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所有人議論紛紛起來,李世民也是拭目以待的表情。


    一邊任城王李道宗亦是皺起了眉,莫說他這個吐蕃讚布,就算是大唐的官員也沒有見過公主的芳容,怎麽能在1000位女子中找出他的女兒呢?


    鬆讚幹布微微一欠身,轉身走向大殿內容貌各異的女子,有的胖,有的高,有的矮,有的黑,有的白......


    隻是,這些都不是他心中的公主,因為在他心中,公主應該宛若仙子下凡,是上天賜給吐蕃的寶物,渾身上下有著發光發亮的光澤。


    穿過各色各異的人流,細細打量了那些在自己心中不過庸脂俗粉的女子後,他立足在一位宛若出水芙蓉,清而不濁,豔而不妖的女子麵前。女子一襲藕粉色的紗裙,如同菩提坐下的番蓮,左邊鬢角額邊有一朵紅色妝花鈿的蓮花,眉心有一顆耀眼的朱砂紅。


    “見過大唐公主殿下,”鬆讚幹布一手置於胸前,十分有禮貌的向眼前的女子,他未來的妻子行了個禮。


    女子淡淡一笑,長孫無忌與上官儀皆好奇的望向人流中的女子,李道宗一驚,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碧萱緩緩走出人群,其餘女子便魚貫而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碧萱端莊大方的行禮參拜李世民道。


    李世民定睛一看,連連拍手稱讚道,“好一位傾城絕色的公主!平身!”


    “感謝大唐陛下,在下真的見到自己的妻子了。”


    “朕很好奇,你如何知道她便是我們大唐的公主?”李世民好奇的問道,若說尋常人,怎麽可能做到?除非......


    “或許是神明的指引,在眾多女子中,在下隻看得見公主身上的光暈。”鬆讚幹布虔誠的說道。


    長孫無忌心想,應該不是神明的指引,而是好心人的指引吧!不過,這樣的結局倒是最好不過的!


    “好!”李世民起身宣布道,“賜黃金萬兩,絲帛綢緞萬匹,外賜釋迦牟尼像,經書,詩卷萬卷作為公主的嫁妝,公主端慧持重,秀外慧中,賜號文成!”


    “謝皇上!”


    李碧萱行禮謝恩,緩緩起身,眼眸中含著對鬆讚幹布的愛慕,對吐蕃異域的憧憬,對壯誌宏願的期冀。


    三日後,太宗命任城王李道宗為送親使,夾道十裏,和親團千餘人隨公主入藏。


    婉君親眼看見她上馬車前,那個動人心魄的迴眸,紅鸞鳳駕,耀眼奪目,流雲仙髻,兩鬢鳳冠霞帔,耀眼奪目的金色鳳釵。


    婉君聽不到她說了什麽,但是婉君看的見她的笑容,她的笑容在擁擠吵鬧的人流中顯得純粹無暇。


    那個十六歲的少女,帶著身為大唐子民的榮耀與責任,踏上了屬於她的人生旅途,前路漫漫,十裏紅妝。


    婉君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在那萬裏之外的雪域高原之上,亦能開出一朵耀眼奪目的番蓮,婀娜多姿,冰雪無暇。


    公元六四一年,文成公主入藏,懷揣著維係兩國友好和平的夢想,為吐蕃帶去了繁榮昌盛的大唐文化......


    婉君站在西樓腳下,月有陰晴圓缺,如今獨自望樓,卻能想起當時與公主在窗邊的談話。


    空空蕩蕩的西樓一如往昔,月光恣意飄灑進已無人的樓閣中,婉君淡淡一笑:“自君別後,月滿西樓。”


    公主說過,無論身在何方,一輪明月是相同的。或許遠在千裏外的她,正欣賞著更加皎潔明亮的月光......


    “你說,如果沒有殿前最後一試,你沒有告訴吐蕃讚布他妻子的樣貌,又會是怎樣的結局?”武昭輕笑著問道。


    “就算沒有殿前的幾試,等到公主入藏之後,她也會發現自己的丈夫是因為滿含壯誌,傑出優秀的男子。那麽結局又會有何不同呢?”婉君淡然一笑,“不過,多虧了她,似乎我也該思考一下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了!”


    “你想要的?”武昭好奇道,“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嗎?”


    婉君轉過身,搖搖頭,“或許宮廷能夠完成你的期冀,可是這裏,卻不是我的夢想。而我的夢想是什麽,似乎我也還沒有弄清。”


    “或許因著秋楓,你早就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麽,隻是一葉障目,所以才會覺得彷徨。”武昭一語中的,盯著婉君道。


    ......


    “皇上,時間也不早了,您該歇著了!”李長安幫李世民整理了下禦桌上的奏折。


    “什麽時辰了?”


    “已經打過更,過了子時了。”李長安低低道。


    “已經這樣晚了?”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攏了攏身上披著的衣服,走到窗邊,眉頭緊緊的皺著。


    “皇上,您從狩獵之後就沒有在昭蘭殿留宿過,每日都批奏折到這樣晚,奴才還真是擔心您的身子啊!”李長安低著頭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李世民悠悠道,“去取紫玉簫來!”


