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最終沒有選擇溜出去浪一圈,而是跟著朱厚煒老老實實的迴京了。


    雖然朱厚照這人看著不著調不靠譜,時不時就給人一點小小的震撼。


    但事實上,他還是挺有原則的。


    這些年那麽一兩二三次離宮跑到遠方,那都是辦的正事,並沒有所謂為了玩為了開心這謠言中的說法,相反朱厚照每一次真正離開京城外出都會辦成許多人辦不成的大事。


    就像當初在賀蘭山挽救了心灰意冷的王越拯救了瀕死的王煜,在華陰平定了白蓮的叛亂之災收編了近萬白蓮教眾,更是在地災中活人無數。


    現在的大明西北,太子朱厚照那是聲名赫赫,遠不是其他人能比得。


    還有曆史上所謂的貪玩去邊疆去江南,實則是為了兵權和摸索南方虛實試圖收迴權力。


    所以朱厚照的口花花說要出去浪,朱厚煒心中還是有點底的。


    況且,就算真的要浪,他也不至於在現場那麽多官員麵前自曝。


    迴到京城時,這次科舉周期也已經來到了尾聲,殿試結束隻待最後的放榜。


    對於殿試,朱厚煒雖然遠在天津但卻一點都不擔心。


    如果說其他考試考砸了,朱厚煒還覺得情有可原,但殿試要是比不過其他學子,朱厚煒那是打死不信。


    殿試,考的是策問。


    一般的學子能把四書五經吃透研習到考到這一步已經耗費了全部的精力。


    對於實時策論,能脫離紙上談兵說一兩點真正有用的東西都已經很了不得了。


    而鎮國書院這些個學子呢?


    不好意思,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了解一下。


    咱這教的可不是那隻知道考試的書呆子,對於策論這些東西那可都是有完善的教育框架的。


    這要是策論這種實在的東西反過來輸給了那些書呆子,那朱厚煒真的可以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果不其然,最終成績新鮮出爐,鎮國書院的學子們成績名列前茅,曾經在眾人中墊底的趙肆幾人也是衝到了榜單前七十,不再是徘徊在中遊的貨色了。


    李兆先更是穩坐高台,問鼎第一,達成三大元的科舉巔峰成就。


    而更讓人意外的是,李舉這小子居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僅次於李兆先達成榜眼成就!


    朱厚煒那叫一個詫異,李兆先能這麽牛逼他不覺得意外,但你李舉這跟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往上是個什麽情況?


    咋的,你小宇宙爆發了呀?


    在朱厚煒的預估裏,李舉最後能二甲前列就不錯了,這個缺根筋的死腦子當初對老爹信任不疑,等對老爹信任破碎崩潰後再投的王守仁門下又對王守仁視若神明,主打的就是一個信任毫無保留。


    就這樣的家夥現在居然能考到榜眼這般位置,朱厚煒真的是百撕不得騎姐。


    但當看到卷子對照這榜單他就明白了。


    論策論的成績,李舉顯然是不如第三名的謝丕。


    但架不住謝丕長得好看啊。


    他李舉雖然不說長得多好看但也還算是個人,但人家探花郎對顏值可是有要求滴。


    就這樣,李舉這也算是靠臉吃上了飯,硬生生是把自己從探花提升到了榜眼。


    所以說嘛,靠臉吃飯那真不是一個幻想,那長的醜也不見得不能吃顏值這碗飯,就看你要怎麽吃了。


    而內閣裏,當看到李兆先的成績後,李東陽那叫一個收不住得瑟的表情啊。


    謝遷:“李公,前日山東布政使遞上的那份奏疏......”


    李東陽:“什麽?哎呀,吾兒確實高中狀元了,唉純屬運氣而已,謝公就不必誇他了,不然他要驕傲了。”


    劉建:“李公,這次下西洋的事務後續......”


    李東陽:“是的劉公,兆先那小子走運拿了個三大元。”


    王恕:“李公,今年的官員考核......”


    李東陽:“對,兆先迴家祭祖啦,這拿了三大元是得給祖宗們好好上炷香......”


    眾人:......


    夠了哈,你再這麽犯賤似的炫耀別逼我抽你!


    但李東陽卻不以為意。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我的大寶貝,韜光養晦這麽些年一連拿下三大元,這逼為什麽不裝?


    這不裝別人怎麽能知道我兒子那麽牛逼?


    裝!不僅得裝,我還要大裝特裝!


    於是,這段時間的內閣、六部等等各個地方,隻要有李東陽李大學士出沒的地方,總會在不經意的話語間聽到那連中“三大元”的傳奇故事......


    鎮國書院這邊,則是開了個表彰大會,著重表揚了一番此次登科的學子們,又借此機會繼續給眾人灌雞湯,進行學院pua。


    然後嘛,這些登科的學子們則是徒承師業,除了那些被外放到地方為官的生員,其餘像李兆先、李舉一般留在京城這個政治中心的,都與王守仁一樣,除了正常在朝廷上值之外還要來書院教導其他學員科舉。


    休沐?這得看情況了。


    可能......天知道什麽時候休沐,年輕人要有擔當,你這個年紀事業什麽都才剛起步你怎麽好意思休息的?


    至於朱厚照,則是真的開始操練起了他的“獸營”,除了“熊大”趙熊等一十二個壽營成員外,再加上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伯張延齡還有長寧伯之孫周大經一共十五號人。


    “哎呦,哎呦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初夏的山野上,一支小隊正在進行著訓練,三個明顯掉隊的家夥被一隻黑色大攆山犬追著發出陣陣哀嚎。


    “啊!蠢狗,你去咬周大經去,別咬我啊!”因為想偷懶差點被黑子啃到腚的張鶴齡一個“氮氣加速”迅速超過了身旁的張延齡和周大經,邊跑邊叫道。


    “哥,等等我,等等我!”


    一時落在最後的張延齡一迴頭正好對上了黑子那黑黝黝的狗眼,嚇到一哆嗦朝著張鶴齡追趕而去。


    “我靠,等等我!”周大經也加速追上。


    好好的一場訓練,硬是被偷懶的三人變成了跟黑子的人狗追逐賽。


    好不容易完成了此次的越野訓練,三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地抬頭看天,臉上的苦澀難以掩飾。


    這算什麽事兒啊。


    他們是什麽身份?堂堂皇親國戚,太子的舅舅。


    但就在這幾個月內,被他們的好外甥訓的快變成孫子了!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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