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之處?五個兇魂,另外四個都是被刻意殺死後弄出來的,米嘉作為這最後一個金魂出場,是最厲害的。不應該違背這個原則,除非。除非她本來就是個死人,用不著再殺一次”說到後麵,劉勁的聲音小了下去,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猶豫。


    ”放屁!”我的反應有些強烈。


    我不允許讓劉勁在這裏胡亂猜測,米嘉那麽真實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是具死屍!


    ”我不過是在分析著可能性而已,要不你告訴我這事的答案是什麽。我看你小子該不會是看上了米嘉,想當拐子哥的女婿吧?”劉勁見我反應這麽大,有些疑惑地問。


    ”別亂講,米嘉對我很好。我聽不得你說那些話。”我知道劉勁沒有惡意,所以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行吧。那隻有暫時拋開這個問題,等米嘉醒來問問她,看能不能得到什麽線索。”劉勁笑了笑說。


    後麵我們又接著討論了幾個問題,因為沒有再涉及到米嘉,我的思路也擴展開去,與他認真地分析著,倒也進一步地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二十多年前,王澤死,王總曾一度頹廢,後來他突然振作了起來。並換掉了公司所有的員工,唯獨留下了馮堅。


    冷易寒推測的沒錯。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王總的心中就有了這樣一個計劃。前麵十多年他都在潛伏,在做準備,直到他插手近五年公司的招聘,最後終於湊夠了”五行命格”之人。


    在這個過程中,前麵的人似乎沒有特定性,隻要命格相符就可以,到了米嘉這裏,他直接點明要米嘉,再到後麵,他事先就知道會有一個穿西服自稱王澤的人來應聘。所以說,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人物其實就是米嘉和我。


    米嘉是五行兇陣裏的”金”魂,那麽我呢?我又是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地位?


    如果說米嘉是王總事先自己去學校物色好了的話,那我這裏,他並不知道我是誰,隻是告訴了冷易寒那兩個特征穿西服、自稱王澤。


    這也是一個奇怪之處,當我第一次到公司裏見著他時,他隻是隨意問了問我衣服的來曆,並沒問其他。如果他真的愛王澤的話,當看到一個與王澤同一學校的人,身上還穿著與王澤死前所穿款式相同的衣服,怎麽可能不刨根問底?


    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早就知道這衣服的來龍去脈!


    分析到此處,我的心顫了一下,我曾懷疑過蘇亮他們與王總的關係,這裏似乎是一個很好的契合點。蔡涵剛好在我麵試之前送來了”鬼屍衣”,就是為了讓冷易寒順利找到我,並把我引入公司。


    在這件事上,劉勁卻是覺得,王總與蘇亮他們應該不是一夥的,因為在後麵公司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中,都沒有見到蘇亮他們的影子,即便是蘇亮曾提醒我小心一些,也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說出來的。劉勁的意思是,他們雙方應該互有溝通,或是達成了一個協議,互不插手對方的事,所以前麵的”三祭”事件,王總也沒有幹涉。


    王總已死,現如今我隻有期望從蘇亮那裏問出一些內幕了,就怕他又是一副”說不得”的模樣!劉勁提醒我說那個莫凡或許也知道些什麽,我眼前一亮,催著劉勁問問專案組那邊,他說估計這會別人正忙呢,等晚點再打,我一想也是,隻怪自己太心急了。


    之後,我們又討論了中間的一些細節。


    通過冷易寒郵件中對周登請假一事的敘述,可以看出王總對整件事的謀劃幾乎到了完美的地步,他讓周登對公司同事說家裏有事,同時對家裏說公司派他去出差,這樣的確會誤導我們的判斷,很容易讓人想到周登是有自己的私事,而周登的死也可能是由這件事造成的,與家庭和公司都沒有關聯。


    在知道這件事真相的基礎上,再看那皮鞋的標誌,我也猜了個大概。周登那雙皮鞋應該是被王總借去過,這個理由也很好找,王總似乎有跑步的愛好,有些時候早上是穿著運動服來公司的,他完全可以把周登叫到辦公室,以臨時要見一個重要客人為由,借去周登的皮鞋,並讓周登在辦公室裏等著他,他出去一趟,順便就取下了皮鞋上的標誌。迴來後,他會說一個老總借員工的鞋子穿說出去不好聽,繼而讓周登為此事保密。


