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都是冷汗,手上滑了一下,身子也往下墜了墜,我趕緊用力。txt電子書下載t/-∑,w△ww≡m這才穩住了身子。


    啞巴狗不會叫,隻能衝著我幹瞪眼,我查看了一下四周,什麽人都沒有,啞巴狗也被繩子拴著,我一咬牙,翻過牆跳了下去。


    進入院子之後,族長的模樣我就看得更清楚了,她雙手不能彎曲,挺直地向前伸著。在原地繞來繞去。看起來像是特別“真誠”地要把自己的腦袋獻給誰。


    看著她這幅模樣,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人生無常,最無常就是生死,我從來沒有想過下一個遇害者會是族長,我還曾懷疑過她就是兇手。


    啞巴狗衝著我發出嗚咽之聲。我順著它夠不到我的地方繞了一圈,慢慢靠近族長。本來月光微暗,離得遠還看不怎麽清楚,現在靠近了,我清晰地看到族長並不是在瞎繞圈,她屍體走動的地麵上,用紅色的血跡畫著一些圖形,看起來好像什麽陣法,族長就是在按照這陣法走動。


    獵戶的院子裏,為什麽會有這些陣法?


    我到苗寨的時間不久,可為了找到戒指,暗地裏對寨子的情況也做了不少功課。獵戶也是寨子裏的一家大戶,獵戶家的獵人叫元武,據說年輕的時候可以徒手打死老虎,寨子裏的人很保守,可是元武會拿上好的毛皮去漢人的市場上做交易。所以在寨子裏也是比較富裕的。


    說起元武。我想起另一個獵人,也就是阿蓓的二伯,他身體非常強壯,似乎與喝了屍蠱的血有關。而元武雖然外表看起來並沒有阿蓓二伯那麽魁梧,但他可以徒手打死老虎,肯定也是個非常強壯的人,我就想,現在族長屍體出現在他家院子,會不會暗示著他也和屍蠱有關?


    此時元武一家人都睡得很沉,整個小院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摸了摸地上那像是血液的液體,還是新鮮的,一碰到這血液,我的靈衣就有了反應,我的視線中微微泛起綠光,我心裏一凜,這血液上有陰魂?可是,族長都死了好些天了,屍體裏怎麽可能還有新鮮血液流出來呢……


    我凝神看著麵前的屍體,此時她的動作慢了下來,我屏住唿吸,表情複雜地走近她,伸出手去摸了摸族長的腦袋,在靈衣的作用之下,我並沒有看到陰魂。全文閱讀這就奇怪了,屍體中並沒有鬼魂驅使,那她現在的行為到底如何解釋呢?


    讓我頭皮發麻的是,當我伸手去摸她的腦袋時,那屍身竟然停了下來,調整著姿勢,微微側身,讓手中的腦袋麵對著我,而腦袋上的兩個血洞正好對上我,好像是在“看著”我一樣。


    當時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全身都發抖,差點就叫了出來。大半夜被一個沒有眼睛的人頭“看”著,心裏不發毛是假的,要是獵戶家有人現在看到自己家院子裏有這麽一個鬼影走來走去,不被嚇死才怪呢。


    好在靈衣力量開啟之後,我的承受力似乎強了一些,幾秒鍾後,我鎮定了下來,同時,我心裏忽然一動,冒出了一個想法。


    從門上的屍液可以看得出來,族長肯定是從獵戶家院子的大門進來的,可是剛才我追過來時,大門是鎖著的,我猛然迴頭又看了一眼院子大門,渾身一震,大門還是鎖著的。也就是說,獵戶家有人給族長開了門,又把門給鎖上了,現在這個人一定躲在哪裏看著我呢。


    我默默念誦啟動靈石的口訣,雖然靈石已經與靈衣融合,但這口訣還是有效的,念動之後,我的感知更加敏感起來,於此同時,我悄悄地走向院子的一處角落,院子裏還是一片靜謐,隻有族長走動時發出輕微的聲音。


    我從牆角找到一根鐵棍握在手裏,我猜測院子裏一定藏著個人在看著我,可是那個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就不知了,是鬼還好辦,我有靈衣在身,是人的話,就得靠這根棍子來對付了。


    苗寨不大,寨子裏的大戶不多,現在族長死了,寨子剩下的大戶還有兩家,其中一家就是獵戶家,如果這件事獵戶家真的參與其中了,那麽苗寨三家大戶就有兩戶參與其中,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整個寨子都參與到了其中。


