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韓猛順風放起木鳶,等到它們飛到合適的距離後開始不斷的調整方向,確保它們能掉落的預定位置。然後才割斷了繩索,讓攜帶著火油罐的木鳶掉了下去。


    接著又是幾支被點燃的燃起了烈火,如同鳳凰一般耀眼奪目的木鳶,在城內外數萬人馬的注視下,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是神鳥!神鳥墜落了?”


    “不好,是敵軍的火攻之策!”


    “那地方……他媽的!那好像是老子的家啊!”


    “不好,快走!快去救火!”


    “兄弟們,快走!”


    城內袁軍見到木鳶墜入城東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城東就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然後袁軍士卒們就頓時慌了,城東可是他們的家啊!而且現在那裏根本沒有多少青壯,要是不能盡快控製火勢的話……


    一想到那種可怕的情況,袁軍士卒們就驚恐不已,直接一哄而散了。至於將校們?他們中大部分人的家也都在城東啊!


    鄴城城高池深是真的,但城池天險這些再怎麽易守難攻,也是需要人去守的啊!現在袁軍士卒大部分都喪失了戰鬥意誌,一門心思的趕迴家中去救火,哪裏還顧得上防守啊?連防守的士卒都沒了,城池再高再厚又能如何呢?


    魏延本以為就算荀攸的計劃成功了,也會有一場苦戰,沒想到袁軍竟然如此的鬆散拉垮,在火攻開始後軍心就徹底瓦解,大部分直接逃散,剩下的一部分也變得一觸即潰了。


    不過這對於魏延來說是好事,一麵追殺著軍心渙散的敵軍,想要一舉擊潰城他們,一麵派人控製城牆、打開城門,接應主力大軍入城。


    在一片混亂的形勢中,魏延的行動出人意料的順利,僅僅兩刻鍾的時間便清剿了所有試圖反抗的敵軍,同時打開了鄴城的南門,接應了大軍進城。


    蓄勢待發的徐晃騎在馬上,第一個衝進了鄴城,看著夜色中城東那耀眼的火光,聽著耳旁傳來的砍殺和求饒聲,徐晃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不過此刻明顯不是感慨的時候,破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派人控製袁紹及麾下將校的家眷,緝拿留守的田豐、審配、高幹等人,雖然這些家夥不太可能投降,但活捉的價值更大,他們知道的事情可比張合他們多的多。除此之外便是清掃城中的反抗勢力,同時盡快控製火勢了。


    之前鄴城是袁氏的大本營,怎麽折騰都不為過,但現在可是已經迴到朝廷手中了,自然是不能放任火勢繼續擴大了,這損失的可都是朝廷的錢糧啊!兵多將廣足以支持徐晃分兵行動,同時進行這幾件事情也沒有什麽問題。


    於是徐晃點了點頭,對著身旁的李嚴、楊奉等人點了點頭,下達了命令,“按照之前的計劃分頭行動!”


    “是!”


    在徐晃趁著夜色發起了火攻和突襲強攻後,本就已經身心俱疲,士氣低迷的袁軍士卒不出意外的崩潰瓦解了,根本不顧審配的命令,直接放棄了繼續抵抗敵軍,第一時間跑迴了自己的家中去救火。


    當時審配便想要強行製止,結果直接被暴怒的士卒們給砍傷了,還是高幹帶著人趕到後才救下了他。


    “審公,如今該如何?”高幹顯得很是急切,現在東城著火,城南敵軍猛攻,而自己這邊已經失去了對士卒的控製,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審配苦澀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了城牆,事到如今他又能怎麽辦呢?城外可還有水渠呢!而且徐晃一定會在城外安排好騎兵巡視,現在就算想逃也根本逃不掉啊!


    鄴城沒了,袁氏基業估計也要完了!那自己又該如何呢?不對!還有幽冀二州的文書檔案,必須要盡快銷毀才行!不然冀州便沒有任何希望保住了。


    審配急了,輸一場不算什麽,但要是底褲都被看穿了,那就真的沒有還手之力了。因此,他沒有任何遲疑的帶著人直奔州牧府而去,全然不顧一旁懵逼的高幹和蔣義渠。


    鄴城的得失,決定了袁氏能否坐穩冀州,這一點田豐也是知道的,從徐晃挖掘水渠引漳水圍困鄴城的那一刻起,田豐就知道鄴城撐不了多久了。之所以一直堅持著,不過是因為對袁紹依舊心存著一絲期望罷了。


    雖然袁紹已經開始和河北大族離心,但田豐還是不願意背叛他,因為袁紹對他確實有知遇之恩……


    得知敵軍破城後,田豐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找來了自己兒子吩咐道,“我為袁氏之臣,今日自當以死殉之,如此方盡人臣之節。你之後也不可出仕董氏為官……”


    “父親!”田豐之子聞言大驚,正想勸說自己的父親,不料田豐卻擺了擺手,根本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下去吧!等到敵軍來了也不要抵抗,帶他們進來吧!敵軍以王師自詡,不會為難你們的……”


    田豐的表情淡漠,但語氣卻無比堅定,他的兒子熟悉其父性格,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紅著眼對著田豐跪下,鄭重的磕了個頭,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袁紹府邸之中,袁紹繼妻劉氏得知敵軍破城,頓時驚恐不已,稍加思索後便打算帶著其子袁尚和袁熙逃出城去,前往渤海投奔袁紹,至於袁紹的其他妾室們,劉氏沒有趁機殺掉這些賤婢已經算是好的了,哪裏還會管她們?


    但驚慌失措的她卻忘了,現在的城門外都是水渠,連審配他們都不能逃出去,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婦孺呢?她們甚至都沒能逃到城門去,就被負責追捕的張合和韓猛抓到了。


    劉氏見到張合兩人不由得一驚,知道不能逃走的她,立刻就低聲哭泣了起來,“二位都是我夫麾下舊將,我夫君未曾虧待於你們二人,自古軍國相爭不及家眷,望二位看在往日情分上,能放過我們這些婦孺,妾身感激不盡了!如果二位能護送我們母子前往渤海,妾身一定會讓我夫君既往不咎,重新接納二位將軍,並且厚賞二位的……”


    說著便對著二人跪了下去,身後的袁熙和袁尚也很識時務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下來,和劉氏一起聲淚俱下的向著張合和韓猛求饒。


    韓猛見狀有些遲疑不定,坦白來講袁紹對他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虧待了,還對自己委以重任,反倒是自己投降朝廷,害得袁紹後路被斷,對此韓猛一直都是心懷愧疚的,現在見昔日主母和公子們如此悲泣求饒,也難免產生了不忍之情。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身旁的張合對此卻不以為然,淡淡的瞥了劉氏母子一眼,發出了靈魂拷問,“韓馥及家眷今日何在?”


    語畢,劉氏的哭泣聲戛然而止,默默低頭避開了張合的目光不敢再說什麽,正瘋狂求饒的袁熙和袁尚聞言也愣住了,一時之間呆愣在了原地。


    韓猛聞言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默默的和幾人拉開了距離。張合的表情卻依舊淡漠,戲謔的看了幾人一眼,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這時候跟我說什麽不及家眷,要念舊情?那韓馥該怎麽說?你們還真他媽的好意思啊?而且袁紹的家眷可不止這麽點吧?其他人在哪兒了呢?劉氏是個什麽貨色自己還是有所耳聞的,這種女人的話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而且,自己腦袋有坑才會放棄如日中天的大將軍,轉而重新投奔即將走到末路的袁紹啊?就算自己能去,袁紹又會放過自己嗎?他連沮授都容不下,何況是自己這個叛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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