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勢不可擋,要挑了狐狸衣袍下的尾巴,以彰自己更勝一籌的威風。


    佯醉的狐狸卻是長劍一挑,蕩開長槍鋒銳,旋身而起。不待人看清動作,他已是躍上高台。腳步踉蹌裏,幾分醉意,帶動衣袂翩躚。


    居高臨下的一眼,眉尾輕抬,幾分笑意,醉意朦朧裏略帶挑釁。


    場下一聲驚唿,不知誰喊了句,“臥槽!他怎麽上去的?”


    打破周圍寂靜,引來議論紛紛。


    “沒看見啊!誰看清了?”


    “來個人告訴我,他吊威亞了!”


    這誇張的話一出,引來旁邊人一聲笑,“是的,我看見了,他吊威亞了。”


    有老實人疑惑,“哪兒有威亞?我怎麽沒看見?”


    一人煞有其事地給那人解答,“你不懂,這是隻有聰明人才能看見的威亞,我等普通人看不見很正常。”


    “神特麽聰明人才能看見的威亞!”


    有人笑罵,“什麽皇帝的新威亞。”


    “也可能是舊的,反正我看不見。”


    還有人起哄,“要不下來再跳一個吧。”


    “壓力給到另一位。”


    ……


    觀眾交談間,就見本立於台下的黎安,像是受了台上那人的挑釁,不屑冷嗤一聲,槍杆一杵地,輕飄飄躍上舞台,擒槍頸掃尾,槍當棍使,人還未落地,攻勢已出。


    赫赫風聲,引來台下一陣驚唿。


    “他來真的啊!”


    小莫又驚又急,轉頭看同樣傻眼了的會長學弟,“真是精鋼?瘋了吧!”


    “我光想著他力氣大,怕他打一半把槍撅折了,我沒想到這精鋼在他手裏沒重量啊!”


    學弟也是呆住了,“那可是五十斤!我還以為能限製黎學長一二,免得他跟秦學長打上頭了,不好收場。”


    說著,他還壓低了聲音問小莫,“秦學長最近是不是惹黎學長生氣了?看著平常很恩愛的一對,上台了下手這麽狠?”


    “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當沒有危險時,最危險的就是身邊人。”


    看著他那八卦的神色,小莫瞄了兩眼台上激戰正酣的兩人,很有些諱莫如深地跟他小聲叭叭,“兩個人在一起之前好像有點兒過節。在一起後,秦鈺那德性你也看見了,黎安估計是找不到能挑他毛病撒氣的時候。”


    “這找到機會,能光明正大地打壓秦鈺……”


    話音一頓,小莫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沒能得手前,黎安肯定是不會收手的。至於秦鈺……”


    看了眼台上輾轉騰挪間,躲著黎安槍勢,還不時湊近挑逗招惹一二的人,小莫搓著下巴琢磨,“我看他也有點上頭。話說,這兩個角色,是這麽曖昧的關係嗎?”


    看著看著,小莫就是眉頭一皺,略帶嫌棄,“黎安這邊是真打沒得說,秦鈺這邊配合著,觀賞性也很高。但我怎麽感覺,這兩人在借著打架,當眾調情?”


    場下人說話間,場上黎安跟秦鈺已是交手十來個迴合。


    秦鈺劍未出鞘,四兩撥千斤的打法,與黎安周旋間帶起衣袍青絲紛飛,倒也算得飄逸出塵,符合人設。


    就是兩人交鋒間,那雙幽深的狐狸眼裏總帶笑意,半彎著噙些許碎光,緊鎖在對麵人身上,又在四目相對時,不經意輕撲眼睫,眼尾微挑,帶出幾分狡黠魅惑。


    硬要說是從狐狸人設出發的戲謔捉弄,以及對來犯者的挑釁,也能說得過去。


    但知道兩人皮下的關係後,那感覺可就全變了。


    七七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看著黎安長槍刺過秦鈺耳側,刮斷幾縷假發後,他不這麽認為了。


    他覺得秦鈺有些不知死活。


    “上頭是上頭了,收場也是收不了了。黎安好像覺得秦鈺在挑釁他,收不住脾氣了。”


    七七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泡沫法杖,有些擔憂地問,“你給秦鈺準備的道具,總不能是泡沫吧?”


    黎安手裏拿的都是精鋼製的長槍,要跟他打得有來有迴,泡沫可不行。


    劍鞘看得出來是鐵製的了,跟長槍相碰時刮蹭起的火星,鏗鏘的兵戈聲,連光效和音效都省了。


    “不是泡沫劍,是隔壁武術協會借的武術用劍,真材實料的軟劍,隻是沒有開刃。”


    學弟推了推眼鏡,又補充了一句,“槍也是鈍頭的。”


    “鈍頭也能捅死人。何況你看他那掄槍的架勢,一槍杆兒掃身上,怕也是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小莫看得也是皺了眉,心焦之下,甚至覺得他這身偵探服不是為之後的劇本殺準備的,他是想直接開張辦案。


    雖然就眼下這個情況看,警服可能更適合一點。等他倆打完,直接給黎安銬走。


    這樣想著,小莫就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幾個中年人,悄悄湊過去問了句,“不攔著點嗎?你們老板好像要搞出人命了。”


    “不至於。”


    因之前綁架事件,由李苛搭線,受雇於黎安的保鏢,也是在這場cos活動裏,穿迴了退役前形製類似的迷彩製服,站在人群裏看熱鬧。


    “都手下留情了,花架子,出不了事。”


    聽得小莫擔心地過來問,本來聚在一起就台上兩人的對戰交流點評著的幾人,也是笑著讓他們放心,“小老板沒想揍那小子,槍法以挑、刺、掃居多,目標是那小子身後的尾巴。”


    說著,幾人還跟他們拆分講了在某個交鋒上,黎安有多少種方式,可以直接製服秦鈺,甚至直接取秦鈺命門,秦鈺又該怎麽應對。


    經他們這麽一說,作為主辦方擔心著出事的人,才算是放心了些。


    在周圍正好聽了這解說的,跟著解說仔細看了,才恍然明白黎安槍勢走向的奇怪之處。


    相比起秦鈺劍法的飄逸出塵,黎安的槍勢就樸實多了,穩打穩紮,刺、挑、掃、掄,招招逼退近身之人的同時,目標直指那人身後的尾巴。


    秦鈺顯然知道他的心思,不時的轉身,將扣在身後的尾巴掃過槍杆,像在挑逗。


    又離得近了,秦鈺劍鞘撥開槍身,銀劍如蛇,出鞘時閃過一道寒光,劍身卻是在欺身之時一轉,橫拍向他腰側。


    黎安槍留三分勢,在秦鈺避開自己攻擊時,就已是順勢收槍,槍杆在腰上借力一旋,槍尾斜刺向秦鈺的同時,槍頭觸地,借力避開秦鈺的攻擊。


    秦鈺的欺身,頓時像是主動撞向槍尾。


    趁著秦鈺閃避時,黎安探手去抓他身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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