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收陣,瞄了一眼黑煙逃遁的方向,迴身看向殿前眾人。


    “本尊知曉以他人血肉、靈魂練功者不止他一個。這場大戰,誰發了死人財,本尊一清二楚的很。”


    黎安冷沉的聲音,讓殿前某些人脊背緊繃,做好了被追責的反抗準備。


    視線自這些人身上掃過,黎安斂起殺心。


    魔修修行如此,死人是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最常見的事,他不該過多幹涉,也處置不完所有人。


    沉眼斂眸,黎安負手而立,聲貫九霄,“以前的事,本尊不追究。但現在本尊是魔域至尊,魔域上下尊紀者皆吾子民。再讓本尊知曉,有人對吾子民下手,將吾子民當修行耗材。魂飛魄散,立斬不誤!”


    如雷之聲震耳徹心,似有某種法則之力,隱隱加身於人。


    眾人心中驚駭,頓生敬畏,俯首稱喏。


    黎安很滿意這效果,收了氣勢行至殿前,緩和了語氣安撫了一句,“本尊知曉諸位修行不易,有些宗門本就以此類功法為修行基石。廢除此法太不現實,故而本尊以為可開刑戒獄,諸位以此為修行者,可作刑戒使,按受刑者所犯之事的輕重,消減其功力、血脈等作為懲戒。”


    “既可規範魔域典戒,刑戒使在此過程中除了獲得功力增長,還可通過精準控製量刑輕重而提升自我功法的控製力,一舉多得。”


    黎安打一巴掌給個棗,威脅之後給出解決之法,方才還神經緊繃的人頓時眼前一亮,隱有躍躍欲試之態。


    在黎安象征性詢問眾人意見時,直接獲得了大力支持,甚至有幾個宗主想深入跟黎安探討刑戒獄跟刑戒使的事。


    “此事,諸位跟左護法商討即可,本尊還有其他事要辦。”


    黎安很享受給出新點子,但要讓他再為這些為難人的新點子想細則,不如果斷甩鍋,“本尊隻有一個要求,選為刑戒使者需嚴格考察篩選,若有借職務之便草芥人命或私自量刑者,嚴懲不貸。”


    眾人自是連連點頭,除了左秋然。


    “尊主,我手上的事已經夠多了。”


    已經接手魔域內外所有事務的左秋然對自己家尊主想一出的性格很是頭疼,“恐怕沒有精力再料理刑戒獄之事。”


    “好說。”


    黎安很大度地分享自己的私庫,“要天材地寶還是丹藥靈器,本尊應有盡有,魔域法典重置之事也交給你了。正好你以前在仙域也是執法仙君,老本行了,根據魔域之人的實際情況重編魔域法典,想來難不住你。”


    左秋然:“……”


    見左秋然吃癟,曲靜怡快樂了。


    這株草都要忙到枯萎了,就不會再有精力管束她了!


    曲靜怡已經開始琢磨起怎麽悄無聲息溜出魔宮不被黎安發現了,卻見黎安看了過來。


    她心道不妙,正要開口,卻發現開不了口了。


    定身術加禁言術還有神識禁錮術,夠狠!


    曲靜怡心中暗自咬牙,看黎安笑得親切,說得體恤,“左護法確實事務繁忙,恐分身乏術。如此,便請大長老、三長老,以及曲宗主、白宗主,從旁協助,共理魔域之事。”


    眾人行禮應是,唯有曲靜怡想反駁卻動不了。


    黎安很體貼地沒有追責,全當她默認了,走之前還交代一句,“本尊知曉曲宗主與左護法有些矛盾,還請兩位在本尊離宮的這段時日融洽相處,莫要叫本尊失望。”


    黎安的意有所指,其他人全當聽不懂,各自請辭忙自己的去了。


    左秋然瞥了眼曲靜怡,朝黎安拱手,“必不負尊主所托。卑職必好好看顧曲宗主,以防某人再招惹些什麽妖王、鬼皇的,惹尊主煩心。”


    想起前幾天剛給曲靜怡收拾的爛攤子,黎安就一個頭兩個大。


    死狐狸雖然好色不亂搞,但天生媚術收不住,純粹欣賞美色也能惹得別人誤會招來爛桃花,更別說有時欣賞美色上頭了還要撩一撩。


    關鍵是,她臭毛病多的很,隻撩不吃是常事。


    她雖然修為不低,能搞定大多數招惹的爛桃花,直到遇到了左秋然。


    惹上左秋然後被淨珠草一族特性限製了的狐狸,撩人後想吃都成了不可能,天天求左秋然放過自己,奈何淨珠草的限製根本解不掉,更何況其中一方根本不想解。


    不死心的狐狸到處招蜂引蝶,最後都成不了事,還得找左秋然解決,爛攤子自然也是左秋然收拾。


    兩人拉拉扯扯幾百年,到現在已然分不清是情意還是執著,又或單純是被淨珠草特性限製的一雙苦情人。


    黎安也沒打算插手他們的事撮合,他單純不希望曲靜怡這時候再搞點兒什麽事,影響他搞事的計劃。


    等左秋然抱著曲靜怡走了,黎安轉向傅雲珩,“我聽說仙域要跟塵域結親。你說我要是去吃席,帶什麽賀禮比較好?”


    傅雲珩沉默了一瞬,誠摯發問,“您所說的這個吃席,不是吃白事席吧?”


    有心搞事的黎安一本正經,“本尊是那樣的人嗎?”


    傅雲珩微笑,恭敬禮貌地迴答,“您是。”


    黎安臉一變,“我不管,這席我吃定了。但是風凝也要去,我暫時不想跟他打,你想辦法把人給我搞定。”


    聽到熟悉的名字,傅雲珩臉上的笑僵住,垂眸沉默片刻,苦笑,“您可真會給我找事啊。”


    黎安瞥了他一眼,道:“風凝若不想仙域和魔域繼續敵對,導致三域難以安寧,遲早要走和談的路。你作為主外的右護法,以後跟他交涉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多。”


    傅雲珩沉默著,餘光瞥見同樣沉默的玉琉君,眼前一亮,“讓琉璃仙君去跟風凝談和談的事也可以啊!”


    玉琉君看著黎安,誠懇地想要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安安有意跟仙域和談,我也可以代為與域主接洽。”


    “哦?”


    黎安斜眼睨著意圖表現的人,牽了牽臉皮,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得給本尊去昆山挖石頭?”


    玉琉君和傅雲珩同時沉默了。


    不知道兩人之間何時產生了齟齬的傅雲珩隻覺得黎安這強行製造機會,想助自己跟風凝解開誤會的手段生硬且拙劣,但到底是一番心意,他也不好再拒絕傷自家尊主的心。


    但要跟風凝再見,他確實還需要先冷靜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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