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分吧,如果把頭發放下來遮住少部分臉,乍一看去還是很像的。”我迴想著林雨的模樣迴答道。


    “你應該讓她去找向軍報仇,反正現在向軍身上也沒有玉觀音了。”劉勁插了一句。


    “她既然是被人養出來的。現在肯定是聽命於那人的。不然也不會去十三舍了,陳玲幾人與她根本就沒有什麽瓜葛。”我搖著頭說。


    “這事很明顯是殯儀館裏的內鬼做的,你說女鬼就是養在之前放銅棺那間屋子裏,多半是鏡子那一夥幹的。我就不明白了,這鏡子他媽的到底是好是壞啊?”劉勁忍不住罵了一句。


    “站在我們的角度看,他們或許是壞的。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不惜殘害無辜,然而他們自己或許認為自己是在舍小取大,完成狗屁的高尚使命!”我也很是憤慨。


    之前我就懷疑蘇溪身上發生的事情是我身上發生事情的重演,現在女鬼分明與鏡子產生了關聯,讓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了。看到女鬼那麽厲害,我也更是擔心蘇溪了。


    “這樣看來,我覺得你更有必要把那鬼影老頭收歸己用了,他不僅是個強大的幫手,還能幫你打探殯儀館的隱情。”劉勁建議道。


    “你說得容易,那老頭如此厲害。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幫我做事,再說了,我還擔心他哪天一個不高興把我給吃了呢。”我連忙擺了擺手。


    迴去時已經淩晨四點過了,我們也就沒再接著討論,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時,聽到了開關房門的聲音。我知道是劉勁去上班,也沒在意。


    又睡了一會,我醒來一看都上午十點了,也就沒再睡。走到客廳,我見蘇溪坐在凳子上,麵前擺著一本書,正是快要考試那一門,不過我知道她根本就沒看進去,連我打開房門她都不知道。


    雖然我不忍心看到蘇溪這個樣子,我卻也知道,她心中的悲傷最終還是隻有靠時間來撫慰。


    快吃午飯時,劉勁打來了電話,說他剛剛才從殯儀館出來。我趕緊問他怎麽樣了,他說他拿著所裏開的介紹信直接找到了館長。要求打開那間屋子查看一下,館長疑惑地問他要查什麽,還說那間屋子平時基本上沒有使用。


    “他真這麽說?”我問。


    “是啊,我本以為他是故意找的托辭,不過他話雖這麽說,卻還是帶著我去了平房那邊,結果打開那間屋後,裏麵台子上的確有一個櫃子,但櫃子裏是空的,館長說那是其他房間裏多了一個櫃子,暫時搬到裏麵存放的。”劉勁迴答說。估吉歲劃。


    “櫃子是空的?會不會是有人把裏麵的屍體轉移走了?”我皺眉問。


    “這事不好說,畢竟昨晚你也沒親眼見著林雨的屍體在裏麵,說不定隻是她的鬼魂跑到了房間裏。”劉勁客觀地分析著。


    “那你詢問當日林雨的屍體運到殯儀館後是怎麽處理的沒有?”我接著問。


    “問了,杜館長迴複說之前屍體一直停放在殯儀館,等著她父母與學校這邊協調好後,屍體就被燒成了骨灰讓她父母帶走了。”


    “燒了?”


    “是燒了,但這事有一處比較怪異,我想找當日的燒屍工再核實一下,結果那人燒了林雨幾天後就辭職了,說是錢也掙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呆在這陰氣重的地方。”


    “這麽巧?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你有沒有詢問那個燒屍工的地址和電話,我們去找找他吧。”


    “我當然問了,準備下午就過去看看。”


    “那你直接過來吧,我們吃了午飯一起過去。”我對此事也極為好奇。


    劉勁聽了就說行,反正他開著車,比較方便。


    吃完飯,我讓蘇溪與我們一起去,她卻說她要去學校上課,我本想說“你現在的狀態哪裏聽得進去啊”,話到嘴邊又收了迴去,我覺得讓蘇溪多與班上其他同學接觸一下,說不定有助於她心情的恢複。


    於是劉勁就開車先把蘇溪送到了學校。與她告別後,劉勁突然問我想不想去看米嘉房裏的銅棺,正好今天拐子在所裏。銅棺的事極有可能涉及到鏡子,也算是一個線索了,我就給米嘉打了電話,一是確認她在家裏,二也直接講明想看看那具棺材,米嘉同意了,說在家裏等我。


