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被玏西梵希特突然的羞恥稱唿驚到了,精神有一瞬間的不穩,主導白天狀態的善念神格第一時間就給出了直觀的反饋。


    比起玏西梵希特口中令人羞恥的稱唿,善念直白地向玏西梵希特展現了自身的羞意,才是最讓黎安覺得丟臉的。


    能不能爭氣點啊!


    等穩下精神狀態,黎安麵上紅暈稍有消散,哼了一聲,“想讓我對你負責?”


    繞了一大圈子都沒能得到答案的玏西,在黎安這話出口時,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了頭,壓下心中的那點蠢蠢欲動,渴盼地望著黎安,“答應我吧,安。”


    怕被認為輕浮,玏西刻意壓低了聲音,軟著調子喚了莊重些的名。


    纖睫輕顫,黎安頓了片刻,斂去了麵上情緒,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能在我手下活下來再說吧。”


    “不是說,不會做被我吃掉的蠢貨嗎?那就證明給我看。”


    墨色氤氳的赤瞳定定看著眼前人,黎安神色淡漠得認真,“雖然經過昨天的事,我目前的狀態相對穩定,但藥劑催化的是繁殖期的本能,吞噬的欲望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退。”


    黎安抬頭看著從高窗透進來,灑落在兩人身上的暖陽,眼瞼微垂,“我仍舊想吞了你,雖然比昨天的欲望要低,但現在還是白天。到了晚上,惡念滋生時,情況會比昨天更糟。”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黎安仰頭灼灼地盯著玏西梵希特,“今晚,我可沒有多餘的東西,來封鎖我的能力了。”


    剛剛零號機悄悄給他報了賬單,一晚上而已,為了封鎖自身的能力,他足足花出去了三十萬積分!


    他打工幾百年,也就才百來萬的積分,這一晚上的花費就差不多是這些年的三分之一!


    就算黎安再不在乎積分,聽到這個報賬時,還是不免肉痛。


    況且,為了防止執行者過度依賴道具,係統商城的道具是有兌換上限的。零號機昨晚上交了好幾份申請報告,才多兌換超出限製的道具。


    今晚除了尚在生效時限內的道具,可以說是一點限製辦法都沒了。


    他不想因兩人之間的關係,讓玏西梵希特多一些莫名的想法,在逃命的事上被束縛手腳。


    經他提醒,玏西梵希特才明白過來,昨晚自己失控後沒被吞了,是他的安怕害了自己而封印了能力,結果反被自己占了便宜。


    一時之間,玏西梵希特都不清楚是欣喜多些,還是心疼更多。


    他的安在惡念被催化的情況下,還想著不能傷害到他,被占了便宜,念著的也還是他的安危,而非想著罰他。


    怎麽能心軟成這樣啊?


    玏西梵希特看著黎安眸中的墨色,無奈又心疼地將人抱進懷裏,“安,雖然你確實很強大,但皮糙肉厚的龍,遠比你想的更抗揍。所以,相信我,好嗎?”


    黎安抿了抿唇,忽地笑了一聲,將額頭輕靠在他肩頭,“好啊,如果你能扛過今晚這頓打,我就信你了。”


    金瞳倏地亮起,是比陽光更亮眼的存在,隆隆心跳似急促鼓鳴,玏西梵希特激動地按著黎安的雙肩,拉開些許距離,定定看著那雙眼睛,再次向黎安確認,“真的?如果今晚過後,我還活著,你就同意我做你的伴侶,是真的吧,安?”


    瞧著他眼中狂熱的欣喜,黎安怔愣了一瞬,彎了眼笑,“你猜?”


    對他突起的惡劣捉弄,急於得到答案的巨龍頓時委屈地惱了,“安!”


    但他好像又真的拿這喜歡戲弄自己的人毫無辦法,最後悶悶地將人拉進了懷裏,哼了一聲,“我不管,既然你叫我猜,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不準反悔。”


    像是怕黎安再說些他不愛聽的,玏西梵希特將腦袋埋進了他頸側蹭著,悶悶嘟囔,“也不許反駁。”


    但戲弄心起的人顯然並不打算這麽輕易答應他,故作了溫和,抬手輕撫他亂糟糟的烏發,假意溫柔著,惡劣地偷換概念,“我喜歡乖巧的寵物,你說了,你會乖。”


    玏西梵希特沒想到他會拿這茬來揶揄自己,暗自勾了唇,抬頭將唇湊到他耳邊,故意抿著他敏感的耳郭吐氣,曖昧低語,“主人,乖巧的寵物是需要獎勵的。您打算,怎麽獎勵我呢?”


    耳邊的熱氣吹得黎安打了個顫,仰頭躲開了些許,麵上生出些被反製後羞惱的紅。


    誰臉皮能厚過他啊?


    氣惱地拿手扯了扯那張湊過來的臉,黎安眯了眼,語氣微冷,“確實很皮糙肉厚。”


    玏西梵希特瞧著黎安羞惱的模樣,心裏覺得好笑,麵上卻做了委屈的可憐樣,巴巴地看著他,“主人……”


    低啞的輕喚被黎安作亂的手扯得含糊,靡靡磨著人心,帶著蠱惑的意味。


    黎安眸光閃了閃,眼中的墨色淡去。


    一直注視著他的玏西梵希特愣了一瞬,就見方才還繃著臉捉弄自己的人坦然換了羞怯的姿態,紅著臉從自己懷裏擠出去,結巴著往宮殿外逃,“我,我去修神殿了。你,不準跟來!”


    玏西梵希特眨了眨眼,沒忍住笑了一聲。


    安這是不好意思得,逃了?


    巨龍眯了眯眼,升起些壞心思。


    “安……”


    巨龍披散著及肩的烏發,長袍也不好好穿,無視羞怯神明的警告,黏糊地蹭到身旁,故意向神明展示自己結實的臂膀胸膛,以及自己身上那些沒能消退的斑駁痕跡,卻偏偏做無辜純善的模樣,遞上束發的青藤,“我頭發散了,你幫我紮一下,好不好?”


    眼觀鼻鼻觀心地修繕宮殿的黎安這才拿眼看向他,卻見壞心眼的巨龍像弄不好頭發一樣,假意抬手撩著耳邊的發,挺起胸膛,讓那些曖昧的齒痕隨著胸膛上肌肉的繃緊而越發顯眼,簡直就是在無聲向黎安說明昨晚的瘋狂。


    縱然沒有記憶,黎安還是鬧了個臉紅,慌亂躲開眼,“你,你將衣服穿好,我,我再幫你綁。”


    “可是,安,你昨晚咬得我好疼。”


    巨龍委屈說著,卻仗著黎安此刻不敢看他,在麵上堆了滿臉的笑,暗戳戳湊近,“衣服沾著傷口就疼。你瞧瞧?”


    已經燒紅了臉的人哪兒敢抬頭,胡亂地抬手揮出一道金光將巨龍籠罩,“我,我給你治療……”


    玏西梵希特看著身上迅速消退的痕跡,臉皮抽了抽。


    忘了這茬了。


    安留在身上的痕跡沒有了。


    巨龍突然覺得好虧,眼珠一轉,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將胸膛貼上了黎安伸著的那隻手上,滿意地看著黎安受驚般收迴手,白皙的脖頸都染了紅。


    金色的龍目微眯,玏西梵希特壓著心中的衝動,喉頭滾動著,喑啞著嗓子蠱惑,“主人,我難受。幫幫我,好不好?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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