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藏撣了撣邊上的草地,對著氣鼓鼓的四娘說:“來,如果想留住你的相公,你就坐下來。”


    四娘一聽安金藏這話的意思,如同被安撫到的母藏獒一般,踩著大步子坐到了安金藏身邊。沒錯,是大步子,唐代的女子還沒有纏足這種沒人性的習俗,而那張五,立刻躲到了安金藏的另外一邊,不敢靠近四娘半分。


    “這事兒是這麽著的,四娘,我問你,你是真心喜歡張五的嗎”安金藏問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


    但是,對於四娘來說,卻很重要的樣子,一直氣勢洶洶的她,這時候看起來卻忽然嬌羞了起來,隻是如此一張大臉忽然扭捏作態,看著更加令人消受不起:“這還用問嗎?如果不喜歡他,還也不會和他那樣。”


    安金藏轉頭看著另一邊的張五:“那你呢?”


    “我是被逼的!”張五依然態度堅決。


    不過安金藏卻嗬嗬一笑,忽然站起來,走到劉幽求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劉幽求一聽,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起匕首抵住了四娘的脖子。


    四娘雖然體壯,但終究是個沒有工夫的村婦而已,劉幽求的另一隻手抵住了四娘的命門,縱使她有兩百斤的分量,現在也不過是個不能動彈的女胖子而已,隻能哇哇叫著。


    張五見了,立刻站起來焦急著:“你們這是幹什麽?”


    安金藏對他笑著:“你不是怕極了這個四娘麽。實話告訴,我們不是什麽好人,是這運河邊上的流寇,殺人不眨眼的,看在你向我求助,我就按我們的法子,幫你解決了這事情唄。”


    張五聽了,連忙擺手:“使不得,四娘她雖然兇悍,但是人心不壞的,不要殺她啊!”


    “你剛才說她人心不壞?那好,我想你冷靜下,接下來的問題都誠實地迴答我,不光是對我誠實,對你自己也要誠實。”


    張五已經被嚇懵了,機械地點了點頭,咽著口水,不知道安金藏要怎樣。


    安金藏卻胸有成竹的樣子:“你說,你那時候和她發生關係,是不是真的和你剛才說的那樣,完全是被逼的?”


    “發生關係是何意?”張五聽不懂了。


    “啊呀,就是我剛才說的巫山雲雨了!”劉幽求在一旁湊熱鬧搭腔著,手裏的匕首倒是一點沒有放鬆。


    張五聽了,默默低下了頭:“如此想來,倒也不是完全被逼的,隻是,自己都不信,當初怎麽鬼迷了心竅了……”


    “嗬嗬,不是鬼迷了心竅了,是你一開始對她的看法,就和我們其他人不一樣。我記得你之前向我們控訴的時候,說當初四娘給你送茶的時候,你還覺得她不錯的。但是,你問問四娘,這村裏的男人,包括我和他兩個人,見到她之後,莫說是送茶了,就是給我送黃金,我也會跑的吧?”


    張五聽了,默然無語,良久,歎了口氣:“但是她老打我,真是往死裏打,我不能和她成親。”


    “我猜……”安金藏聽了張五的話,轉身看著四娘簸箕大的拳頭,“她有時候可能不見得是知道自己這算是在打你吧,四娘,說說吧。”


    四娘一聽,一個大胖子竟然嗚嗚哭起來:“我隻是力氣大,自小,就沒少弄壞家裏的東西,我心裏喜歡他,自然想對他親昵些,但……”


    “但是就是下手太重了對吧?”


    四娘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見到四娘哭了,張五也默然無語了。


    “你看,這事兒吧,坐下來好好溝通,就不會鬧出人命了。”安金藏說著,衝劉幽求使了個眼色,劉幽求就撤了匕首。


    安金藏拍了拍張五的後背:“行了,人家都要給你生孩子了,過去安慰一下她。”


    張五磨磨唧唧的,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彼此都百感交集,相擁而泣了。


    仙瑤也終於擺脫村裏那些癡漢們迴來了。


    安金藏看著情緒漸漸平複的四娘,叮囑著:“知道自己下手重,就多改改,不然下次男人跑了,可沒人幫你。”


    四娘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點頭,然後對著他們說:“你們不嫌棄,就留下來吃咱倆的喜酒吧。”


    “我們還有事兒呢,心意領了。”安金藏推辭著。..


    四娘一聽,隨即說:“那你們等一下。”


    說著帶著張五跑迴村子裏去了,不一會兒,隻見張五拿了個大包袱又迴來了:“四娘有孕在身就不來迴跑了,這是她給你們準備的餅子和糕點,帶著路上吃吧。”


    劉幽求樂嗬嗬地接了過來:“這好,動動嘴就賺到了一路的幹糧了。”


    安金藏也覺得蠻有意思的,感覺好像打遊戲玩了個支線任務得了獎勵似的。


    經曆了這一個小插曲,三個人又重新上路了。


    從泗水到嶺南,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而這一路,他們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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