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小嘴一扁,“我一個下人,哪敢生少爺您的氣呀。”


    莫海窯笑著搖搖頭,心想這穀雨哪有下人的樣子呀,下人敢動不動就生氣嗎?


    莫海窯說:“我記得你說你過去是伺候馬的。”


    一提起喂馬,剛剛還低眉耷拉眼穀雨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對呀,府上的那些馬很多都是我伺候的,喂的可好了,毛梳的也可光了。”


    莫海窯說:“馬要是惹你生氣的時候,你是怎麽對付馬的?”


    穀雨說:“我就拿草撓他鼻孔,讓它打噴嚏,我讓它不聽話,我癢死它。”


    這可是有點出乎莫海窯的意料了,“正常不是應該打嗎,不然如何馴服馬匹呀?”


    穀雨搖搖頭說:“我不打,打費力氣,我就撓它鼻孔。”


    見過世麵的莫海窯都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真怕自己有一天把穀雨惹毛了,自己的鼻子也被撓。


    “唉,少爺,咱們這是去哪裏呀?”


    這都走出去好遠了,穀雨才發現他們這路線不是很對。


    莫海窯說:“今天沒有看見莫老爺,我去給他請個安。”


    穀雨一雙眼睛睜的老大了,“你要給他請安?你不會還把他當你爹吧?他怎麽對你的你忘了嗎?”


    莫海窯笑著說:“走吧,不要胡思亂想了。”


    穀雨不開心地說:“你就是覺得我沒用,所以什麽都不願意跟我說。”


    莫海窯說:“知道那麽多做什麽。”


    穀雨又不吱聲了,他以為自己的無用而失落。


    莫海窯笑著說:“你想知道?”


    穀雨“嗯”了一聲。


    莫海窯說:“你天天跟在我身邊,該知道的慢慢都會知道。”


    穀雨說:“那也不一定。”


    莫海窯說:“這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穀雨說:“你要是聽那個梅姨的,保不齊哪天你就不用我了。”自從莫海窯翻身了以後和馮苟搭上線,這個顧慮穀雨就從來沒有徹底打消過。


    穀雨見莫海窯不說話,他歪著腦袋問莫海窯:“你不會真要聽她吧?”


    莫海窯說:“聽她什麽?”


    穀雨故作平靜地說:“我不中用唄,她不是不讓你找個中用的嗎,我又不傻,能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莫海窯說:“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離不開你這個端茶倒水的。”


    穀雨說:“你的意思我就能端茶倒水唄。”


    莫海窯笑著說:“那你要成為什麽樣的人?馮苟那樣的?”


    穀雨搖搖頭,馬上否定說:“我肯定不會像他那樣,我永遠不會出賣少爺,即使你把我趕走我也不會出賣你。”


    莫海窯會心地一下笑。


    他繼續問穀雨:“你想成為曹管家那樣的人?”


    穀雨又搖搖頭說:“那個曹管家一看也不是好人,我不喜歡他。”


    莫海窯說:“那你想成為滄滿那樣的人?滄滿可是錢老板的左膀右臂,非常地得力。”


    這迴穀雨是使勁搖頭:“不不不,他太嚇人了。”提起滄滿穀雨的十根手指就跟著疼。


    莫海窯說:“那你隻能做好你自己了。”


    穀雨說:“可是我沒什麽用。”


    莫海窯說:“有沒有用我說了算。”


    幾句話莫海窯又把穀雨給哄高興了。


    看著門就在眼前,穀雨問莫海窯,“少爺,他在屋裏嗎?”


    莫海窯笑著說:“一定在。”


    穀雨說:“又是那個馮苟告訴你的吧?”


    莫海窯笑著說:“有沒有馮苟,我想知道的我都會知道。”


    他們還沒推門進去曹管家就出來了,“大少爺,老爺身體欠安,正在靜養,現在不想見人。”


    莫海窯笑著說:“那我更得進去看看了,不然不是顯得我不孝嗎。”


    “這……”


    這個曹管家顯得有點左右為難,莫海窯根本沒在意他的為難不為難,饒過他直接走了進去,在這莫府已經沒有人敢攔他了。


    莫海窯看著這屋裏的擺設說:“過的還是這般的奢華嗎。”


    他走到床頭彎腰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莫老爺說:“病的不輕呀,看過郎中了嗎?”


    曹管家趕緊說:“看過了,說老爺是大悲引起的。”


    莫海窯伸手把了把莫老爺的脈搏說:“確實悲傷過度,這樣不行,若是不及時用藥就會抑鬱而終。”


    他把手收了迴來說:“郎中開的藥方子我看看。”


    曹管家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迫於莫海窯的壓力,還是把藥方子給拿了出來。


    莫海窯簡單看了一眼就說:“這方子怎麽能把病治好。”


    曹管家說:“那少爺的意思是?”


    莫海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藥瓶地給曹管家:“這是我配置的藥,專門治悲傷的,給老爺服一粒吧。”


    曹管家被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少爺饒了我吧,老爺這身子骨金貴,我不敢給他亂吃藥。”


    莫海窯說:“你是他的兒子還是我是他的兒子,我的藥怎麽就吃不得了,你給我解釋解釋。”


    曹管家說:“大少爺恕罪,我說錯話了。”


    莫海窯語氣強硬地說:“把藥喂給他吃了。”


    曹管家對莫老爺忠心耿耿,他既不敢違背莫海窯的意思,也不背叛莫老爺,他就跪在地上不起來。


    莫海窯見狀也不惱怒,他往椅子上一坐,他對穀雨說:“去讓人把馮苟給我叫來。”


    “噢。”


    十分鍾,馮苟就膽戰心驚地跑來了,他以為是自己偷了幾顆藥被莫海窯發現現了呢,這還在心裏編謊呢。


    “少爺,您找我。”


    莫海窯說:“把這藥給曹管家吃上一粒。”


    看跪在地上的曹管家,馮苟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聽話照做就對了。


    他拿起一粒藥說:“曹管家,對不住了。”


    馮苟多年以來很討厭這個曹管家,這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曹管家操持,他一點大權都沒有,這要怪就怪莫老爺器重他。


    麵對莫海窯研製的藥,沒有一個人不害怕的,曹管家死咬牙關直至求饒,但是無濟於事。


    莫海窯說:“沒有我莫海窯馴服不了的人,包括你曹管家,你不是對老爺忠心耿耿嗎?那你就親自為老爺試藥吧,這樣才能證明你對老爺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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