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trend》的合約確定下來後,經何謹思的協調,《trend》配合著黎安和白雲深的行程,將原定的拍攝時間提前。


    好在拍攝的相關準備,在雜誌主題確定後就已經在著手了,現在確定下人選後,需要調整的也就隻有服化道。


    緊趕慢趕,《trend》趕在白雲深進組的前一周開始了拍攝。


    在保姆車上看見黎安的瞬間,白雲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何謹思說到做到,安排的功課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甚至為了他能專心在學習上,何謹思將他手機都收了,他隻能在每晚的冥想課裏,憑記憶在腦海中勾勒黎安的眉眼,迴想他的一顰一笑。


    他上次見黎安,還是一起去試拍攝需要的妝造。


    想起三天前黎安的新扮相,白雲深就忍不住臉熱。


    黎安先生真的很適合中世紀複古裝扮,像油畫裏的貴族活過來了一樣。


    不,比那還好看。


    雖然努力控製自己,但白雲深的眼睛還是控製不住地往坐在何謹思另一側的人身上飄。


    為了方便服裝更換,黎安今天穿了寬鬆的休閑裝,少了那種刻意營造的束縛感後,摸魚人那由內而外的懶散氣質可謂是越發突出。


    不太想直麵白雲深那過於火熱的目光,黎安上車後就閉上眼裝睡了,他甚至專門拉了何謹思坐在了兩人中間。


    但那越過障礙而來的偷瞄,簡直就像能穿透何謹思一樣。


    本來專心做方案的何謹思都不自在了起來,假意咳了一聲,提醒他收斂。


    白雲深這才戀戀不舍地收迴目光,轉頭借著車窗上映出來的那點影子,默默在心中迴味剛剛看到的美景。


    窗外陽光落在靜靠著座椅閉目養神的人身上,纖長睫毛隨著唿吸輕輕起伏,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車窗外飛快劃過的景,像是浮光掠影,拉成最好的背景板。行道樹的枝葉將陽光切得細碎,浮動飛掠的光影將那張美好的容顏映襯得虛幻。


    寬鬆得失了束縛感的連帽衛衣,帽簷堆起些許,半遮了那白皙脖頸,卻又隨著閉目養神的人仰靠的動作而暴露出喉結,於唿吸間忽隱忽現,頗有些欲語還休的情態。


    想著想著,白雲深就紅了耳朵,緊抿著唇,喉結不住滾動。


    黎安先生穿什麽都好看。


    思維不受控地滑向某些危險的方向,白雲深唿吸微促,紅雲飛了滿臉,慌張地拿手捂了口鼻,埋頭將自己整張臉都藏了起來。


    零號機實況直播地將這畫麵投放給黎安,以致黎安閉上眼都裝不了死。


    零號機嗑著瓜子,笑得不懷好意,【宿主,你猜他腦補了些什麽?】


    黎安不想猜,並想屏蔽腦子裏幸災樂禍看戲的係統。


    然而,還沒等他屏蔽零號機,零號機的小光屏突然黑屏了。


    【……】


    零號機的瓜子都掉了,愣了片刻,吐出一句,【6……】


    而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黎安被吵得腦仁兒疼。


    他本來沒覺得有什麽的,但這屏幕一黑,他的臉也黑了,心裏盤算著還得讓何謹思給白雲深加重任務。


    思緒走遠到某日心血來潮地加班,離開前繞去練習室看見的一幕,黎安又打消了這個心思。


    他記得,那天自己是跟誰生意談崩了,心情不好地給人打電話,騷擾了不少人拉到了幾個不錯的資源,將失去那筆生意後的損失三倍拿了迴來,才心滿意足地打算下班。


    為了讓人充分感受到自己的怨念,以及深度刻畫守財奴磋磨人的本事,他故意在很晚的時候給人打的電話。


    等一切談妥之後,已經是晚上兩點多了。


    但白雲深還在練習室,拿著劇本,對著鏡子練習某一個情景。


    認真投入得連練習室的門開了又關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八點,黎安踩著點來上班時,白雲深已經完成了演繹老師的考核,投入了新的學習中。


    除開熱情得讓人有些難以招架外,他確實挑不出來白雲深別的毛病。


    作為一個利益至上的老板,似乎不太好打擊員工的積極性。


    屏蔽了腦子裏笑得張狂的零號機,黎安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將雜七雜八的事都丟到腦後,拿了簡給自己的拍攝台本看。


    因為是故事性比較強的拍攝,所以有提前設計劇本,讓模特能更好地帶入情景。


    白雲深平複好心情,偷瞄了一眼黎安,見他正翻看著台本,不禁為自己方才的幻想感到羞愧。


    作為專業演員的自己,怎麽能如此不專業呢?


    不是決定好了,就算是演,也要克製住自己,不能給黎安先生帶來困擾嗎?


    現在對待工作,竟然還不如業餘的黎安先生認真,真是太不該了!


    在心中譴責了一遍自己,白雲深收拾好心情,認真看起來台本,漸漸沉進故事之中。


    他本想將這種狀態保持到拍攝結束的,但黎安換了血族親王的扮相出來後,他瞬間就出戲了,耳根子整個燒了起來。


    怎麽能有人將幻想中的生物,完美呈現在現實中啊?


    因為不適應戴在牙齒上的尖牙,黎安悄悄用舌尖頂了下那壓著嘴皮的尖牙。


    正好看見這一幕的白雲深,唿吸陡然一滯,腦袋上好像都冒起了熱氣,感覺自己眼前都是花的,隻有遠處角落裏那個跟自己的假牙較勁的人,是清晰真實的。


    自以為沒人看見自己丟臉的小動作的黎安,突然察覺到一道灼熱視線,霎時脊背一僵,將跟尖牙較勁的舌尖收了迴去。


    不用看他都知道,那灼熱視線的主人是誰。


    將黎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的白雲深,隻感覺自己腦子都暈乎了,眼睛緊盯著那人,好似隔著老遠都能看清那薄唇和尖牙上殘留的晶瑩。


    那小心翼翼收迴舌尖的模樣,在腦子裏反複播放,白雲深頓感一陣口幹舌燥。


    何謹思直接倒了杯冷水給他,並附贈給他一個“沒救了”的眼神。


    黎安的扮相確實令人驚豔,加上本身混球的特殊氣質,算是完美契合了人設。


    但也就是讓人眼前一亮而已。


    沒誰跟這小子一樣,反應大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知道情人眼裏出西施,但沒想到看著人將這句話以誇張的表現具象後,會是這種丟人到能讓人當場摳出三套豪華別墅的蠢樣。


    何謹思對戀愛的好感度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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