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


    尼瑪!這麽快?!


    陸輕晚怯怯的後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發現咽下去的是血。


    她驚恐的若丟魂的孩子,指甲要嵌入掌心,心跳驟然停止。


    被人追上了,難道她真要徹底栽死在他的手裏?老天真的要弄死她嗎?


    嗬嗬……陸輕晚,怪你壞事做太多,看,現世報了吧?


    自嘲之際——


    車門被人由內推開,走下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皮鞋上麵是黑色的西褲,熨燙的很整潔幹淨,筆直挺拔的長腿,白色的襯衣……


    “……”陸輕晚恍惚了。


    程墨安疾步如飛,挺拔的長腿翻山越嶺而來,長臂化作了豐滿的羽翼,抱住了徹底傻了的她。


    陸輕晚的確傻了,她隻覺得一道光從天而降,就像上次在山洞一樣,她出現了奇幻的錯覺。


    可,懷抱是真實的,他的體溫和心跳也是真實的。


    程墨安的心髒好似中了一顆子彈,疼到麻木又清醒。


    “輕晚……”


    關切的語氣性感優雅,龍涎香的味道窒息魅惑,他的高貴如和風細雨,如星辰浩渺。


    陸輕晚彎彎眼,虛軟的伏到他的胸膛,好累,累的臉腦子都不想帶了。


    她垂著手,像個軟體動物,傻兮兮的問,“你是踩著七彩祥雲的至尊寶嗎?”


    程墨安心痛如刀割鑽磨,痛到無法陳述,抱著她比抱著整個世界還要小心、沉重、珍貴。


    她的玩笑話,他笑不出來,疼痛被激化,疼的更加深入徹底,他撫了撫她的發絲,因為別的地方他不敢動,怕弄疼她。


    她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


    他溺寵的迴答,字字蘸滿了溫柔和疼愛。


    陸輕晚笑了,嗓子很幹澀,笑的好痛,可是好幸福。


    他是誰……


    她若是將枯的雜草,他就是春風春雨,潤物無聲將她救贖。


    她若是逆風的紙鳶,他就是天空蒼穹,胸懷寬厚給她自由。


    他是她的及時雨,是她的護身符,是她的幸運星。


    但,陸輕晚咬咬唇,閉目輕輕的道,“你隻要是你自己就好了。”


    不要你是誰,隻要你做真實的自己,像現在這樣,像往常一樣, 從容優雅,矜貴高華。


    那就是最好最好的。


    “好,我就是我,我不是別的誰。”程墨安小心翼翼抱著她,輕輕撫她淩亂的長發。


    她說什麽他都順著,無條件的縱容。


    陸輕晚無力的苦笑,“禾助理,為什麽我每次見到你,都那麽狼狽那麽丟人現眼?明明……我也可以很漂亮。”


    程墨安忍下心頭的刺痛,輕柔的笑道,“你這樣不就很漂亮嗎?在我眼裏,你什麽樣都漂亮。”


    陸輕晚腳上疼的厲害,眉頭擰成了死結,“禾助理,你很會說情話啊,我說不過你。”


    但,我很喜歡聽,不管是真是假。


    “你隻要享受就好,乖。”


    她腰上一緊,程墨安已經將她橫腰抱起,騰空的瞬間,她更緊更密實的靠近了他,血腥味和男士香水共鳴,夜色下翩翩起舞。


    她這樣一個粗糙的女人,背負著血腥和汙穢,踩著淤泥和沼澤,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淨的,憑什麽讓他溫柔以待?


    憑什麽呢?


    身上的傷太重,陸輕晚自己都不忍看,“禾助理,我這樣恐怕不能迴酒店了。”


    被人看到解釋不清楚的。


    “不迴酒店,我送你去醫院。”


    這樣子不該去醫院包紮嗎?他的女孩是不是疼傻了?


    陸輕晚第一反應是拒絕,“不行!我不去醫院,你給我買點外傷藥包包就行了,你千萬不要去醫院。”


    姓周的既然能查到她在京都,她的動態一定會被盯上,在醫院看病要輸入身份證,她又要完了。


    程墨安擰擰眉,“輕晚,你這樣……”


    “禾助理,拜托了,給我找個地方落腳就行,我這點傷不礙事,我跟你說個藥品清單,你買來就行,不要問我為什麽,總之不能去醫院!”


    不能被他們發現她的行蹤,至少今天不行。


    她眼神焦灼期待,眸子裏放大的他隨著眸光在動。


    程墨安擰不過她,也不願意讓她生氣,隻好答應,“嗯,很快就到,你忍一忍。”


    ……


    西河跪在山崖邊,捶胸頓足咆哮,“小丸子!小丸子!你不要死啊!我對不起你,你不要變成鬼抓我!”


    車窗搖下一半,看不清男人的臉,一身黑色籠罩了他的身形,“她死不掉。”


    西河摸一把淚,傷心欲絕,“小丸子隻是個普通人,又不是變形金剛,這樣下去怎麽可能幸存?”