    不過馬上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第一是因為阿蓓二伯死的時候,大家那痛恨他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第二點在於,通過那晚阿蓓二伯和族長的對話可以聽得出來,前麵六個死者的腦袋都是族長去處理的,而那六個腦袋都曾在我屋頂出現過,隻有族長的沒有出現過。而且,那晚殺死阿霞的時候,阿蓓二伯似乎說過,阿霞是最後一個,屍蠱就煉成了,如果他真的參與了此事,他完全沒有必要再殺一個人。


    我腦子裏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族長的被害恐怕和前幾個完全不同!借著月光,我細看族長的身體,她身上布滿了傷口,一個最大的傷口在肩膀上,整個都貫穿了,傷口很不平整,我想起那天在後山發現的滿是血跡的樹幹,大小和族長肩膀上的這個洞正好是差不多。


    我警惕地看著院子,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迴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首先是蔡力跟我們講了古戒指的傳說,然後我和蘇溪來到後山,就發現了染血的樹枝和滿地的血跡。再後來我們去了聖女洞,在聖女洞裏,蘇溪的背後沾滿了血跡,原來我以為是她在山洞裏靠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屍體,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們神經太緊張了,蘇溪可能隻是靠在了一塊沾著血的石頭上罷了。最後,我們順著血跡一路往後山的野人穀裏追蹤,什麽都沒有發現,迴過頭來之後,卻在聖女洞下發現了族長的屍體。


    族長被殺的過程我已經大概能猜出來了,在去後山的路上,族長被樹幹戳傷了肩膀,血流了一地,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族長去了聖女洞,並且在內洞的石頭上靠了一下,後來她逃離聖女洞,在離開的途中不知什麽原因抓住了蘇溪的腳,後來也許是體力透支,就鬆手摔了下去。


    在聖女洞下,族長被兇手取下腦袋,我想不明白的是,族長在危機關頭為何要逃到聖女洞,那時她已經受了重傷,又是怎麽進入聖女洞中的呢?要知道,我和蘇溪兩人進入山洞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既然逃到了山洞,族長又為什麽要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離開聖女洞呢?


    這一切除了族長自己,恐怕沒有人知道答案了,我躲在牆角的黑暗中,屏住唿吸感受周圍的動靜,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院子裏越來越黑,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我抬頭看見天空中月亮已經下了山頭,沒有鬼物的刺激,靈衣的力量緩緩消退,我眼前一片漆黑,院子裏沒有其他聲音,隻有族長反複走動的聲音,沙沙沙,到像是蟲子在吃東西一樣。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有個東西在慢慢向我靠近,我沒有動,舉著鐵棍貼著牆壁,隻等著他再靠近一點。


    “嗚……”


    黑暗中,我感覺到有東西碰到了我的褲腿,並且發出一聲沙啞的鳴叫,接著,一個厚實的身體碰到我的小腿,我咬緊牙關,猛地一棍子砸了下去。


    “嗷……”這一棍子砸下去,我聽到一聲悶叫,不對,這聲音不像是人的聲音,怎麽像是狗叫?


    我心裏一驚,蹲下去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再往上摸,果然摸到一個狗頭,狗頭上都是血,原來是啞巴狗。可是我記得啞巴狗明明是在院子的那一頭的啊,並且是被繩子拴著的,它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腳邊?是誰把啞巴狗放了出來?


    我眼前一片漆黑,心裏很沒底,這下我知道對方一定是個人,不是鬼,並且他很可能就是殘殺族長的兇手。我不由想著,有時候人心毒起來,連鬼都自愧不如。


    我這一棍子砸得狠了,啞巴狗那麽壯都被砸得站不起來了。可是我馬上又有了另一個疑問,剛才啞巴狗怎麽沒有咬我?看它的樣子,似乎隻是想提醒我。


    一想到這,我心裏就挺不是滋味的,真害怕啞巴狗就這麽死了,它雖然是獵戶的狗,可是現在在我心裏可是一條明白大是大非的好狗,我不由摸了摸它的腦袋,啞巴狗渾身抽搐著,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我以為啞巴狗是怕我了,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多摸了幾下,當我抬手之時,忽然,我的手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像是一把刀……


    我頓時收迴手,心撲通撲通狂跳,這應該就是那個把啞巴狗放出來的人。我慌忙退後,那個人剛才在黑暗處默不出聲,定是在摸清我的方位,現在我已經被他盯上了,他拿刀朝著我劈了過來。


    我渾身像掉進冰水裏一樣,低聲喝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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