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本是黑暗的,門開後,門外的光線照射進去,讓房間由黑暗變成了昏暗。而在這昏暗之中,閃著一片黯淡的紅光。


    紅光縈繞在銅棺四周,讓銅棺看起來詭異無比。


    ”怎麽會這樣!”米嘉驚唿道。


    我趕緊打開了房間的燈,然後走到了銅棺旁邊。燈亮後,那紅光就消失了,銅棺恢複了本來麵目。我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前天晚上那綠色石頭發光也是如此。隻在黑暗中才會發出光亮,一旦開了燈就消失了,莫不是這兩者之間也有什麽聯係?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本來封在銅棺上的符紙已經不見了,我問米嘉這是怎麽迴事,她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平日就她與拐子二人住在家裏,既然不是她弄的,那就是拐子了。


    我觀察著銅棺,它的外形並沒有什麽變化。我伸手按下機關。然後推開了銅棺的蓋子,這時我再次驚訝了,蓋子打開後,一片紅色就映入了眼簾,這並不是紅光,而是有人把銅棺的內壁都弄成了紅色,我低頭看過去,那紅色應該是血。


    我轉頭看著米嘉,她臉上也是震驚的表情,看來她的確不知道這件事。


    之前我知道拐子受人蠱惑,給銅棺裏弄了至陰之血,可那時銅棺也並沒有變成現在的樣子。這應該是最近幾天才弄上去的。我仔細檢查了銅棺裏麵,除了內壁被人用血塗成了紅色之外,再沒有其他可疑之處。我疑惑地合上了蓋子,又走到開關那裏,關閉,打開,反複了幾次,每次熄燈後,銅棺就會閃現出暗紅的光,燈亮就消失。


    從房間裏出來後,米嘉說她馬上給拐子打電話問問此事。我攔住了她,一來拐子現在在上班,說話不方便,二來這事還是當麵問比較容易講清楚。米嘉聽後點了點頭,說等拐子下班後再問,並說有了答案後告訴我。


    ”拐子哥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我又問她。


    ”白天他上班,晚上迴來後,我們一起吃了晚飯,有時他會出去。我睡得早,也不知他什麽時候迴來的。除此外,沒什麽奇怪的。”


    晚飯後一個人出去,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裏了,也不知他去哪裏弄的血來。我倒不是擔心拐子會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我是怕他又被別人利用了。雖然米嘉現在不用再睡在銅棺裏,銅棺對米嘉沒什麽影響,可那銅棺似乎與蘇家息息相關,它被弄成這樣子,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我就想著,大師今天特意讓我過來看一看,莫不是他感應到了什麽?


    從拐子家出來,我本想馬上返迴文殊院告訴吳兵這件事,可轉念一想,既然他都讓我明天去時再迴複他,這麽一天的時間裏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


    這時已經到了中午,我給蘇溪打電話約著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她考試,我一時沒什麽事,就想著迴去睡個午覺得了。


    從昨晚那扇門邊經過時,我看到地上仍然有一些紙錢。我想著確認一下那個鬼影的事,就輕輕敲了敲門。過了會,一個中年婦女給我開了門,開門之時,我見著她麵帶憂色,而她的麵容有些熟悉。


    我往後麵瞟去,發現屋子裏有些昏暗,看不清裏麵的擺設,卻見著裏麵點著一盞油燈。


    ”什麽事?”婦女問著我。


    那盞油燈已是讓我確定這家死了人,連忙說著:”阿姨,我是裏麵房子的住戶,平時來來往往的,咱們也算是鄰居了。剛才我在巷子口聽說你家裏出了事,我有些不相信,這才過來看看。”


    我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並且我的確見過這女人好幾次,我相信她對我也有印象,所以才拿”鄰居”說事。盡管如此,我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畢竟別人家裏死了人,我這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貿然闖入,很可能吃個閉門羹。


    這女人一看就比較樸實,聽了我的話後,先是感謝了一番,然後就給我講了她男人的事。她男人一直在外麵當長途車司機,前幾天她突然接到老板的電話,說是她男人出車禍死了。因為在簽訂合同之時,老板把這些風險都講清楚了,她男人也簽了字的,所以她隻有認了,拿了賠償金後就把男人拉迴來火化了。


