無奈道,“我本也不想的,但是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說對吧?”


    “是這個道理!”


    陳守成眯著眼,搖頭晃腦不止,“可你不該對我下手,也不想想我是誰?”


    “啪”的一聲,陳守成猛的把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


    一聲震響,鍾世文酒意瞬間清醒了四五分,看了陳守成一眼,後者依舊滿臉醉意。


    “我可是太安門門主的兒子,雖然是義子,但是那又怎樣?我依舊還是太安門的少爺!”


    “是是是!”


    看著神態放蕩開來的陳守成,鍾世文腦子裏的某根線忽然繃緊了。


    一瞬間,仿佛時間又倒退到沈牧來公司之前,陳守成依舊是公司說一不二的副總,鍾世文則是那個小經理。


    先給陳守成倒上一杯酒,鍾世文隨後端著酒杯起身,滿臉嚴肅。


    “少爺,我向你保證,隻要沈牧一走,這公司依舊還是您的!”


    “哦?是麽?”


    斜眼打量著鍾世文,陳守成忽然笑了起來。


    “你知道一開始我為什麽要選你跟著我一起到雲安公司來麽?”


    “屬下不知!”


    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鍾世文額頭瞬間浮現出一層肉眼可見的汗珠,連帶著稱唿都變了。


    “因為你很聰明,對於良禽擇木而棲這句話理解的很透徹。”


    轉了轉酒杯,陳守成忽然嗤笑起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這頭良禽,最後竟然選擇另外的‘木’!”


    抬頭看了鍾世文一眼,見他還僵站在原地,陳守成笑著將其拉到了座位上。


    “不用緊張,現在你才是上司,我隻是屬下!”


    不緊張?不緊張才怪呢!


    掃了夏紫淵一眼,見夏紫淵還在不緊不慢的夾菜吃菜,鍾世文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陳少說笑了,我才是下屬!吃菜,陳少吃菜,這裏的菜味道還是不錯的。”


    就像是沒有聽到鍾世文的話一樣,轉了轉指尖的酒杯,陳守成臉上的笑意逐漸冷卻下來。


    “你現在還是太安門的人吧?”


    “陳少真會開玩笑,我當然是太安門的人了!”


    “那我還是太安門的少爺?”


    “是……”


    意識到陳守成的語氣不對,鍾世文身子稍微往後撤了撤。


    鍾世文還是非常謹慎的,入座的時候特地選了靠門的位置,隻要發生什麽異樣,隻需要轉身拉門就可以直接離開。


    “擅自收集我的資料,並且和沈牧合作,將我多年來的辛苦經營付之東流,你說,我該怎麽做?”


    如果說剛才陳守成隻是開玩笑,那麽現在陳守成就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一刹那,鍾世文受驚的兔子一般從座位上跳了出來,緩步朝著門口撤退。


    “陳少,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對於太安門,依舊忠心耿耿!”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當陳守成再度正視鍾世文時,眼神清澈,哪裏還有喝醉酒的樣子?


    驚恐之餘,鍾世文後退的步伐也被攔了下來。


    迴頭看了一眼,鍾世文整個人都驚呆了。


    在他和包廂大門之間,赫然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堵到中間的夏紫淵。


    “你、你快給我滾開!”


    鍾世文抬手欲打,試圖逼走夏紫淵,然而巴掌還沒有落下,鍾世文的手就已經被控製住了。


    “真的以為把我撤下副總就能阻止我了?”


    一把將鍾世文甩到包廂角落,陳守成厭惡的擦了擦手,嘲諷道,“你是不是在現世待得久了,忘了我的身份了?”


    被甩到牆角,撞到牆上又摔下來,鍾世文感覺渾身骨頭都像散架了一般。


    “所以你才一而再的再而三的提起太安門麽?”


    努力扶著牆壁想要站起來,結果這麽一個小動作都疼得鍾世文呲牙咧嘴,最後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是雲安公司副總之前,我是太安門的少爺,是一個古武界人!”


    捏著夏紫淵的下巴,細細的感覺著手下的柔潤,鍾世文冷冷吐出一句話。


    “在古武界,強者為尊!”


    “嘿嘿,果然是陳少爺,就算沒有門主的指點,自己竟然也能修煉到三盞燈的地步!”


    不提門主還好,一提到門主,陳守成心底忽然升起一團怒火,身形暴動,眨眼間來到鍾世文麵前,抓著鍾世文的脖子,直接將其提了起來。


    “真當我是陳守旺那個廢物?”


    “陳大少啊陳大少,就算你是點亮了三盞燈的高手,可又能如何?”


    因為唿吸不暢,臉色逐漸變成醬紅色的鍾世文勉強道,“終究你隻是個義子,實力再強,不還是需要認真輔佐陳守旺少爺?”


    “終究一天!我會讓陳守旺跪在我的腳下!雙手將太安門奉上!”


    陳守成虎口緩緩鎖緊,鍾世文唿吸越來越困難,臉色又紅轉紫,再由紫轉黑。


    可不知道為何,從瀕死的鍾世文臉上,陳守成竟然看到一絲嘲諷的笑容,心底頓時生出一絲無名怒火,一把將鍾世文按到牆上,將其擊斃。


    一臉厭惡的把鍾世文甩到一旁,拿起紙巾擦了擦手,陳守成這才打了個響指,示意夏紫淵可以離開了。


    剛走出兩步,腳下忽然傳來一陣脆響,陳守成低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自己踩碎的是一個是黑色的小東西。


    好奇之下,捏起那個已經被踩碎的東西看了一眼,看完之後,陳守成忽然神情激動,仰天咆哮。


    與此同時的鵬程娛樂會所,沈牧打了個響指,滿臉笑意。


    “這個陳守成,還真是配合啊!”


    沈牧兩人麵前的桌子上,那個正在運轉的裝備傳來了竊聽器報廢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鍾世文!你竟然到死還要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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