    男人冷著臉,聲音也是冷的,“我說了她就不會死。”


    西河也來了脾氣,抹掉眼淚和鼻涕,“你憑什麽這麽確定?”


    額……吼,西河被自己嚇住了,他剛才居然吼了boss,靠……一會兒不會把他拖迴鏡子房間給他送十個女人吧?


    女人……


    那送吧!


    “因為我不許她死。”男人狂狷霸道的撂下狠話,但仔細聽就會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牙齒好像都在噴毒液。


    西河不怕死的走到窗邊,附身,手肘架著,“boss,你今天問小丸子的問題,是不是準備求婚的?”


    黑衣男人推高鼻梁上的墨鏡,“是又怎麽樣?”


    西河差點都要給他跪了,望天數了數星星讓自己冷靜,“所以,你大費周章準備今晚的綁架,其實就是要求婚?”


    黑衣男人閉眼,淩冽的氣場如同暴雨中的寒風席卷萬物,“是又怎麽樣?”


    西河想說點什麽,可是沒能找到合適的詞匯表達。


    大半年沒聯係,突然找到他,得知小丸子在京都,於是從地球那邊飛過來,準備了吊炸天的房間,可是為什麽要作死的選擇綁架這種爛大街的梗!


    求婚啊大哥!走點心行嗎!


    不對,走心也要走對方向好嗎?


    老天爺啊,能把他拉迴去重造嗎?記得給他安裝個叫做情商的零部件,順便把智商也改造了吧。


    似乎洞悉了西河的心理活動,男人不高興了,“求婚失敗,改天再試,走。”


    西河訥訥的問,“現在不是要下去找人嗎?小丸子就算不死也會受傷的!她萬一死了,你跟誰求婚?”


    男人手指揉揉眉心,星光影射他手指上黑鑽指環,熠熠生輝,森寒霸道。


    “小丸子的命有那麽脆弱嗎?我看上的女人,沒那麽容易死。”


    太容易死的女人,他也不會要,因為今天不死,明天說不定就死了。


    西河:“……”


    絕交!


    車子揚長而去,西河鬱悶的抱著腦袋哀嚎,“小丸子,你什麽命啊!”


    ……


    程墨安的車停在了距離山腳最近的一個私人別墅院子裏。


    別墅明顯常年沒人居住,外觀和院牆還很新,院子裏種了奇花異草,風一吹花香彌漫,特別有仲夏夜的氣氛。


    陸輕晚茫然的問,“這是哪兒?”


    程墨安環抱著她,不方便輸入鎖密碼,“061875,先輸入密碼開門。”


    陸輕晚怔怔的,輸入密碼,門開了,房間有淡淡的家具味道,還有空氣清新劑的芬芳。


    開關在門後麵,程墨安用手肘一碰就開了,懸掛在穹頂正中的水晶大吊燈奢華又好看,通電之後就像精靈蘇醒。


    “朋友的別墅,他幾乎不迴來。”程墨安附身掀起蒙在沙發上的白布,輕輕的將陸輕晚放下,拿了個大靠枕墊在她後麵。


    陸輕晚粗粗的打量別墅的內部裝潢,走的是歐式簡約風,乍看沒什麽特別,可隻要注意細節就會發現,邊邊角角都精致絕倫。


    就連踢腳線用的都是螺紋大理石,雕刻了精巧的吉梗花的概念圖,每一根線條都是匠心之作。


    房子有價,裝修無價,這棟別墅的裝修至少花了上億元。


    這還不算擺在架子上的物品。


    “你朋友真有錢啊!不常住的別墅還裝修這麽豪華,嘖嘖嘖!”陸輕晚由衷讚歎。


    程墨安收下了她的讚美,“喜歡這裏?”


    陸輕晚點頭,“豪宅呀,當然喜歡!”


    她以前說過,她喜歡豪宅別墅,愛錢。


    這裏基本上全中了。


    程墨安受用極了,優雅的眉宇流淌滿足感,“想住這裏嗎?”


    陸輕晚按按沙發,皮質真好,“房子太大了,一個人住多嚇人。”


    “我可以陪你。”程墨安找到了玄關架子下麵的醫藥箱,拎出來檢查一遍,他曾經在這裏緊急處理過傷口,醫藥用品還剩下很多,而且沒過期。


    陸輕晚囧了囧,大眼睛閃躲開他的睿智眼眸,“你可是程總的貼身助理,年薪過百萬的金領人士,我可請不起哦!”


    “陪你,我可以倒貼。”程墨安附身蹲在她腳邊,淺笑著,眼底的溫柔和成熟湧動,不動聲色的散落在空氣裏。


    唿吸中都是屬於他的獨特韻味,如同罌粟,一旦染指便成癮。


    有些事無法淺嚐輒止,比如愛情。


    陸輕晚隻覺得被他看到的地方都在發燙,“那……我更不能接受啦!我要努力賺錢養小奶狗噠!”


    程墨安眼神黯然一些,聲音沉澱著儒雅和哀婉,“晚晚,你是嫌棄我太老嗎?”


    ——


    晚晚:樓下請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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