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小偷嚇得雙腿直抖,差點尿褲子,一麵雙手將搶到的錢袋還給眼前正用一把折扇的尖端抵著自己喉嚨的青衣男子。


    男子淺然一笑,收迴了手中的折扇,可小偷沒有半點遲疑,立馬撒腿就跑。


    可是還未跑兩步,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婉君眼前飛身而過,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


    青衣男子有些錯愕,看著飛身而過的男子,男子有些凜冽的開口道,“把他帶迴衙門!”


    “是!”


    男子眉目威嚴,一聲官袍威風凜凜,尤其是那黑色的風袍更是襯得人神采奕奕。手握佩劍,轉過身看著正將錢袋放在手中把玩的男子,走到他的眼前,伸出手示意他將錢袋給他。


    “陳大哥!”婉君有些欣喜的走了上去,陳鋒轉頭一看,“你怎麽在這裏?”


    “我出宮來有些事情。”婉君含糊的說道,陳鋒了解她是不能是哦的太清楚。


    青衣男子將其中一個錢袋遞到婉君麵前,微笑著道:“你的錢袋。”


    “謝謝!”婉君微笑著接過錢袋,青衣男子看著陳鋒,打量了一番,“想必你就是人稱鐵麵無私的京城捕快‘陳鋒’吧!”


    陳鋒目不轉睛的看著青衣男子手中的折扇,微微開口道,“一般人是不會將折扇當做武器的吧!”


    青衣男子眉眼具笑,“陳大人說笑了,我的折扇不過是我隨身之物,怎麽會是武器呢?”


    陳鋒不想與他打啞謎,他明明看到他的折扇暗藏玄機,剛想開口,卻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捷足先登,搶了你的差事!”李治笑著迎上前,對陳鋒道。


    “見過,”陳鋒還未說完,便被李治打斷,“哎,陳大人不是在執行任務嗎?就不用與我這般客套了吧!”


    “見過太子殿下!”青衣男子拱手笑著道。


    此話一出,驚訝的不止李治,他剛剛阻止陳鋒,便是為了不讓旁人知曉他的身份。


    可是,陳鋒亦是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身邊的青衣男子,婉君看著長風,微微有些發怔。


    隻是,長風卻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青衣男子,眼中包含著很是複雜的神色。


    “上官大人!”青衣男子依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可是語氣中卻是多了一絲傲氣。


    “你是?”李治有些好奇的說道。


    “在下秦目民。”青衣男子拱手迴答道。


    是的,他就是本屆新科文狀元,秦目民。


    李治有些意外,婉君看著剛剛幫了自己的男子,他便是此屆勝過長風的新科狀元?


    “你就是新科狀元?”李治有些意外,笑著道,“果然!”


    秦目民很是隨和,笑著對長風道,“上官大人,自從殿試後,我們還沒有機會見過麵呢!”


    上官長風微微道,“這不是見到了嗎?”


    秦目民看著上官長風手中的佩劍,笑道,“原來上官大人也習武,那麽看來,此屆武舉你會參加咯!”


    上官長風有些較勁的看著秦目民,緩緩道,“秦大人剛剛的出手一看便是高手,想必到時候我們會有機會切磋一下咯!”


    秦目民淡淡一笑,上官長風將目光看向陳鋒,道,“隻可惜,武舉不像文舉,個中高手自然會層出不窮。”


    秦目民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陳鋒,“陳大人,在下很榮幸也很期待,到時候與你一較高下!”說著,將手中剩下的那枚錢袋用力擲出,陳鋒穩穩地接住了,剛剛他是用了內力的,二人均帶著一絲試探。


    “物歸原主,在下就先告辭了!”秦目民微笑著,拱手與三人告別。


    “太子殿下,臣也先去忙了!”說完,陳鋒也離開了。


    婉君有些緊張,此時街上隻剩下長風與李治二人。


    “我,我也有事,先走了!”婉君有些緊張的說道。


    “哎,”長風顧慮到李治在,可是又不知道若是錯過今日,下次見麵又是何時。


    李治輕手拍拍長風的肩膀,悠悠道,“我想起來,今日古玩市場會有新東西,我去瞧瞧!”


    說完,李治瀟灑的離去,婉君卻更加緊張了。


    長風走到婉君身後,“你,最近你還好嗎?”


    婉君背對著他,點點頭,“我很好!”


    “我,”長風不知道婉君知不知道那件事,心裏有些忐忑。


    “我還有事,你去忙你的吧!”婉君匆匆說道,然後想要離開,卻被長風拉住,“我陪你去吧!你要做什麽?”


    婉君手有些冰涼,心想著他應該是想找機會將事情說清楚吧!


    這樣也好......


    二人一同走入長安的保和堂,大夫正在稱著藥,帶著的老花鏡落到了鼻尖。


    “大夫,”婉君放了一錠銀子在櫃台上。


    保和堂的大夫未來得及抬頭,便問,“抓藥還是問診啊?”