    他做這件事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讓周登成為替罪羊,這些都是煙霧彈,目的是誤導警方,浪費警力與辦案資源,為自己後麵的計劃爭取充足的時間。哪知這皮鞋標誌沒被警察發現,反倒是被我和米嘉看到了,不過這誤打誤撞的,也是成功誤導了我的調查。


    對於王總這個人,我是真覺得他可恨,但是他更讓我覺得可怕。他的心機可以說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為了做一件事,花了二十來年時間準備,不惜殺了那麽多人,賠上自己打拚一輩子的公司,關鍵是他還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人的角色,要不是冷易寒的這封郵件將真相揭露出來,單是靠警察的偵破,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我倆還是按原計劃去拐子家。


    剛走出門,強烈的陽光射來,讓我的眼睛一陣脹痛,我趕緊用手擋在了麵前。過了好一會,我才適應了一些。在往學校走的時候,我始終覺得眼睛有些脹痛,走到校門口時,那裏有些勤工儉學的學生擺的地攤,我就停下來選了一副墨鏡。


    劉勁見我沒有跟上,就走了迴來,那時我正在付錢,劉勁就笑我昏迷了幾天咋變得這麽脆弱。我沒理他,就要把墨鏡往眼睛上戴,這時劉勁卻讓我等一下,我問他怎麽了,他湊了過來,盯著我眼睛看。


    劉勁的動作讓我心裏緊張了起來,我又問他到底怎麽了,讓他別嚇我。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在地攤上拿起了一塊小鏡子,讓我自己瞧,我照了一下鏡子,就發現眼睛裏有好些血絲,像是熬了夜似的。


    ”我眼睛剛才在屋裏是不是這樣的?”我轉頭問著劉勁。


    ”屋子裏光線暗,我沒怎麽注意,不過應該是沒有的。”他迴答我說。台係布扛。


    我想起出門後我眼睛被陽光刺得有些脹痛,就猜測是我在昏暗的屋子裏呆久了,突然見到陽光有些不適應,心想過幾天應該就好了,於是也沒再管這事,戴上墨鏡與劉勁進了學校。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我與劉勁買了些飯菜準備帶到拐子家與他一起吃。買好後,劉勁給拐子打了個電話說了我們要去的事,拐子卻說不用了,還說我剛剛醒來,應該多在家裏休息,別亂跑,等著米嘉醒了他會打電話告訴我們的。劉勁說我們已經在學校了,拐子聽後猶豫了一陣,然後才問我們走到哪裏了,劉勁說快到家屬區了,拐子這才告訴了我們詳細的門牌號。


    本來我是一心想去看看米嘉的情況,當劉勁給我說了電話內容時,我猛然想起前麵兩次送喝多了的拐子迴來,他都沒讓我們上樓一事。之前我就猜測拐子家裏會不會是有什麽秘密,現在想著終於要去他家了,心中滋生了幾分興奮。


    心裏急切,我的腳步也快了不少,劉勁問我這麽著急做什麽,我隻說是想看看米嘉,劉勁聽了,取笑說我肯定是喜歡上米嘉了,還故意問我如果蘇溪迴來了怎麽辦,我沒功夫搭理他,隻當是沒聽著,徑直往家屬區走。


    到了拐子門口,我調整了下唿吸,取下了墨鏡,這才敲響了房門。


    過了一會,門上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隨後,門被拉開,拐子出現在了門後。我與劉勁都禮貌地與他打了個招唿,然後他側身把我們讓進了屋子。


    因為帶著小心思,進屋後我就打量起了房間。這家屬區年月本就比較久,房子看著老了一些,除此外,房間裏的擺設都比較正常,倒也沒什麽奇特的地方。


    當我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時,我卻愣住了,因為我看到米嘉躺在沙發上,不過她的眼睛是閉著的。我迴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拐子。


    ”米嘉房間空間小,空氣不流通,醫生說不利於他的蘇醒。我把他放在客廳裏,客廳與廚房是對著的,兩邊窗戶都打開後,空氣形成對流就好多了。”拐子解釋著說。


    他這說法的確有道理,並且此時我心思更多在米嘉身上,也就沒多想,幾步走到沙發邊去看米嘉。


    米嘉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被子。


    她麵容安然,嘴唇輕閉,一頭長發分於脖子兩側,像是睡著了一樣,唯獨是臉色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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