    我確認了一下,昨晚的確是男人的七天迴魂日。


    本來我今天隻是想確定那男鬼是不是這家之人,聽了女人一番話後,卻是有些同情起她來,就多問了她幾句。女人告訴我,他們有個兒子在國外讀研究生,現在正到畢業的關鍵時候,所以她把這事都瞞了下來,想等兒子過年迴國後才告訴他。


    聽到這裏,再看著女人那白了大半的頭發,我一時有些心酸,眼眶都濕潤了起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對子女的愛才是人間至情哪!


    我看到女人說起她兒子時,眼中終於閃現出了一些喜悅,想來,兒子就是她的驕傲與寄托吧。


    站在門口聊了一陣,女人讓我進屋喝杯水,我反正沒事,又想著女人獨自一人孤苦,陪她多說會話也好,我就隨她走進了屋子。


    之前站在門口還不覺得,這一進屋子,她把門關上後,裏麵一下昏暗了起來,我再看到那盞油燈,以及燈旁邊男人的黑白遺像,心裏不免還是有些發怵,這也算是人的本能反應吧。


    想著昨晚男人的鬼魂進了屋子,我四下看了看,確定屋子裏沒有髒東西,這才坐了下來。


    ”阿姨,你們都沒有什麽親戚在市裏嗎?”此時女人給我倒了杯水過來,我看著她問。


    ”我有個妹妹住在市郊,昨晚是我男人的迴魂夜,我一個人沒敢住在屋裏,就去妹妹那住了一晚上,今早才迴來的。”


    後麵我又與女人聊了一會,得知她平時在別人家裏當保姆,他們二人平時都是省吃儉用,把錢全用來供兒子念學了,他們兒子倒也爭氣,從小到大成績都好,女人還帶我去她兒子的房間裏看了看,牆上貼滿了各種獎狀。


    整個過程,我說得少,女人說得多,我看得出來,她心中有很多的話想找人傾訴。


    直到後來,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不得不起身告辭,女人站起身來,讓我別怪她嘮叨,她看著我,就像是見著她兒子一樣,她隻是想和兒子說說話。


    她的這話當時就讓我眼睛又濕了。


    ”對了,你和你女朋友租在哪一間屋子?”我出門時,女人突然問道。


    她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不過我馬上反應了過來,她應該說的是蘇溪。我倆天天一起出入巷子,被人誤認為情侶也是極為正常的事。叉呆布技。


    我也沒否認,就給她指了一下蘇家的方向。因為站在她門口並不能直接看到蘇家,她就說跟著我過去看看,她想看看她認不認識房東,幫我們說說情,少收點租金。


    其實房東的租金本就收得少,我卻沒好駁了女人的熱心,帶著她去了蘇家。


    ”你們住在這裏?”當我把女人帶到蘇家門口時,她驚奇地問了一句。


    她的反應讓我很是奇怪,不由得問:”怎麽了?”


    ”我平時在別人家當保姆,這次那家人知道我男人死了,有些忌諱,就把我辭退了,我一時也沒心思去中介找下一家,又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胡想,就到處轉悠著找些紙板和塑料瓶子去賣幾個錢。前幾天我轉悠到這裏時,兩次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每次看到我時,他就走了。”


    ”竟有這事?”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震驚。


    ”是啊,那人我之前沒見過,應該不是這周圍的住戶,你和那姑娘兩人住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可得把門窗鎖緊。”女人叮囑著我說。


    我腦子裏不停地重複著”中年男人”這幾個字,就問:”他長什麽樣子?”


    女人聽後,迴想了一下,給我描述了幾個特征,我把這特征與莫凡對應起來,卻是覺得並不像。


    我猜測是這女人不擅於描述人,而劉勁那裏剛好有莫凡的照片,我就馬上打電話給劉勁,讓他用手機拍一張莫凡的照片給我發過來。


    ps:


    再次求金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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