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鄰帶著兩萬人馬向東尋找南下途徑,不出所料的撞見了烏桓人,為了引誘烏桓主動出擊,拓跋鄰留五千人斷後,隨後擺出一副繼續向東的樣子。


    然後漢軍和烏桓人果然中計,真的主動攻擊斷後的鮮卑士卒,這時候拓跋鄰帶著大軍迴身迎戰,正和斷後的士卒糾纏在一起的敵軍應該是沒有還手之力才對。


    但……誰他媽能想到那年輕的漢將那麽猛,直接陣斬了拓跋鄰的兒子,將鮮卑人的士氣和軍心給幹沒了。再加上拓跋鄰因為恐懼轉身就逃,鮮卑大軍瞬間崩潰。


    要不是為了將這些鮮卑人趕迴草原上去禍禍草原,馬超都想把這些家夥全殺了,所幸莫普根及時製止了他。之後兩人帶領大軍驅逐鮮卑人,不接受任何人的投降,敢停下就是個死。一口氣將這些鮮卑人趕迴了漠南草原。


    見最後的幾個鮮卑人身影消失在天際,馬超和莫普根對視一眼後不由得大笑起來,“計劃成功了!經此一役,十年內草原不為中原之患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奔波和廝殺後,馬超也沾染了一身的血汗,他拍了拍莫普根的肩膀寬慰道,“之後我也會向大將軍舉薦你的功勞的,你和鮮卑人不一樣的!”


    “別想那麽多了,跟我去洗個熱水澡吧!之後我們迴去弄點藥,以防萬一!”


    莫普根再次看了一眼漠南草原,歎了一口氣,轉身跟上了馬超,“馬司馬等一等我啊。”


    就在蒲頭、柯最闕兩人繼續和正麵的吳班、龐德對峙,拓跋部大軍潰散逃迴草原時,蒲頭派出的使者已經趕到了雲中。


    這使者是蒲頭的親信,他找到紇豆陵賓和育延的大營後,將蒲頭幾人的決定告訴了兩人,希望他們能早日動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陷入了沉默,打雲中說的簡單,這邊漢軍隻有五千人沒錯,但他媽的匈奴人可也在邊上啊!誰不知道匈奴人和董璜好的都他媽快成一家人了,匈奴人的兵馬可是比自己這邊多啊!


    紇豆陵賓其實不太想打,畢竟他本來和並州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翻臉的話,對他來說是弊大於利。以後要是再想和並州方麵交易的話,恐怕是不可能了。


    但他要是不答應的話,又會得罪其他部落的人,這樣日後沒鹿迴部落的怎麽在草原立足呢?


    就在紇豆陵賓沉思之際,育延湊到了這使者身邊,然後拔出佩刀一刀斬殺了他。


    “啊!”


    隨著一聲慘叫,這個蒲頭派來的使者倒在了地上,臨死之際依舊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麽也沒有想到育延會殺自己。


    “大人!”


    聽到慘叫聲,鮮卑士卒紛紛湧入了大帳,見到這一幕後頓時愣住了,什麽情況?


    紇豆陵賓看了一眼正不緊不慢將佩刀擦拭幹淨的育延,歎了口氣揮手讓眾人都退了出去,隨後從主座上站起,走到了育延麵前,神色複雜道,“育延,你藏的還挺深啊!”


    “什麽時候背叛我們的?”


    育延也沒用否認,“話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嘛!什麽背叛不背叛的,我們鮮卑人講究這個嗎?活下來才是關鍵吧!”


    “我的部落實力弱小,想要生存下去,就隻能學會審時度勢了。蒲頭他們隻有小聰明,根本成不了事。他的部落離並州又遠,得罪了大將軍,他可以一走了之跑的遠遠的,我們這些和並州關係不錯的部落怎麽辦呢?”


