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出來的同時,我已經伸手捂住了鼻子,米嘉趕緊去給我拿紙。好在這鼻血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用紙在鼻子口捂了一會,感覺到沒流了,就拿開了紙,還真就沒流了。


    這個突發情況弄得我有些尷尬,給米嘉說不好意思,這時我眼角餘光瞟到那兩個男人在偷笑,他們一定以為我是看到米嘉這個美女流鼻血了,我臉是真丟大了。


    米嘉的表情倒是沒什麽異樣,還帶著我去衛生間,讓我洗一下。衛生間外麵是盥洗間,這裏有一麵鏡子,我趴在鏡子前,用清水洗著臉上的血漬。洗的時候,我懊惱不已,我已經一兩年沒流過鼻血了,今天也不知是怎麽迴事,完全就是毫無征兆。


    突然,我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上次從醫院出來,一路都好好的,上車的時候,楊浩卻見我額頭和下巴上都沾了些血,後來我也在後視鏡裏看到了,難道說,這兩次流血是有關聯的?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自然又想起了那個血腥的噩夢,我忙埋下頭去,用冷水不停地衝洗著臉,以冷水的涼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場景。這個時候,米嘉告訴我經理來了,我忙著擦幹臉上的水,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她往經理辦公室而去。


    去的時候,米嘉告訴我,上次麵試的主考官就是公司人事部的經理,我見過的,不用緊張,我再次對她道了聲謝謝。辦公室是關著的,米嘉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請進,米嘉給我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就走了。


    我平靜了一下心緒,慢慢推開了門。進去我才發現,除了經理,辦公室裏還坐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我進去的時候,老頭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經理站在一旁。這我還是能看明白了的,老頭應該是比經理更高級別的領導,比如公司老總或股東什麽的,我隨機應變,對著二人說了句兩位領導好。


    歡迎你,王澤。當經理說出這句話時,我暗道不好,看這情形,經理也知道我當日麵試時自我介紹的姓名與申請表上不相符。


    因為之前我已經給米嘉解釋過這個問題,所以我也不慌張,按著剛才說的,又給麵前二人解釋了一遍。


    哦?曾用名?聽我說完,老頭開口了。從我進屋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我身上,讓我有如坐針氈的感覺。


    老頭的眼睛仿佛看穿了我的謊言,我心裏一緊,忙憨笑著迴答說:對,對


    哈哈,這是個好名字啊!小夥子,你兩個名字都帶有水,是不是你命裏缺水?不過我倒是覺得,澤比冰更霸氣一些。


    這事我還真沒考慮過,所以老頭一說,我直接就愣了,還是一旁的經理給我解了圍,說既然這樣,名字的事就先放一邊,我們開始麵試。麵試的時候,老頭就沒講話了,全是經理在問,問的也無非是一些專業性知識,我都輕鬆地答了上來。


    麵試十分鍾不到就結束了,經理說今天就這樣,讓我迴去等通知,我心想今天這麵試竟然比第一次麵試還要簡單,純粹像是走個過場而已,當即就有些竊喜,覺得自己來公司上班應該沒問題。


    在我起身告辭的時候,老頭又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身上的西服在哪買的,穿在我身上很是貼合。我被他突然襲擊的問題弄懵了,心想我還沒弄清楚這衣服是哪買的呢,怎麽迴答你啊。


    老頭問了後,就殷切地看著我,我沒敢掃了他的麵子,又不好意思說自己在網上買的,隨口說在專賣店買的。


    是嗎,專賣店在哪呢?我孫子和你差不多大小,也是今年參加工作,我想去給他買一件。


    好在我反應夠快,愣了一下後馬上說這衣服是我放假迴家時,我爸陪我在我們縣城那邊的專賣店買的,本市的專賣店我還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這樣一來,我算是把他的話堵死了,他沒有再問,隻是說了句:不錯,不錯。


    出了辦公室,我還在想著老頭的那句話,他到底是說這牌子的西服不錯,還是說這件西服穿在我身上很不錯呢。路過人事部時,剛好碰著米嘉從裏麵出來,她忙問我怎麽樣,我笑著說不知道。米嘉左右看了看,然後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我看問題不大,今天本來是有兩個人來麵試的,昨天下班的時候,經理突然讓我打電話給另外一個人,讓他不用來了。剛才你還沒有麵試,我不好給你說這事,所以現在才告訴你,照我看,這職位就是專門給你留著的。


