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越站在一旁,靜靜的消化著聽到的一切。


    這一刻他看向董璜的眼神中帶上了敬畏,自己比元伯還要大幾歲,可自己的見識卻遠不如元伯啊!


    如果不是元伯點破這一切,自己依舊渾渾噩噩什麽都不知道。


    “使君能贏嗎?”


    董越開口後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幹澀。


    “當然了,叔父帶著三千久經沙場的西涼鐵騎,又有三叔做內應,也沒有和袁家翻臉,還有文優先生在一旁幫襯,可以說十拿九穩了。”


    “而且”董璜頓了頓,指了指董越又指了指自己,“不是還有你我二人嗎?”


    董越看向天邊,“希望一切順利吧!”


    “族兄,我想讓你辦一件事。”


    見到董璜鄭重起來,董越也收斂了心神,“元伯請講。”


    “勞煩族兄去搜集河東的財物糧食。嗯,要刮地三尺那種!”


    “啊?”


    董越滿臉的不解,這是什麽操作啊?


    在他的印象中,董璜可不是一個貪財的人。相反是一個不貪財、不好色、不酗酒,喜歡讀書,性格沉穩的人。如果不是有騎馬打獵的愛好,可以說是相當無趣的人了。


    自從涼州叛軍圍攻隴西臨洮從軍以來,董璜從來沒有搜刮過財物,還把他自己的資產都給士卒做了賞賜和撫恤。


    可今天竟然要求自己去搜刮財物?還要刮地三尺!


    董越想不明白,也不相信一個人會突然性情大變。


    但他有個優點,忠誠本分。董卓離開時讓董璜領兵,那自己隻要聽董璜的命令就對了。


    不管董璜提出什麽要求,隻要照做就行。


    因此,董越確定董璜沒有開玩笑後,也沒有再說什麽便轉身離開,去刮地三尺般搜刮財物糧食了。


    董璜矗立在河邊,靜靜的看著黃河之水奔湧向東,確定四下無人後,從懷中掏出一卷書開始翻看起來。


    董卓入京後不久就是諸侯討董,群雄割據了,自己必須梳理一下曆史走向。


    這個世界沒有某度某乎,自己也沒有係統,能依靠的就隻有那些曆史走向和知識了,幸好自己早就用簡體字做了筆記!記錄自己的軍旅感悟和曆史走向。


    隻是畢竟曆史是人記錄的,難免帶有主觀色彩,同時又避免不了成王敗寇,為尊者諱,最重要的是很多曆史記錄往往互相衝突,因此也隻能做個參考了。


    看了一會兒書,董璜又打起精神開始巡視營地,檢查有沒有疏漏之處,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非常重視這些穿越前看不起的小事。


    畢竟現實可不是小說,沒有什麽神兵天將,奇謀百出,也不會鬥將單挑,現實和想象是有差距的。


    巡視完營地後,董璜又無事可做了,軍旅生涯其實是很枯燥乏味的,不打仗的時候能把人逼瘋。


    “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


    董璜看向賈詡離開的方向,想到賈詡的作風,心中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另一邊賈詡騎著馬匹,在一隊士卒的護衛下,在第二天一早到達了東垣縣見到了於夫羅。


    南匈奴營寨中,於夫羅看著狼吞虎咽的賈詡微微皺眉,這家夥是幾天沒吃飯了?


    賈詡在一眾匈奴人的圍觀下吃了兩條羊腿,又喝了一碗羊肉湯。


    直到於夫羅煩躁不已,才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勞駕單於幫我打包一份帶走,謝謝。”


    要不是因為這一句“單於”,於夫羅發誓一定會宰了這個混吃混喝的家夥!


    什麽人啊?一大早就跑來求見,自己早飯都沒吃就接見了,結果他還要吃早飯!


    還不喝粥,要吃肉!誰踏馬大早上吃這麽油膩啊?


    行,遠來是客,老子忍了!


    來人,殺幾隻羊給賈先生補補身子。於夫羅本來是打算一起吃,順便交流一下意見,以此達成合作。


    結果賈詡一個人就吃完了,邊吃還邊吧唧嘴,把於夫羅氣的夠嗆。


    要不是猜到對方是來談合作的,於夫羅才不受這鳥氣呢。


    “賈先生還要戲弄我嗎?”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於夫羅可是匈奴左賢王,就算現在有家不能迴手下也有三千多匈奴騎兵,不是什麽人都能招惹的。


    賈詡見狀,明白火候差不多了再逼就會適得其反,也就不再遮掩了。


    “單於可屏退左右!”


    於夫羅知道正戲開始了,命令匈奴將領們退出營帳,隻留下自己的弟弟唿廚泉作陪。


    “唿廚泉是我弟弟,不用避他!”


    賈詡點了點頭,“單於可想重迴故土,做一個真正的單於?”


    於夫羅、唿廚泉兄弟二人聞言不由得雙眼冒光。


    這裏的故土當然不是草原,而是河套地區,更準確的說是西河郡美稷一帶。


    西河郡與河東郡接壤,可謂近在咫尺,但於夫羅兄弟卻迴不去了。


    這兩兄弟也是倒黴,當年張純張舉在幽州叛亂,漢靈帝征調南匈奴征討,當時兩人的父親羌渠單於對漢室的冊立感恩戴德,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打發出去了。


    於夫羅兄弟也沒說二話,帶著幾千騎兵就走了。


    不料兩兄弟剛到幽州,後院就起火了,自己老爹被族人殺了,還立了須卜骨都侯為單於。


    這下兩兄弟傻眼了,就出去打個仗自己家沒了?兩兄弟本想迴去,結果不被接納,隻能滯留在河東一帶等待時機。


    這一等就是一年多,好不容易得到消息須卜骨都侯病死了,但南匈奴還是不接納他們,反而弄出個什麽老王來管理。


    什麽狗屁老王?不就是那幫老東西嗎?說不定還有屠各胡的王八蛋們!


    罵歸罵,但於夫羅也徹底明白,如果沒有他人幫助,自己是迴不去了。


    因此,他開始關注起漢室的實力派,希望獲得幫助奪迴單於之位。


    至於漢室?於夫羅一開始就向朝廷上書請求幫助了,但漢靈帝當時病重,而黃巾餘部、黑山軍、白波軍、涼州叛軍四處作亂,實在是有心無力。


    而不久董卓就到了河東,於夫羅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董卓出任並州牧可不是一個人上任的,他還帶著五千西涼軍,而且作為並州牧,平定並州的匈奴、屠各叛亂本就是董卓的責任。


    一個要平定叛亂才能上任,一個要平定叛亂才能迴家,這不是天生的盟友嗎?


    至於郭太?死一邊去!生意是生意,事業是事業,這是要分開的!


    可接下來董卓就賴著不走了,一窩就是幾個月,也不打白波,就這麽對峙著,這可把於夫羅整蒙了。


    不是,董兄弟,你搞什麽啊?


    害怕白波軍?不可能吧?


    隻要你吱個聲,兄弟我就把白波賊辦了!你再幫我把叛亂辦了,你做你的州牧,我當我的單於,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於夫羅不明白,但唿廚泉明白了。


    “大哥,董卓是在觀望洛陽的局勢啊!滅了白波他就必須走了。”


    於夫羅明白了,我等你聯係我,手拉手去並州,結果你也在等別人啊?


    那於夫羅能怎麽辦呢?隻能等了,反正都等一年了,不差幾個月了。


    如果董卓失敗了,那沒的說換別人合作,如果贏了,那就可以商量合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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