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關係?”


    楚雲天一派正宮當場抓了小三逼問渣男的做派,惹得黎安發笑。


    楚昭是誰他比誰都清楚,卻還在這兒演戲,真是可笑!


    不過,現在還不是揭穿楚雲天的時候。


    “跟你有關係嗎?”


    黎安拍開了楚雲天的手,神色不善,“楚雲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我勸你別在我身上費心思,惹惱了我是什麽下場,你不會想知道的。”


    楚雲天看著自己被打紅的手,目光陰沉了幾分,但轉過眼來看向黎安時卻帶著心傷,笑得勉強,“我在打的主意?小安,你以為我是覬覦黎氏產業?我承認,我有野心。但你應該清楚,跟楚家比起來,黎家還算不上阻礙。”


    “黎家如今主產業跟楚家不衝突,當然算不上阻礙,但若你想插手電子市場,作為行業龍頭的黎家可不就是最大的攔路虎?”


    黎安對楚雲天的了解不多,但從他對楚昭的出手來看,他就算是個反派,也隻能算下等那一檔。


    他若是直接對楚昭下殺手,自己高低欣賞他做事果決狠辣。但他偏偏選擇些下三濫的手段。


    黎安不討厭不擇手段的惡人,但做了惡還要裝純善的騙子,簡直讓他倒胃口。


    “我是不關心公司的事,但不意味著我一無所知。”


    黎安斂去了故作的輕蔑,打心底的厭惡不加掩飾,“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一清二楚得很。”


    楚雲天臉色變了一瞬,而後像是想到什麽,突然笑開,“原來,小安你這麽關注我。我知道,小安你總是嘴上說得絕情,實際上對在乎的人還是很上心的。”


    【他好自信。】


    “自戀是病。”


    黎安很想說自己一直在關注他怎麽死,但忍住了,甚至連多餘的情緒都懶得給他,說得雲淡風輕,“不過你也不用去治了,畢竟你的病症,無藥可救。”


    “怎麽無藥可救?”


    楚雲天盯著黎安,笑著向前逼近,“你,不就是我的藥?”


    一個禮品袋橫插進兩人中間,擋住了楚雲天的去路。


    楚雲天抬頭,正對上楚昭的冷眼。


    “請自重。”


    楚昭連稱謂都省了,將黎安護到自己身後。


    “我跟你家少爺說話,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楚雲天也不再對楚昭偽裝那一套貴族的禮貌,“許言作為小安的助手都不敢插手我們的事。你?一條被撿迴來的野狗而已,也敢對主人的事指手畫腳?野狗就是野狗,沒規矩還欠教訓。”


    這一番話可謂是難聽至極,一旁默不作聲的許言都變了臉色。


    他不插手,是因為黎家和楚家的交情不好撕破臉,但黎安渾慣了,打了楚雲天的臉,兩家也還能說一句黎安脾氣大年紀小不懂事,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楚昭插手在他意料之中,他也想看看楚昭能為黎安做到什麽地步。


    但他沒料到楚雲天會突然撕破臉說出這麽難聽的話,就算是因為受了黎安的氣,遷怒於人,以楚雲天的教養也不該做的這麽難看!


    他隻希望楚昭不要動手,不然楚家追責下來,黎家未必能護得住他。


    最好的局麵,就是黎安出麵。


    許言抬眼看向黎安,後者臉色如山洪將來,這時候黎安開口讓人把楚雲天扔出去,他都不會覺得意外。


    他都做好準備勸人了,麵對楚雲天謾罵的楚昭卻像沒事兒人一樣,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欠不欠教訓,自有安安定奪,輪不到外人來說。”


    楚昭著重咬重“外人”兩字,半點不懼楚雲天的怒斥,也沒受他挑釁,“宴會尚未開始,來賓可以選擇逛一逛莊園,或到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不過,我建議你去休息,別到處亂走。安安喜歡養狗,萬一被咬……”


    楚昭笑了一下,一彎狐狸眼黑沉,“以您的身價,幾針疫苗的錢應該是不會跟我們計較的。”


    言外之意,被咬活該。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皮都是一抽。


    【哈哈哈哈,笑發財了宿主!你愛養狗嗎?我一點兒不知道欸!他該不會打算將人套麻袋打一頓吧?】


    “你別說,我覺得他真做的出這事兒。”


    黎安心底的怒氣被楚昭幾句話化解,甚至腦補了一下零號機說的那個場麵,“我甚至覺得,他將人套了麻袋後,會真的找幾條狗來咬人。”


    楚昭半點不反駁楚雲天罵他是狗的話,反而提醒他小心被狗咬,很難說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楚雲天臉色幾變,顯然也是沒想到楚昭這麽不要臉皮,自己說他是狗,他竟好似還有點兒沾沾自喜,沒上當不說,反而還威脅自己。


    再次將楚昭從頭打量到腳,楚雲天眼中神色更深沉了幾分。


    他轉頭看向黎安,“小安,你可真是養了條了不得的狗啊!隻是,野狗難馴,當心噬主。”


    “安安養狗很挑的。不是所有的狗想讓他養,他就會收。比如……”


    像是沒聽見楚雲天話裏的貶低與挑撥,楚昭在黎安開口之前截了楚雲天的話,黑眸沉沉盯著楚雲天,刻意的停頓顯得意味深長,“舔狗。”


    楚雲天的臉色一時陰沉得可怕,幾乎克製不住眼底的殺意。


    楚昭站在黎安身前,高大的身形將黎安完全擋在了身後,繃直了脊背蓄勢待發。


    一旦楚雲天動手,他就將有合理的理由,撕碎這覬覦黎安的人。


    盯著楚雲天,楚昭隱隱有些興奮。


    劍拔弩張的對峙並沒持續多久,門外李鶴年叩門,“黎安,宴會要開始了,可以準備過去了。”


    屋內氣氛陡然一鬆,楚雲天深深看了楚昭一眼,先一步離去。


    楚昭盯著楚雲天的背影,指尖摩挲,暗道了一聲可惜。


    摸到手中紙袋的材質,楚昭迴過神來,視線從楚雲天身上收迴來,轉身麵對黎安時立刻像換了個人一樣,方才的鎮定從容不再,強裝的鎮定裏藏著無措與忐忑。


    “生日快樂。”


    他小心將準備的禮物遞到黎安麵前,卻在看見被捏皺的袋口後緊了手,想將東西收迴來,“弄亂了,我……”


    改天再給你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手裏的東西已經被黎安奪走。


    “送個禮還婆婆媽媽的,你是不是有強迫症啊?禮品袋而已。”


    黎少爺秉持了一貫粗獷的作風,那個楚昭覺得皺了就不完美了的禮品袋,直接就被黎安沒控製力道的動作撕裂開來,將楚昭的話都堵了迴去。


    他看著黎安,在心中迴答了黎安:因為是要給你的東西,所以想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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