    劉勁把我送到了家屬區門口,因為銅棺是米嘉的秘密,劉勁就沒陪我上去。


    進屋後,我問米嘉這幾天呆在家裏都在做什麽,她迴答說:“睡覺,發呆,想事情。”


    “想什麽事?”我好奇地問。


    “嗬嗬,瞎想。”米嘉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倆在客廳聊了一會,她就起身帶我去她臥室,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別被嚇著了,我笑著說真鬼都見過,哪裏還會怕一具棺材。


    房門打開後,裏麵一片昏暗,我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米嘉。


    “棺材放進我房間後,我房間的窗戶就被封上了,我爸說這是吳兵大師的交待,還說棺材要見了太陽光就不靈了。”米嘉迴答我說。


    這樣的格局讓我想起殯儀館那台銅棺,房間裏也沒有窗戶,看來這些死人用的東西都帶有極強的陰氣,陽光會將這陰氣衝散。


    進屋後,米嘉打開了房間的燈,燈光是黃色的,不是很亮,不過並不影響我看清麵前的銅棺。


    初一看去,我吃了一驚,這銅棺由兩根黑色的長凳架著,外形竟是與殯儀館那台一模一樣,這不禁讓我懷疑它是被人從殯儀館搬過來的。


    不過隨即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銅棺已經在米嘉房間放了三年了,並且這東西也不是小物件,短時間搬上搬下再在學校與殯儀館之間運輸而不被發現,不合常理。


    想著,我走上前去,細細打量著銅棺。走近後,我才發現上麵的花紋似乎與殯儀館那台有些不同,我把手放在棺材上,輕輕感受著,然後又湊上去瞧了一下,認出是這紋路勾勒出來的動物有些不一樣。


    我看了一會,沒看出是什麽動物,就轉身問米嘉知不知道,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繞著棺材走了兩步,此時的棺材是蓋著的,我看不到裏麵的構造。我迴憶著殯儀館那銅棺的機關所在,伸手摸到了相同的位置,讓我意外的是,這裏並沒有按鈕。


    我把手放在厚實的棺材蓋上用了用力,紋絲不動。


    “有機關的。”米嘉看出了我的用意,說完後走到另一邊去伸手按了一下,我又聽到了熟悉的“哢嚓”聲,米嘉再去推那棺材蓋,輕鬆就推開了。


    我沒有馬上去看棺材裏有什麽,而是走到米嘉那邊去,問她剛才按的哪裏,她就給我指了個地方,我用手摸了摸,還真有個按鈕。


    這時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殯儀館那銅棺的按鈕與這台銅棺的按鈕是對稱的,一左一右。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男左女右”一說,難道棺材也分個性別?


    細想一下還真能對應上,殯儀館那個躺的王澤和蔡涵都是男的,這個裏麵躺的米嘉是女的。


    我抬起頭往棺材裏看去,棺材裏很空,隻有一端放著一個枕頭。


    “你每晚就直接睡在裏麵嗎?”我疑惑地問。


    “恩。”


    “不會涼著?”我很是詫異。


    “我躺在上麵會覺得後背有些涼,但從來沒有因此感冒過。”


    “不能在裏麵墊一些褥子什麽的嗎?”


    “大師說了,就是要用這涼氣‘凍’住我體內那股力量,要不然我的身體還會變差的。”米嘉迴答道。


    聽了這話,我就想,這倒類似於以毒攻毒。


    看完了銅棺,我與米嘉迴到客廳,我們又聊了些其他的,我想著劉勁還在下麵等我,就起身與她告辭。


    快出門時,我問她:“你怎麽都沒問我為什麽突然要來看銅棺呢?”


    “嗬嗬,這有什麽,正常人聽到這種事都會好奇的吧。”米嘉給予了我充分的信任。


    我也沒再多說什麽,微笑著與她告別。下樓的時候,我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讓米嘉脫離這種隻有白天沒有黑夜的生活。


    我迴到車上時,劉勁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昨晚熬了夜,他早上起得太早了。


    聽著我拉車門的聲音,劉勁醒了過來,問我怎麽樣了,我大致講了講,他聽得一臉茫然,最後無奈地笑著說:“兩口銅棺我都沒見過,它們的外觀你描述得再詳細,我也隻有閉上眼睛想一想,沒有直觀的感覺。不過對於你說兩口棺材機關所在地剛好對稱一事,我倒覺得不會隻是‘棺材有性別’那麽簡單,既然兩口棺材如此相像,現在又分了男女,說不定本來就是一對陰陽或者龍鳳棺材,它們最初的主人是夫妻也說不定!”——


    屍衣黑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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