    這個時候,經理室的門打開了,米嘉馬上就閃身迴了自己的辦公室,我也裝作無事般向公司大門走去。迴學校的路上,我心情很不錯,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不出意外的話,公司會簽下我的。


    快到學校時,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消息剛才我已經在經理那探到口風了,你即將成為我的同事,恭喜你。


    短信的落款是米嘉,我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這也算是近幾天的一件喜事了。當時我就想,說不定還真是早上撿的那塊紅色香包給我帶來了好運。


    謝謝你,米嘉。我迴複後,存下了她的號碼。


    嗬嗬,不客氣,我倆一個學校,以後還要互相關照。


    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米嘉竟然是我學姐。今天還真是喜事連連,工作的事塵埃落定,還認識了一個美女同事。


    迴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完飯迴到寢室,我直接爬上了床,現在是白天,我可以全身心放鬆地好好睡一會。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寢室裏有什麽聲音,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就看到蔡涵正坐在羅勇的電腦上玩遊戲,他自己的電腦早就搬到出租屋去了。


    看見是他,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我問他什麽時候來的,他說迴來好一會了,見我在睡覺就沒吵醒我,又問我這麽急叫他迴來是什麽事。


    羅勇出事了。我也沒廢話,直接說了主題。


    出什麽事?聽了這話,蔡涵終於是把注意力從遊戲上轉到了我這邊來。


    蔡涵也是我和羅勇的室友,如果不是因為他搬出去住了,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這事,所以我也不擔心楊浩他們會說我在外麵去亂講,一五一十地把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說了出來。


    在我講的時候,蔡涵好幾次驚得合不攏嘴,等我講完後,他還誇張地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發燒了。我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我講的都是實話,我今天讓他迴來,就是希望他能迴寢室住上一段時間,要不然,晚上我一個人還真有些怕。


    本來我還擔心蔡涵會拒絕的,畢竟他在外麵是和女朋友一起住,那可是溫柔鄉,結果他隻想了十來秒鍾就同意了我的要求,並說這種時候他應當與我同在,感動得我眼睛紅紅的。


    蔡涵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了決定後,當即說迴出租屋去和女朋友說一聲,並拿些日常用品。那天晚上,他就迴寢室住了。


    蔡涵一迴來,寢室裏人氣一下旺了不少,我也沒那麽疑神疑鬼的了。我睡覺的時候,蔡涵還在玩電腦,他見著我要睡了,就去把房間燈關了,我本來想讓他別關的,卻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也就作罷了。


    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時,隻不過,這聲音並不像是有人在敲我們房間的門。我坐了起來,發現羅勇的電腦屏幕仍然亮著,卻不見了蔡涵的身影。這一幕似曾相識,讓我渾身顫栗,我艱難地看向自己床邊,好在床頭和衣櫃前都沒有人。隻不過,蔡涵也沒在自己床上。


    敲門聲還在繼續,像是從樓上傳來的,我下了床來,發現我們房門是開著的,難怪樓上的聲音能聽得這麽清楚。我走到門邊,外麵漆黑一片,我試著喊了一聲蔡涵,他應了一聲,我這才走出房門,按亮了樓道的燈,問他在做什麽。


    你去叫舍管阿姨來開門,剛才我聽見這間寢室裏有人在慘叫!蔡涵停止敲門,隔著樓道對我喊道。


    聽了他的話,我馬上就想起了陳豐,難道是他又遇見了昨晚的情況?人命關天,我不敢耽擱,穿著拖鞋就往樓下跑去,在跑的同時我還給楊浩打了電話。


    剛跑到單元樓門口,旁邊突然響起一聲貓叫,接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從我麵前竄了過去,還碰到了我的腳。當時我一心想著去找舍管,突然來的貓叫把我嚇了個不輕。


    那貓從我麵前竄過後,就鑽進了一處樹叢裏,不見了蹤影。剛才在路燈的照射下,我看見它是一隻通體黑色的貓,我有種直覺,它與我跟蹤羅勇那晚見到的黑貓是同一隻,也是昨晚楊浩他們撞上的那隻。


    當時我就想,這隻貓出現似乎總沒有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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