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壽寧侯兩兄弟真的是把摳門寫在了臉上,但人家身份擺在那裏,皇帝小舅子的身份讓他們聖寵不斷,攀附他們,抱他們大腿也不是不能接受。


    和張壽齡二人交談的過程中,張承之不斷在心中催眠自己,不然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拂袖離開。


    他堂堂張公子,在秦淮什麽時候受過這種鳥氣,碰到不識相的那都直接拿銀子砸他臉上讓他留著迴家買棺材了!


    強顏歡笑著嘮了兩句有的沒的,他們終於步入了正題。


    “這個,賢侄。你也知道啊,這鹽引可不好弄啊~”


    “雖然本侯深受陛下信任,手上也有些鹽引,但現在朝野上下想賺這個錢的人可太多了...”


    張鶴齡搓了搓手指,很明顯,他是侯爺,他有背景,把鹽引給你們讓你們替他們侯府售賣,兩家較好,讓你們攀上我這雄厚的背景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吧...


    得加錢!


    張承之來之前就已經和家中長輩探討、商量過了,這張家兄弟就是倆貪得無厭的典範,那是什麽錢都想分一杯羹的。


    要抱他們大腿實際上他們都已經準備好無償付出甚至是把他們私下售賣的鹽每年都給他們包幾個紅包了,所以一切都還在意料之內。


    “哈哈,侯爺,晚輩一向是仰慕侯爺的才情的,秦淮張家特意為侯爺準備了薄禮,望侯爺不要嫌棄啊。”


    說著,那車夫拿出一個小箱子送到了張鶴齡麵前,張鶴齡打開一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疊銀票,數量不下數萬,還有些珠寶玉石。


    小小的盒子內的價值抵得上一大箱子的白銀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張鶴齡連表推辭,然後很自然的將箱子放到了身後。


    “咳咳,那鹽引的分...”


    “侯爺樂意帶我們秦淮張家一起是看得起我們,我們自然願意為侯爺服務。”


    “哈哈,賢侄真的是我大明的奇才啊。”


    “從剛進門本侯就覺得你行。”


    見這秦淮的鹽商居然真的樂意無償給他們送錢,張鶴齡那叫一個開心雀躍,抬頭紋都高興的多了一成,明明還正處中年,眼角紋堆起來都能夾死蒼蠅了。


    “哈哈,賢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留下吃頓晚飯再走也不遲啊。”


    眼看談的如此順利,張鶴齡甚至想要破例留張承之吃一頓晚飯,這嚇得張承之打了個冷顫。


    “不了不了,侯爺,晚輩還要去京城的商會走一趟,告辭告辭。”


    想想之前那破碗涼水,在這吃完飯自己怕不是迴去還得再補一頓哦。


    說罷連忙推脫告辭離去。


    “哼,什麽還要去商會一趟,不就是嫌棄本侯的飯菜太清淡了嘛。”


    先前還笑著送走了張承之,後腳張鶴齡就不屑起來。


    一個個的都是偽君子,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我張家夥食怎麽了,看看我們兩兄弟養的多好,你們天天大魚大肉那才不健康呢。


    “恩嗯,哥說的對,他們吃的才不健康呢,我們的餐食是完美的。”張延齡無腦附和。


    “不過哥,咱這樣和鹽商混在一起沒問題嗎?”


    張延齡還是有些顧忌的,他們本來就是那些所謂清流的重點“彈劾”對象。鬼知道那些清流一旦知道後會朝他們開什麽炮?


    他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但一直被馬也煩啊。


    一旦被姐夫叫進宮講道理還影響睡眠質量不是?


    而且現在姐夫可不單單是講道理那麽簡單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暖閣都多出戒尺了!


    那被姐夫抽一下我這去了皮就剩下骨頭的還真扛不住啊。


    “無妨無妨,陛下把鹽引給我們,我們隻是轉手給本來就應該拿鹽商運鹽的鹽商了而已,鹽商拿鹽引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京城那麽多勳貴,哪個手下沒摻和點這種暴利生意?我們是阿姊的親弟弟,有什麽好怕的,陛下開刀也不會拿我們開刀的。”


    張鶴齡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


    “而且咱們今年賠了好多銀子,自己去搞這些哪有精力啊,不如讓精於此道的鹽商來,我們跟著拿錢不是更好?”


    “嗯,哥說的對。”張延齡聽了半天,最後點了點頭。


    “鹽,和別的不一樣,這自古就是暴利的行業,而且兩位殿下也沒插手這個生意,我們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開莊遇到殿下那麽倒黴了。”


    “哪有賭徒天天輸,哪有我壽寧侯天天賠?”


    張鶴齡充滿鬥誌,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掙一筆,他可是從姐夫那搞到了許多鹽引呢。


    “咕~”


    “啥生意?”


    正在張鶴齡沉浸在賺大錢的美夢中,突然被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


    “哥...”


    “我餓了...”


    張延齡摸了摸本就瘦的一批的肚子,幽幽的說道。


    “那...吃晚飯吧...”


    “我想吃肉...”


    “那明天進宮和娘娘請安,好久沒見娘娘了...”


    “好...”


    ... ...


    不得不說,杜圖對把控商場確實是天賦異稟。


    早在買白糖的時候,就有一筆資金被他申請拿來為之後可能開展的新店拿來選址了。


    現在這個海鹽店的位置依靠著之前的白糖店麵,都位於京城最好的幾個售賣區,裏麵很多的布置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用都不用調整,朱厚煒假模假樣的視察了一圈,發現自己實在沒什麽好挑剔的。


    專業的事果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啊,隻有這樣他這個“領航員”才能明目張膽的偷懶嘛。


    “殿下,這個海鹽的定價應該如何定?”


    杜圖出差後,錢安這個朱厚煒身邊的老人暫代了京城的事務處理。


    雖然錢安有些木訥,有些2g網,但跟在朱厚煒身邊久了,有經常聽杜圖的工作,還偶爾被朱厚煒在忙碌的時候派出去搭把手,雖然不能說鍛煉出了牛波一的商業天賦,但暫時代班按照原有的腳步做事還是搓搓有餘的。


    “今天外麵的鹽是什麽價格,我們就按照最低標準來定。”朱厚煒無所謂的說道。


    生產海鹽前期搭建作坊確實花了點錢,但後期的投入就少的可憐了,哪怕按照粗鹽的價格賣,也是很有賺頭的。


    “最...最低標準?那是粗鹽啊...”錢安疑惑的道。


    “對,我們就按粗鹽的價格賣我們的鹽。”朱厚煒微微一笑。


    “宣傳話語我都想好了,鎮國食鹽,讓你吃得起的精品食鹽。”


    “是。”


    雖然疑惑,但錢安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下去做布置去了。


    身為貼身伴伴,錢安怪怪聽話辦事就好了,反正就算真的賠錢了,以自家殿下的家底,也賠得起。


    看著錢安退下,朱厚煒用指尖沾了一點食鹽淺淺嚐了嚐,會心一笑。


    大明的鹽商們,顫抖吧,看我怎麽把你們這黑心的價格給你打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大明攝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荒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荒曦並收藏迴大明攝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