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雜誌拍攝結束,黎安就排滿了自己的行程。


    逃避可恥,但該死的有用!


    直到何謹思跟他說白雲深聯係不上了,黎安還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他來這個小世界不是來賺錢的。


    【得虧您還想得起來我呀!】


    被黎安無意識屏蔽好幾次的零號機,在被叫迴來後,下巴都要望上天了,【咱們這些小係統啊,哪兒能管得住您們這些大佬啊!您這精神力,想屏蔽咱就屏蔽咱,咱連當個監控,那都得看您們的心情呢!】


    “……”


    理虧的黎安瞧著它那模樣,在意識裏揉了揉貓頭,“差不多得了,少陰陽怪氣。我又不是故意屏蔽你的,心煩時下意識的意識剝離,以前不想理係統時留下的毛病。我道了歉了,你積分也拿了,再拿喬就過了啊!”


    零號機哼了一聲,看了眼自己賬戶裏多出來的幾萬積分,大度地不再跟黎安計較,【白雲深迴老家了,他家出了點事。】


    雖然被黎安屏蔽了,但零號機作為一個可以跟世界意誌接軌的高階係統,在離開黎安的這段時間裏,還是當了一個盡職盡責的監控,關注著白雲深的狀況。


    主係統傳來的任務資料比較簡略,隻說了白雲深打人的黑料,沒說白雲深為什麽打人。


    零號機之前幾次上線想提醒黎安注意這件事,可惜想裝鴕鳥的某人直接將這部分意識剝離了出去,上線兩秒就被下線,它隻好自己盯著。


    現在黎安問起來,它就撿最要緊的事情說了。


    ……


    d市某小鎮的派出所。


    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人急急衝進來,裏麵辦公的警員立刻起了身,手摸上了腰間警棍。


    見狀,白雲深連忙摘了帽子、口罩,“您好,我是白禹和白方晴的哥哥,白雲深。”


    警員多看了白雲深兩眼,點了點頭,坐下,“坐吧。”


    白雲深點頭,摸了摸白方晴腦袋,一手按在白禹肩上捏了捏,安撫著兩人的情緒。


    “白先生,具體的事情是這樣的。”


    等白雲深就座後,警員向白雲深說了當時的情況。


    雖然之前在電話裏,白禹已經跟他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但小孩兒顯然受到了驚嚇,事情說得有些顛三倒四。


    已經了解了始末的警員講起來更有條理。


    事情的起因是跟白禹、白方晴同校的校霸帶了小弟,頻繁找兩兄妹的麻煩。


    兩兄妹不想找麻煩,一開始隻是避開他們,但這群人變本加厲,從言語羞辱到動手動腳,勒索敲詐。白禹氣不過要教訓他們,白方晴怕他受傷迴去,會讓院長奶奶擔心,就攔下了他,給了錢想息事寧人。


    直到這群人胃口越來越大,無意間說漏了嘴,提到了白雲深。


    白方晴立馬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被人盯上了,甚至可能不單是為錢,更可能是為了白雲深來的。


    小鎮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白雲深比他們大七八歲,從小除了上學,還會做些兼職幫襯院長奶奶,他們則幫奶奶照顧更小的弟弟妹妹。


    尤其是白雲深進入娛樂圈後,將他們都護得很緊,從不透露相關的消息,怕他們被來曆不明的人打擾。


    孤兒院的位置又在小鎮比較偏的角落,附近都是些老人,對這些孩子們都很好,知道白雲深的出名帶來的未必全是好事,所以也不會主動去跟其他人說這些。


    所以在外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跟白雲深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


    白雲深出道這麽多年,他們從初中到現在高三,學校裏知道他們和白雲深有關係的,也不過是幾個老師,兩三個關係比較親近的朋友。


    他們以前跟校霸一點交集都沒有,都到高三了,突然來找他們麻煩,還提到了白雲深的名字,白方晴第一時間就想起之前跟白雲深通話時,白雲深似帶隱藏的語氣。


    她估計白雲深是遇到事了,不想白禹惹事給他帶去麻煩,攔著白禹忍了。


    兩個小孩兒將白雲深給他們但沒舍得用的錢湊了湊,又搪塞了校霸幾周,想著再過兩三個月,高考結束後就好了。


    但嚐到了甜頭的豺狼,隻會變本加厲。


    將最後的一點錢交出去後,再沒辦法應付校霸的白方晴跟白禹選擇了報警。


    校霸一群人被抓了,但因為涉事金額不大,又都是未成年,被勒令還了錢後,教育了一頓就被放了出來。


    這群人出來後安分了兩天,就找了機會將兩兄妹堵了,想要報複。


    白禹護著白方晴先跑,跟幾個人打了起來。


    白方晴也沒逞強,跑出去就要去找人。但對麵人多,白禹一個人很難拖住所有人,有人要去追白方晴。


    白禹急了,撿了路邊爛路上的石頭就朝著那人腦袋上砸了過去。


    那人一瞬間就被拍倒了。


    白方晴聽見聲“殺人了”迴頭,就見白禹嚇傻了一樣,舉著滿是血的石頭,腳邊倒著一個滿頭血的人。


    其他人顯然也被嚇到了,一時不敢靠近白禹,白方晴愣了兩秒後立刻衝了迴去,撿迴被搶走的手機就報了警,打了急救電話。


    本來還打算修理白禹的人聽白方晴報警了,頓時一哄而散。


    然後就是救護車拉走了傷者,白禹和白方晴被帶來了警察局。


    院長奶奶的年紀大了,他們不敢讓她知道這件事,在警員詢問監護人的時候,選擇了給白雲深打電話。


    但白雲深的手機設了陌生電話攔截,警員那邊打不通,最後是白禹打通的電話。


    他說是自己做錯了事,要親自跟白雲深說,讓白方晴掛了電話。


    警員是之前處理過勒索一事的警員,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同情兩小孩兒,還是讓白禹自己打了電話。


    “現在最麻煩的是,不能證明是他們先動的手。”


    警員向白雲深說完情況後,也是歎了口氣,“受傷的那個還在重症病房躺著,情況對白禹很不利。”


    “其他人呢?既然他們涉及在事件中,也該被叫來協助調查吧?”


    白雲深見派出所裏隻有白禹和白方晴,不見校霸和他那些其他小弟。


    警員歎氣,“叫了,要麽一口咬定不在場,要麽咬死都是白禹的錯。沒有證據,上午錄完口供就迴去了。”


    白雲深眉頭緊皺,垂首看著哭紅了眼不知所措的白禹,摸了摸他後腦勺,“沒事的,哥哥會想辦法,會沒事的。”


    但他有什麽辦法可以想呢?


    小鎮的基礎設施本來就不完善,那群人還是挑的偏僻地方下手,別說監控,人證都難找。


    白雲深正為難,突然感覺自己另一側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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