    “嗻,”李長安恭敬的說道。


    更深露重,可世民卻沒有半點睡意。


    突厥叛亂剛剛安定,公主又剛剛入藏,邊疆看似穩定,可是南北踞熊,藩王勢力日益擴大,朝廷內憂外患一觸即發。再加上,幽州又傳來發現廢太子黨作亂的奏章,他的心更加不能安定了。自從在並州遇到元吉的舊部,這件事情就一直如鯁在喉,不除不快!朝堂上立後的唿聲越高,他越為太子感到擔憂,各地藩鎮郡王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從前有皇後在,還能與自己說上一說,可是現在慕容不在了,李菀也......


    “皇,皇上!”正想著,李長安忽然哆哆嗦嗦的跪下叩首,大聲道,“奴才萬死!”


    “怎麽了?不是讓你去取紫玉簫嗎?”李世民恁了眉。


    “皇上,紫玉簫沒了!”李長安慌張的說道。


    “什麽?”李世民大怒,“又是梅花盜?”


    李長安哆哆嗦嗦的,“這次倒是不像是梅花盜偷的,因為梅花盜每次盜竊後總是留下一枝紅梅,此次沒有蹤跡可尋。”


    “真是豈有此理!”李世民怒聲喝道,“我看這個禦林軍侍衛也不要做了,還保護整個皇宮?連禦書房都看護不好!”


    “皇上息怒,此事怕是有人監守自盜。”李長安低聲道。


    “哼,你連紫玉簫是何時丟的都不知道,你到哪裏去尋那監守自盜的人?”李世民怒斥,“你當差的本事可真好,倒讓朕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也從中能分一杯羹啊!”


    話畢,李世民怒扯下身上披著禦寒的衣物甩在李長安的臉上,憤怒的拂袖而去。李長安嚇了一跳,撿起皇上丟棄的衣物,心想:他可真是冤枉啊!


    皇上如此震怒也是有原因的,紫玉簫是長孫大人辛苦尋得的漢代寶物,皇上要了多迴都沒有要到,若不是用了國法逼長孫大人交出玉簫,怕是還不會得到。可是如今,紫玉簫下落不明,皇上肯定心裏不舒服。


    ......


    “皇上,這禦林軍長跟隨皇上多年,皇上如今忽然換掉,不合適吧!”長孫無忌微微皺了眉,皇上的安全片刻不容疏忽。


    “梅花盜如今朕是連根頭發都沒看見,再加上後宮連連失竊,豈不是他們玩忽職守?”李世民氣不打一處來,有些強硬的說道,“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


    “皇上,依臣之見,不如在禦前多加派人手,再增派巡夜之人!”一邊有官員提議道。


    “此言可行,那就讓尉遲挑了得力的人手來禦前,再增加晚上的尋夜之人。另外,朕要挑選得力的人專門追尋梅花盜的蹤跡!朕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能夠一直那麽幸運逃脫追捕!”


    “皇上這樣說,倒讓臣不得不懷疑這宮中有梅花盜的同夥。”魏征嚴肅的說道。


    長孫無忌摸了摸鼻子,上官瞥見長孫無忌這個異常的動作,一笑對魏征道,“魏大人這樣說,不如就請魏大人接管追尋梅花盜之職,本官相信以魏大人敏銳的直覺,一定可以布下天羅地網,抓捕梅花盜歸案!”


    “哎,這可是武官的職責,怎麽能推到我的身上呢?”魏征有些氣惱,這跟自己有何關係?


    上官儀倒也不急,“恩,這禦林軍無能,抓捕不到梅花盜,說明他是機智狡詐之人,需要鬥智而非有勇無謀。若說論聰明才智,勇氣毅力,長孫大人與魏大人,無出其右啊!”


    聽上官儀這樣將了自己一軍,長孫無忌微微一愣,李世民立刻道,“上官儀此話有理,這件事便交給長孫無忌與魏征二人聯合查探!”


    魏征剛想說什麽,卻被上官儀一聲恭喜弄得有些下不了台,可長孫無忌倒不像平時那般多話,像是又在算計什麽。果然剛剛自己看到的,並非多想。


    長孫無忌淡淡的說道,“皇上既然說想多派些禦前行走,也不必麻煩尉遲將軍,臣倒是有三個上佳人選。”


    李世民好奇道,“哦?說說看!”


    “今屆科舉文舉狀元秦目民,文舉榜眼,我們上官儀大人的長子,上官長風,”長孫無忌淡淡一笑,“還有鐵麵無私,京城第一捕快陳鋒!”


    “陳鋒?”其他二人李世民倒是都知曉,隻是這最後一人,倒是有些耳生。


    “對,此人武功極高,應該說在秦目民與上官長風之上。”長孫無忌道。


    “嘿,長孫大人您這可就不地道了,秦大人與上官大人都是文舉出身,怎麽能與武舉出身的捕快相比?”魏征搖搖頭。


    “嗬嗬,”長孫無忌輕笑,滿臉戲謔,“那是魏大人有所不知,我與你打賭,明年春天,武舉三甲必是這三人!”


    魏征與上官儀皆是一怔,長孫無忌這是怎麽了?他雖然說話比較隨意不顧場合,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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