    “既抓藥,又問診。”


    大夫一抬頭,以為自己看錯了!將老花鏡扶了扶,“原來是你啊!”


    “怎麽,大夫對我還有印象?”婉君笑著道。


    大夫一笑,一麵將她引向座位,道,“那是自然,姑娘長得漂亮,我這老頭子自然不能忘記啊!”


    “咳咳!”上官長風咳了兩聲,大夫迴眼一看,才發現這迴她的身後跟了個年輕俊朗的男子。忙訕笑道,“哎喲,沒發現有新客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婉君輕聲一笑,他剛剛那算什麽?“沒關係!”


    “姑娘哪裏不舒服?”大夫說著,想為她診脈。


    婉君卻未伸出手,隻是道:“氣血陰虧,心驚悸動,虛煩不眠,咽幹舌燥。”


    大夫想著上次女子留下的方子,在與此人說的症狀一對合,還真是對症下藥的良方啊!隻是,那藥的劑量被那人稍微調整了一下,眼前的人並不是身形瘦弱之人啊!


    “你生病了?”長風有些意外的問道,忙坐了下來,“你不舒服?”


    婉君無奈的看了一眼長風,然後對大夫說,“不是我,隻是生此病的人身形比較瘦小,希望大夫能夠對症開出處方。”


    大夫麵色一驚,莫非那人有未卜先知之神力?


    “怎麽,大夫有什麽困難嗎?”婉君看著大夫有些意外又欽佩的表情,為何會如此?


    “哦,沒沒,”大夫忙提筆,在紙上寫下那人留下的方子。


    婉君細細一看,“你就幫我按照這張方子抓兩服藥。”


    “好,你等等!”大夫說完,立刻去藥櫃抓藥了。


    上官長風有些好奇,“是誰生病了?”


    婉君低了低眉,上官長風知道她這樣的表情,代表她不願意說。


    “姑娘,您的藥!”


    “謝謝您!”說完,婉君轉身離開保和堂,長風連忙追上。


    “那個姑娘還真是神了啊!”掌櫃連連稱奇道。


    “哎,你慢點走,我們可以聊聊嗎?”長風跟在婉君身後,婉君心裏有些煩,不想理會他。雖然她可以猜想到長風想要說些什麽,越走越快的腳步卻被一個白衣身影忽然擋住了去路,長風不容她多想,便拉著她的手,“跟我來!”


    婉君被長風拉著,不想他竟隨街買了一匹馬,不由分說便拉她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馬踏著軟軟的落葉,吃著草。


    婉君看著眼前漫天飛舞的梧桐,這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裏嗎?”上官長風看著一地黃色的梧桐,滿林的梧桐耀眼奪目的金黃。


    腳下發出簌簌的聲音,軟軟的落葉一起一伏,就像婉君此時的心一樣。


    長風曾經說過,這裏他的父親最愛的地方。落葉如此,對月懷人,這裏應該就是他與桑榆姑姑定情的地方。


    婉君伸出手,緩緩落下的葉子,輕輕漂浮著,如同羽毛一般,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你記得,你上一次不開心是為了什麽嗎?”


    婉君恁了眉,“對,是因為秋楓。”長風固執的說道,“那時你說,你無法體會她與尾生的感情,那麽現在呢?你的心動搖了,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不,我與她不同!”婉君有些激動的說道,她不準任何人褻瀆秋楓,不允許!


    “哪裏不同呢?”長風倔強又凜然的說道,“她愛顧尾生,就算恨也愛,那麽你呢?你愛嗎?”


    婉君的目光微微晃動著,長風望著她,“你看,你的表情動作,說明了一切。”


    婉君緊緊抓住衣袖的手顫抖著,長風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微紅,微微道,“剛剛你不想與我說話,我就知道,你應該也聽說那個傳聞了!是啊,那樣沸沸揚揚的消息,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長風麵色淡然,卻加重了語氣,婉君嘴角微微囁嚅著。長風緩緩走上前,撫摸著她如玉的麵頰,輕柔的說,“你說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婉君輕輕的抽泣著,每次長風這樣溫柔的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沒有辦法拒絕。


    可是,他們這樣的感情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呢?桑榆姑姑選擇了離開,秋楓也選擇了離開,那她呢?


    一隻手抓住了她想要退縮的手,“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讓我心痛的決定。”毅然決然的話語敲打在婉君的心上,字字鏗鏘,字字錐心。


    “我不知道,我們感情的結局會是什麽。”婉君淡然的說道,微紅的眼眶落出一滴晶瑩,長風為其緩緩拭去,溫柔淺頌道:“路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你不走到路的盡頭,怎麽會知道他不是繁華落盡,而是柳暗花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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