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傅雲珩相繼帶人離去,剩下三人對視一眼,紫衣老者附耳同他們說了句什麽,兩人頓時瞪大眼睛,懷疑地看向他。


    “隻管將這消息送去。”


    紫衣老者涼涼一笑,“不管真假,自有人幫我們試探。若是真的……”


    他話不說完,其餘兩人卻已是心領神會,各自散去。


    最先離開的黎安帶著玉琉君迴了永寒窟。


    剛被放開,玉琉君就取了赤華裘給黎安裹上。


    帶著火元素氣息的赤華裘加身,溫暖驅散寒意,黎安頓時覺得舒服不少,看著麵前冷著臉一言不發,實際在入懷瞬間就收斂了寒氣的人,他忍不住笑,“剛剛不是還在跟本尊生氣?”


    玉琉君為他整理衣服的手一頓,不自在地別過臉,“我沒生氣。”


    “真沒生氣?”


    看著他口是心非,黎安覺得稀奇,故作了疑惑之態逗他,“那可真是怪了,難道我魔宮的地板,還會自己散發寒氣,將自己給凍裂了不成?”


    “……”


    平生頭一次撒謊,還被人當場拆穿,玉琉君臉上更不自然,負氣地收緊手中係帶,卻在係帶將勒著黎安脖子時鬆了力氣,氣悶地抓著他肩膀將人抱進懷裏,“是,我生氣了。”


    但生氣又能如何?


    真凍著他,勒著他了,自己心裏更不好受。


    “你我已經是道侶,就不該再與別人糾纏不清。”


    自頭頂傳來的聲音有些悶,停頓了片刻才再次響起,“至少在道侶契印解除前,你隻能有我。”


    黎安感覺他似乎話裏有話,但這石頭腦袋最是坦誠,便也沒多想,伸手抱住他,安撫般拍了拍他腦袋,“我跟曲靜怡之間什麽都沒有。她追著我跑,是為了拿我當擋箭牌躲當初招惹的風流債。”


    “左秋然?”


    有些詫異石頭仙君今日腦袋的靈光,黎安咧嘴一笑,獎勵似的摸了摸他後腦勺,“聰明。”


    玉琉君沒說話,隻是將人抱得更緊,腦袋埋進他發間,像是想留下什麽一樣,深深嗅著他的氣息。


    這舉動實在反常,讓黎安先前放下的疑惑再次浮起,“你怎麽了?”


    玉琉君沒說話,沉默在他身上蹭了一會兒,垂首將下巴擱在了他肩頭,喑啞低語,“安安,我想你了。”


    本體是昆山玉石的石頭仙君,唿出的氣息是涼的,落在耳側,赤華裘都擋不住的涼意鑽進皮膚裏,激起一片戰栗。落在臉側的手卻是暖的,是玉石的溫潤。


    輕緩的吻貼著耳廓而下,漸漸那微涼的唿吸都帶了暖意,像石頭被捂熱了,細膩暖意不躁,隻在貼著肌膚劃過時撫起心湖漣漪。


    “待會兒還有正事。”


    黎安的聲音有些啞,抬手按住身前人肩膀。


    但向來知曉分寸聽他話的人今日卻選擇裝聾作啞,使壞般加重力道,惹得懷裏人喉間溢出低吟。


    ……


    魔宮大殿之中,魔域各宗之主並左右護法、十二長老都已到齊,召集眾人說有事相商的魔尊卻遲遲未到。


    眾人免不了交頭接耳。


    左秋然皺眉看了眼殿中眾人,低聲問傅雲珩,“尊主召集眾人是為什麽事?”


    傅雲珩聳肩表示不清楚,“我猜是想公布那位的身份。”


    聞言,左秋然眸光一凜,低聲斥了一句,“方才不說!”


    傅雲珩見他著急給各部親信傳音,有些好笑,“怕什麽?尊主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場三十幾個人加一塊兒,不夠他一個人打的。更何況還有你我和曲靜怡。對吧,靜靜?”


    定身術失效後可以活動的曲靜怡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正要趁左秋然忙著搖人時跑路,卻不想突然被傅雲珩點名。


    聽著他最後刻意咬重的“靜靜”二字,曲靜怡拳頭都硬了,迴頭剮了傅雲珩一眼,“風凝會跟你解除道侶關係,不是沒有理由的。”


    傅雲珩眼沉了幾分,眸底劃過傷痛,卻沒跟曲靜怡計較,隻是對左秋然道:“你最好將人看好了。真將她放出去了,尊主迴來你的位置不保不說,我怕她因為那張嘴被人打死在外麵。”


    左秋然淡淡看向曲靜怡,“打死不至於,*死倒有可能。”


    “左秋然!”


    曲靜怡氣得跳腳,低聲怒吼,“想不到你堂堂仙君竟如此齷齪!”


    “不是正合你意?”


    左秋然涼幽幽地盯著她,“這些年你招惹的人還少?要我跟你數數,我幫你斬了多少爛桃花嗎?控製不住自己的媚術還敢到處招惹人。仙君?那玩意兒我早就不當了。要我幫你迴憶迴憶,是誰破了我道身,最後始亂終棄,導致我道心崩壞,差點走火入魔而亡嗎?”


    “你這不是被尊主救了嘛。”


    自知理虧的曲靜怡聲音小了下去,“我又不知道你們淨珠草一族入魔就是死。你們這些精怪就是麻煩!像我們妖族就沒這麽多限製。”


    “草妖也是妖。”


    傅雲珩提醒她,“精怪得是琉璃仙君那種石頭成精的。”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曲靜怡現在見不得傅雲珩,頂著左秋然怨念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反正我不可能嫁一株草。我天妖狐族就剩我一個,我有義務壯大族群,狐狸跟草是沒有結果的。”


    “不衝突。”


    左秋然盯著說得凜然大義,實則狡猾的狐狸,“我淨珠草一族也隻剩我一個,修成人身後也不存在種族間的隔閡。你要壯大天妖狐族,我淨珠草一族也需要後人。某人可是親口許諾,會對我負責到底。”


    曲靜怡語塞,鬱悶嘟囔,“床笫之間的話,哪有能當真的?”


    左秋然不說話了,冷冷看著她,最後挪開了眼,“淨珠草一族一生隻能有一人。若非如此,你以為我願理你?”


    聞言,曲靜怡愣了一下,呆呆看著他的側臉,眼中閃過莫名情緒,但她終是什麽也沒說,扭了頭不再吭聲。


    傅雲珩瞥了兩人一眼,輕咳一聲,“尊主到殿外了。”


    情緒低落的兩人頓時打起精神,神識覆蓋全場,拿出了十二分的警惕。


    傅雲珩歎了口氣,看著門口攜手走進殿中的人,油然而生一股羨慕。


    他們幾人都是一筆爛賬算不清,隻願尊主不會如他們一樣。


    目光落在玉琉君身上,傅雲珩視線掃過殿中眾人,傳音親信盯好各宗之人的同時,手已按上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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