    “屆時我們和並州成了敵人,別說繼續貿易了,恐怕都不能繼續在這一帶放牧了吧?到時候隻能逃迴北方的草原了,可是那時候其他部落難道會幫助我們嗎?恐怕第一個翻臉下手的就是他們了。”


    “你的部落實力強,可以不怕,我可不行,草原對我來說太危險了,還是在這裏待著好。”


    紇豆陵賓沉默了片刻,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竟然小覷了這家夥,仔細想來,能帶領著部落在幾個比自己強大的部落的包圍下存活至今的首領,又怎麽可能簡單呢?


    想到這裏,紇豆陵賓撫上了腰間的佩刀,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向蒲頭他們示好嗎?”


    育延瞥了紇豆陵賓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想殺我,之前讓他們出去幹嘛?怎麽?隻喜歡自己動手啊?”


    接著,育延嘴角開始上揚,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不想和並州翻臉。”


    紇豆陵賓聞言沒有說話,隻是問道,“現在我們得罪了蒲頭,並州那邊打算怎麽辦?”


    “嗬嗬,這事你還是自己問吧!”


    紇豆陵賓一愣,“你什麽意思?”


    “我約了韋府君和張校尉前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紇豆陵賓無語,我除了一起去還有別的選擇嗎?


    兩人帶了一隊人馬,趕到了武進縣,見到了早就等候在此地的韋康和張繡,為了招待他們,韋康還準備好了宴席。


    雙方四人一邊吃一邊聊,進行了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關於日後的安排和待遇方麵的問題交換了意見,增進了雙方的了解。但對於紇豆陵賓要求保持現狀,或者效仿烏桓部落一樣為大漢戍邊的提議,韋康持保留態度。對於韋康的態度,紇豆陵賓隻能表示遺憾,對此張繡表示自己不能置之不理,希望能和紇豆陵賓進行一番友好的交流。


    眼見會談陷入了僵持,為了表達自己這邊的誠意,韋康決定向紇豆陵賓透露了一番晉陽這邊的安排。


    “紇豆陵賓首領,不知可曾見過大疫?”


    “大疫?”


    紇豆陵賓一臉的懵逼,剛才不是還在聊以後雙方怎麽相處嗎?怎麽思維跳躍的這麽大。


    “有所耳聞,據說和草原上的黑災、白災差不多,聽說中原關東一帶也有,怎麽了?”


    韋康笑了笑解釋道,“我得到了消息,草原上可能也會有大疫了!”


    紇豆陵賓一怔,隨即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向眾人,見三人都是一臉的淡然,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草原上地廣人稀是沒錯,但一個部落聚集的人口還是很多的,而且關鍵是,他們對於瘟疫,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力啊!要是真的爆發了大疫,對於草原部落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啊!


    瘟疫可不止是傳播給人,還有牛羊馬匹等牲畜,到時候草原上的各個大部落,恐怕都會損失慘重……


    “你們竟然做這種事情!”


    “誒,話不能這麽說,我們可沒有做什麽,隻是現在中原確實有大疫,你們南下劫掠我們,染上了,也怪不得我們吧!”


    神他媽怪不得你們,你敢說這不是你們幹的?


    紇豆陵賓惡狠狠的看向了育延,韋康他們是漢人,你他媽可是鮮卑人啊!就這麽同流合汙?


    育延聳了聳肩,“我得到消息時已經晚了,要是我提醒了蒲頭他們,恐怕馬上會被殺吧?”


    紇豆陵賓扯了扯嘴角,要是育延那時候跳出來,在知道他背叛了自己等人,又不敢繼續南下的情況下,育延肯定是死定了,而且鮮卑各部馬上就會打起來。換了他也隻能選擇盡力保全自己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在經曆了這次的事情後,鮮卑各部肯定會損失慘重,而他和育延一定會成為鮮卑的叛徒,草原肯定是迴不去了,留給他們的隻有一個選擇了。


    沉默了半晌,紇豆陵賓點了點頭,“以後,就麻煩韋府君和張校尉多多照顧了。”


    韋康和張繡相視一笑,立即答應了下來,“好說好說,以後大家就是同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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