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兒子的“胡言亂語”弘治皇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你是太子,你不待見孔家也沒必要這麽直接吧。


    而且人家傷的是直係子弟,牛老六雖然是蔚王府的貼身侍衛但人家是以私人身份去幹這件事的,還沒有說出自己蔚王府侍衛的身份,這自然就讓山東的官員難辦了嘛。


    身為學孔孟出身的文官他們不可能不給孔家麵子啊。


    “蔚王,你怎麽看?”


    弘治皇帝把球踢給給朱厚煒,牛老六是他的人,幹的又是件為民除害的好事,他應該有發言權。


    “公事公辦。”


    朱厚煒想了想說道。


    “哦?怎麽個公事公辦法?”


    弘治皇帝聽完朱厚煒的迴答,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迴答是有點出乎他意料的,便是一旁的幾位閣老和馬文升也有些好奇起蔚王為什麽會給出這樣一個迴答來。


    “依照大明律,替官府解決了當地的土匪等應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種訛詐不要臉的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朱厚煒言簡意賅,態度十分明確,牛老六沒幹錯什麽,完全就是占理的一方,按照大明律去處理就好了。


    “那要是他們覺得牛老六有問題,孔家後人受傷是牛老六的責任呢?”謝遷問道。


    “官府幾年解決不了馬匪,可見當地的衛所等等有多麽糜爛,兵部先反思一下,其次孔家何時有資格隨意插手政事了?山東難道成了孔家的私人地盤了?”


    “或者說,照折子上說的,馬匪這幾年在山東殺人無數,怎麽就單單孔家小少爺被綁架後毫發無傷?”


    “孔家也該給朝廷一個解釋。”


    朱厚煒手指著簫敬剛拿給他的折子淡淡的說著,但攻擊性極其強烈。


    一旁的馬文升臉上抽了抽,自己也妹說話啊,怎麽躺著也中槍啊?


    校閱之後他就被弘治皇帝叫到宮裏一陣批判了,兵部一部分權力都被剝奪了,以後的操練之類的五軍都護府都要參與,還有罷黜、除名之類的大權都給予了五軍都護府一部分,五軍都護府那是比過年了都快樂啊。


    隻有身為兵部尚書的他如坐針氈,天天被同事用埋怨的眼神盯著,相當難受啊。


    現在連馬匪常年沒解決的責任都能推到他身上了嗎?馬文升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些事以前都是推給下麵的武將辦事不利的啊,現在蔚王怎麽一點道理不講啊,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啊!


    朱厚煒的話雖然對孔家的針對性很強,但弘治皇帝卻是默默點了點頭,孔家明麵上是歸順朝廷,但在仕林中引領輿論的能力太強了,所以弘治皇帝才會對處理他們的事情頭疼,他們天然就是容易被讀書人關注的對象,處理不好就容易暴雷。


    某些不知好歹不知真相的甚至會拉踩蔚王來替孔家造勢,說是朝廷偏袒蔚王來欺壓他們,掀起風浪。


    現在既然朱厚煒是這個態度,那弘治皇帝倒也不怕讓兒子內心和自己形成隔閡了。


    “既然如此,便傳旨下去,依法處置,給百姓一個公正的交代吧。”弘治皇帝笑著說道。


    孔家好好當個吉祥物就好了,一個碰到事情就背書投降的家族,祖宗的臉都丟盡了的貨色,要不是要維持統治,誰搭理你啊。


    之後的商談其實和朱厚照兩人沒有什麽關係,叫二人來便是因為牛老六是西山的人,還是給給孩子一個知情權的,順便考核一下應對能力。


    既然解決了,弘治皇帝便把他們打發走了。


    “這世修降表的家族有什麽好推崇的,唉,孔夫子真的是家門不幸啊。”朱厚照搖搖頭,已經開始同情起孔聖人了。


    他朱厚照子孫要是有這種天天投降的沒骨氣的人怕是都能把他從皇陵裏氣活過來。


    “不過厚煒,你真打算讓他們依法處置啊?不怕孔家下黑手嗎?看折子上的消息,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牛老六是咱們西山的人的。”朱厚照疑惑的看著朱厚煒,牛老六這憨貨在表麵上沒有背景那被黑死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不怕,待會迴去我就派人去山東,也不幹啥,就盯著看是不是公平的依照大明律處置的。我的人還能給別人欺負了?”


    朱厚煒搖搖頭,法律的權威還是要維護的,既可以替大明朝廷鞏固威望,獲得老百姓的信任,也可以避免破窗效應其他有地位的有樣學樣不把大明的官府當迴事。


    雖然曆朝曆代濫用權力的人多的是,但朱厚煒這次就是要給大明樹立一個公正的、遵守法律的形象來。


    “我堂堂蔚王手下有這種糾葛我都不插手官府審判,你敢插手濫用權力?”


    “信不信我發飆啊?!”


    陪朱厚照在東宮小坐了一會,朱厚煒就迴西山去了。


    沒別的意思,搖人,去給我家老六撐場子去。


    “來人呐,去把杜圖和張銳叫來。”


    不一會功夫,張銳就已經到了。


    “殿下,您...”


    “停!乖,你先去洗漱一下再過來。”朱厚煒連忙叫停了張銳的動作。


    這一陣迎麵的風讓他想起了在農村上旱廁的滋味...


    小孩的嗅覺太靈敏也不好啊...


    “哦。”


    不一會,張銳再次進來了,剛好和胖乎乎的杜圖一起,一胖一瘦,一高一低,特別有組合那範。


    “本王今天叫你們來是要你們替本王去山東走一趟。”


    朱厚煒也不墨跡,說道:“本王的貼身侍衛,也就是牛老六,你們都認識,尤其是張銳。”


    “是...”張銳迴想起在西山演武場看到的“巨獸”,心中不由打個冷顫,兩米高可以胸口碎大石的貼身侍衛,我可太記憶深刻了...


    “殿下,牛兄弟犯了何事?”問道,牛老六在蔚王府的地位可高了,身為蔚王府防線的頭,杜圖要見朱厚煒都要通過牛老六手下的命衛稟報的。


    “沒啥,見義勇為結果被一家沙雕纏上了。”


    朱厚煒也不多解釋:“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任務,山東沿海的沙灘、適合做港口的地方,能拿下的都給本王買下來。”


    朱厚煒打算先拿下點沿海的地方,不論是曬鹽還是日後出海都可以減少很多文官的限製。


    怎麽,小爺花錢買的,你能拿我咋地,鎮國府辦事又不是用官方的名義。


    “資金從鎮國府走哈。”


    朱厚煒強調道,鎮國府作為朱厚照手下機構,已經掛靠了西山不少企業了,也是日後朱厚照登基後的底蘊核心。


    那麽出海這麽重要的東西也肯定要掌握在鎮國府手上的。


    “哦,杜圖明白了。”杜胖子點點頭,原來主要的工作是幫殿下拓展商業版圖啊,那看來牛老六遇到的事情應該不大,殿下應該是讓他順帶著幫牛老六一把而已。


    當杜圖和張澤來到山東,見到牛飽飽知道是和千年世家聖人後裔的孔家打官司時,杜圖才知道當時他的想法是有多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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