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深帶著白方晴迴到孤兒院時,天色已黑,門口一小孩兒搭了桌子坐著,點了台燈在看書。


    “知合。”


    白方晴喊了一聲,門口的小孩兒立刻抬起頭來,“方晴姐,你可算是迴來!”


    白知合開了大門,才看見暗處還站著一個人,眨了眨眼,眼睛瞬間亮起來,“雲深哥!你怎麽迴來了?”


    “進去說。”


    白雲深推開門,將兩個小孩兒帶迴院兒裏,鎖好大門,“奶奶呢?”


    “屋裏哄小花、陽陽他們呢。”


    白知合跟白雲深收拾著門口的桌子和作業,探頭探腦地往後看,“禹哥呢?方晴姐,禹哥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


    白雲深拍了拍他腦袋,惹得小孩兒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不滿地捂著腦袋抬頭,“雲深哥,你幹什麽呢?”


    “你禹哥有些事,這幾天不迴來,你照顧著點奶奶他們。”


    說著,白雲深瞥了眼在一旁默不作聲,幫白知合收作業本的白方晴,小聲跟白知合叮囑,“跟曉鏡說一聲,這幾天照顧著點方晴。具體的事我明天跟你們說,帶你方晴姐迴房間去吧,我去看看奶奶。”


    白知合抱著自己的課本朝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雲深哥你今晚睡禹哥的床嗎?要不你還是跟我擠擠吧,禹哥床上全是書,我怕給他收了,迴頭他又說找不著了。”


    “好,辛苦你了。”


    白雲深搬了折疊桌和椅子跟他們進屋,將東西放在廳裏,趕著兩人迴房休息了,才轉去另一邊幾個小家夥的房間找院長奶奶。


    孤兒院規模不大,隻有二層小樓,卻住著十幾個孩子,所以都是一個房間擠好幾個。


    年紀大點的,像白禹、白知合他們,初高中的課業多,書也多,就兩個人擠一間;年紀小一點的,三四個擠一擠。


    院兒裏最小的,是三個小蘿卜頭,才四五歲,跟著院長睡一屋。


    院長房間的門半掩著,裏麵透出昏黃的燈光,蒼老嗓音輕輕念著童話書上的故事。


    白雲深站在門外,背靠著牆站著,直到屋裏的聲音靜了,才輕輕叩了門。


    很小的聲音,屋裏的老人幾乎沒聽見,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人。


    老人怔愣一瞬,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輕輕放下手裏的書,給三個小家夥蓋好被子,退到門口關了燈,示意白雲深跟她去書房談。


    白雲深伸手扶她,老人卻朝他擺了擺手,小聲笑著,“還走得動,不用。”


    老太太要逞強,白雲深也隻得無奈收了手,跟著她去充當院長辦公室的書房。


    白院長開了燈,示意他坐,到桌邊摸了自己的老花鏡戴上,又翻了抽屜給他找了堆小零食,“看你瘦的,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這大晚上的,先吃點東西墊墊,明兒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奶奶,我不餓。”


    白雲深無奈接過她塞到手裏的零食,扶著她在辦公桌邊坐下,“奶奶的書桌抽屜,就跟機器貓的百寶袋一樣,什麽好吃好玩兒的都有。”


    老人笑著,“小旭沒跟他爸媽走的時候,你兩小子最是頑皮,總想著我這抽屜呢!”


    聽她提起舊事,白雲深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有些懷念,“也不知道旭哥過得如何。”


    “好著呢,年初那孩子還迴來看過。”


    白院長翻著手機,給他看當時拍的照片,“你要不是太忙了,多在家裏待一天,還能碰上麵。”


    “旭哥過得好就行了。”


    白雲深看著照片裏被一群小孩兒圍著的青年男女,“這是旭哥女朋友?”


    “是啊,說是定了婚期了,就在五月份,迴來邀我們去吃酒。”


    白院長笑著,欣慰又帶著感慨,“時間真快啊!”


    白雲深附和著,又同她聊了幾句家常。


    到夜深人靜時,白院長才遲疑著問,“小禹,是給你惹麻煩了吧?”


    白雲深搖頭,“沒有的事。”


    說不定,還是自己連累了他們。


    這話白雲深沒敢跟白院長說,隻是簡單將這件事當學校裏的混混學生找事帶過了。


    關於白禹護著白方晴不小心傷了人的事,白雲深倒是仔細跟白院長說了,“這件事警方已經做了處置了,白禹過幾天就能迴來。傷者那邊我去處理就好,奶奶你不用操心這件事。”


    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家,還能有精神頭照看院兒裏的小孩子,已經是身體健朗了。


    如果不是老人不知道真相,必然會牽腸掛肚,白雲深都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她的。


    “還是我去。”


    白院長想了想,還是不讚同由白雲深出麵,“你現在是公眾人物,走到大街上都是要被人認出來的大明星了。你去,怕是會對你的影響不好。”


    “我作為哥哥,為弟弟出麵道歉賠償,是應當應分的事,不會有什麽的。”


    白雲深安慰她,“倒是您,萬一跟人爭執,出了什麽事,才是真叫我難以放心。”


    說著,他朝老人眨了眨眼,“放心著吧,我機靈著呢!您還不知道我嗎?”


    白院長被他逗笑,最後隻好依他,慈愛摸著他腦袋輕歎,“是我們拖累了你。”


    “怎麽會呢?”


    白雲深乖順地蹭了蹭她掌心,蒼老手上的老繭刮得臉疼,叫人眼眶泛酸,“若不是您,哪兒能有今天的雲深?您和院兒裏的大家,都是我的後盾才是。”


    ……


    因為要處理白禹的事,白雲深一連在小鎮待了好幾天。


    傷者的家屬比他想的還要難纏。


    對方知道白雲深跟白禹的關係後,張口就要五百萬,說什麽這不過白雲深上電視演兩天戲就賺迴來了,要這個價都是便宜他們了。


    白雲深問了醫生傷者的情況,五百萬付醫藥費綽綽有餘,但對方死纏爛打的樣子實在難看,還揚言白雲深不給,就去學校鬧,說白禹是殺人犯,要曝光他白雲深是殺人犯的哥哥,是幫兇。


    白雲深不想跟他們過多糾纏,五百萬,他們要也就給了。


    隻是當錢劃出去的那一刻,白雲深攥著卡還是有些難受。


    這本來是攢著要還給黎安先生的錢。


    裕華幫他解約,在林潛的故意抬價下,賠付了上千萬的違約金。


    他本以為,這次能還上的,結果……


    收起卡,白雲深歎了口氣。


    隻好迴去後更努力些了。


    但他還沒走出兩步,那邊收了錢的人立刻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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