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懷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快二十年了,我還以為她忘記我這個母親了。”


    古屠努力擠出一抹笑,“她不可能會忘記您。”


    “我知道,小意是個很好的女兒。”


    聊起沉婻意,陳懷芹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小屠啊,小意在洲外過得好嗎?她之前跟我提過她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喜歡他的,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如果在一起了,那他們的孩子應該很大了吧……”


    古屠一來,陳懷芹沉積在心底的問題得到釋放,不停地往外冒。


    她完全不知,她所問的那些事,都是古屠最不願說起的。


    迴憶當時看到易穆的場景,古屠的手攥得愈發緊了,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痛苦。


    他竭力保持冷靜,迴答陳懷芹:“是,他們在一起了,還有了一個長相很像她的兒子。”


    陳懷芹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頓時一亮,十分驚喜:“兒子像小意?那一定是個特別好看的小帥哥!”


    要知道,沉婻意在被逐出沉家以前,可是玄洲出了名的大美女。


    陳懷芹在幻想著外孫的樣子,忽而察覺到古屠似乎心情不佳,她關切問到:“小屠,你怎麽了?臉色看著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擔心被陳懷芹發覺異常,古屠收斂起所有情緒。


    他沒忘記他此行的目的,鄭重開口:“沉夫人,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陳懷芹也認真起來:“好,你問。”


    “婻意為什麽會被逐出沉家?”


    話音剛落,剛才還滿心歡喜的陳懷芹臉色驟然一變,她閉上眼,緩緩道:“她不是被逐出沉家,而是她自己選擇脫離沉家。”


    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古屠有一時刻的愣怔。


    反應過來後的他焦急追問:“她為什麽要脫離沉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陳懷芹慢慢睜開眼睛,“小屠,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古屠其實很想反駁陳懷芹,告訴他才是為他好。


    沉婻意的死一直是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無時無刻都在刺痛他的心髒,他現在活著的唯一念頭就是查清楚當年沉婻意到底出了什麽事,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脫離沉家……


    見陳懷芹態度堅決,古屠自知自己是追問不出什麽了,於是他假裝妥協:“好,我知道了,我不再問便是。”


    緊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見到婻意的時候,她身上有舊傷,隻剩下武五級的實力,您可知道是誰傷了她?”


    “小意受傷了?她離開之前還好好的啊。”陳懷芹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她完全不知道沉婻意受傷的事情。


    突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麽,陳懷芹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捶打了一下沙發,冷聲道:“他們果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古屠見有希望,連忙追問:“他們是誰?”


    陳懷芹怎能不知古屠心中所想,他是在套她的話。


    可惜,她雖然老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小屠,我知道你關心小意,可我不能害你,你不用再想著套我的話,我是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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